一個黑臉漢子扛著一只肥碩的小羊闖了進來,被風吹的皸裂的臉頰還透漏著興奮的笑容。
“阿古拉大哥,阿古拉大哥,你看看我帶回來了什麼?”
一屋子都驚愕的看著這個漢子,給漢子看的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不錯,扛著小肥羊的漢子正是失蹤了的巴圖,沒想到這個龜孫兒不光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還帶著一頭肥羊。
阿古拉伸手在臉上搓了一把,整理了一下表情,用自己平生最溫柔的語氣朝著巴圖問道︰“巴圖啊,跟哥說說,跑哪去了?”
這一剎那,巴圖感覺到了一股子純粹無比的殺氣,渾身汗毛根根豎起,下意識的就想腳底抹油。
砰!巴特爾不知何時已經摸到了巴圖身後,好似感受到了巴圖的意圖,飛快地關上了門,並且朝著巴圖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排大黃牙。
巴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放下了小肥羊,“那啥,大哥,咱不是讓馬領著回家嗎,這事兒鬧得,我那匹馬是我阿布剛給我的,還沒認清回家的路,領著我一路干到我阿布家了。”
“這不是剛才我瞅著白毛風要過去了嗎,趕緊騎著馬就往家趕,順路還把我阿布羊圈里最肥的那頭小羊給扛回來了。”
說到這,巴圖臉上滿是得意的神色,“怎麼樣,大哥,我列害吧?”
阿古拉嘴角扯起一抹冷笑,眼楮微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列害,你可太列害了。”
“來,趕緊把羊放下,別累壞了。”
巴圖憨憨一笑,“阿古拉大哥,你對我真好,其實一點都不累。”
一邊說著,一邊放下了小肥羊。
就在小肥羊落地的那一刻,阿古拉登著四十五碼的馬靴就踹在了巴圖的屁股上,一腳將其踹倒在地。
“兄弟們,給我疊他!”漢子們猙獰一笑,開啟了圈踢模式。
合著讓巴圖放下小羊是怕把羊給摔壞了啊,你可真是那個啊。
不過兄弟,你這口音不像本地人啊。
蒙古包內,一時之間,馬靴和袍子齊飛,慘叫和叫罵一色,鼻青臉腫的巴圖幾次想脫離戰團,最終還是被拉了回去。
直到最後眾人消了氣,這才作罷,現在的巴圖好像是被蜜蜂蟄了一樣,眼楮眯成了一條縫。
消了氣的阿古拉大馬金刀的坐到了炕上,巴特爾和莫日根好似左右護法一般站在阿古拉兩側。
“巴圖,你知道錯了沒有?”
巴圖一愣,瞬間委屈的淚水從眼角淌了下來,“大哥,你打我我認,你倒是告訴我我為啥挨揍啊,這給我打的,眼眶子都干卻青。”
阿古拉一愣,低聲朝著身旁的哼哈二將問道︰“我沒告訴他嗎?”
二人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沒告訴吧。
阿古拉臉上的尷尬之色一閃而過,“你自己就不會反思嗎,什麼都要我告訴,脖子上頂著的是羊尿(SUi)泡啊。”
巴圖一听這個更委屈了,我噶哈了啊,扛著小羊來還挨了一頓毒打,眼淚止不住的就往下淌。
蒼天啊,我比竇娥還冤啊!
此時的李山河也是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淌,不為別的,純粹是燻出來的。
剛才可能是怕把巴圖給踢壞了,漢子們紛紛脫下了馬靴。
俗話說得好英雄腳臭,好漢屁多,今天都折騰一天了,一群大老爺們這大汗腳,這味兒,你就像吧。
好像是蒙古包里放了一噸老壇酸菜牛肉面,酸的眼淚直往下淌。
但是眾人好似根本沒有感受到一樣,津津有味的看著阿古拉訓巴圖。
整個蒙古包,只有琪琪格和李山河是同頻的,拉著李山河就到了隔壁的蒙古包,實在是待不了了。
這個蒙古包略小,是特意為琪琪格準備的閨房,可見奧爾格勒和阿古拉對琪琪格的寵愛。
琪琪格輕車熟路的往爐子里填了幾塊干牛糞,屋子里的溫度很快就升了上來。
李山河被琪琪格領著坐到了炕沿上,琪琪格摘下了帽子,一甩頭,風情萬種的看了李山河一眼。
轉身一步一擰嗒的去反鎖上了屋門。
(此處省略3124字……)
二人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出門,此時的天已經黑了,估計馬上就要開飯了。
晚餐都不用尋思,估計就是巴圖從他老爹那順的小肥羊了。
重新回到了蒙古包,估計是剛才有人通風了,這會兒的味道可是好聞多了,雖說算不上香,但是起碼能待人了。
李山河今天到底還是沒吃上琪琪格烤的羊腿,不過沒有事兒,到時候把琪琪格帶回朝陽溝去,想啥時候吃就啥時候吃。
畢竟自從練了八極拳之後,就算是張寶寶、吳白蓮、還有薩娜合力才能勉強和李山河打個平分秋色。
萬一哪天這幾個人里面誰懷上了,那可就有她們哭的了。
一想到這,李山河還真有點想家了,明天得問問阿古拉怎麼才能回黑龍江,這次出來這麼久,該回去了。
不過,首先要應對的,還是今天晚上的酒局,彪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沒吃上熱菜就被放倒了。
這回甚至演都不演了,彪子剛一趴下,一個面容精致,身材姣好的娘們扶著彪子就走了,簡直就是視他人如無物啊。
李山河伸手指向了離開的二人,張了張嘴,剛想說點什麼就被阿古拉攥住了手指。
“兄弟,那是我大姨子,我姐夫夏天的時候沒了,也沒留個一兒半女的,就過來投奔我媳婦了,所以……”
李山河擺了擺手,擺手不是抱歉,是老弟你無需多言,他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李山河不由得感慨,彪子這是天生招寡婦啊,你說宋麗娟?
呵呵,範老五都不趕打個哆嗦,誰說活寡不是寡?
宋麗娟,年少不知少婦好,兄弟們,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