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殘雲吃過飯,彪子嘴里叼著個牙簽,“二叔,這才是正經飯菜嗎,早晨那是啥玩意,還是這玩意得勁。”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李山河覺得彪子說的對,確實是吃不習慣。
“都吃好了沒?”
“吃好了,當家的,咱下午干啥去?”
“下午咱先去踩踩點兒,牛叔給的地址,彪子你下午先跟我去看看怎麼個事。”
李山河主要是想去看看張寶寶家是什麼情況,別到時候是人家主動賣的閨女,那他媽還找個屁了,直接擱哈爾濱溜達溜達回家算了。
但是可能性應該是不大,從張寶寶當時的衣著來看,不像是被主動丟棄的,反正到時候先去看看是個什麼情況,走一步看一步吧,到時候再說吧,要不咋整。
“彪子,一會兒咱先把她們幾個送回賓館,你跟我走一趟。”
“好 二叔。”彪子應了一聲。
“吃完了走吧,咱先去醫院把報告單取了,然後就回賓館。”李山河帶著眾人先去取了報告,這回徹底確認了,確實是懷了,就是現在月份太少,還做不了B超。
李山河現在心情激蕩,恨不得放個廣播,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當爹了,攔了個出租車,就將田玉蘭等人送回了賓館。
安頓好幾個娘們,李山河交代了一聲,“你們要是困就眯一會,沒意思就出去轉悠轉悠,別走遠了,找不回來就打車嗷。”
“知道了當家的,你趕緊去忙正事兒吧,俺們這麼大個人了還能丟了咋的。”
李山河一步三回頭的帶著彪子離開了房間,“二叔,你說俺啥前兒能當爹啊?”
“這我上哪知道去,你要想想這麼長時間是不是自己不夠努力,反思一下自己。”
彪子嘆了一口氣,“二叔,今天能不回來嗎,俺有點怕。”
“你個大老爺們怕個䱇兒啊,沒出息,先走,回家我再給你勻點鹿血酒。”
“得 二叔,那咱現在咋過去啊?”
“還能咋過去,打個三蹦子唄,死冷寒天的,咱倆還人生地不熟,還能一路打听咋的。”
領著彪子出了賓館門,揮手叫了一輛三蹦子,帶著彪子上了車,從兜里掏出信封給師傅看了眼地址,三蹦子就突突突的出發了。
現在這年頭,大街上一共也沒多少車,也就沒有像後世去哪都堵車的情況,沒一會就到了地方,李山河給了錢,就帶著彪子下了車。
這是個胡同里,一溜紅磚小平房,彪子還感慨上了,“二叔,省城人就是有錢哈,一水的磚瓦房,真帶勁啊。”
“這有啥的,你手里的錢不也夠了嗎,啥時候蓋房子啊?”
彪子摸了摸後腦勺,懊惱的說道︰“還蓋啥咧,俺爹和娟子都說了,能住就先這麼住著,到時候再說。”
李山河點了點頭,反正現在也能住開,就不著急蓋房子了,要是真有孩子,到時候再說唄,反正現在冬天也動不了土,夏天幾個月就起來了,也快。
李山河左右張望了一下,這也沒個派出所,上哪能打听去呢,恰巧看到一個大爺出了門,李山河眼楮一亮,從兜里掏出了煙酒要上前搭話。
李山河臉上掛上了憨厚的笑容,“大爺,跟您打听個事兒唄?”一邊說著,一邊遞過了一支煙。
大爺上下打量了李山河一眼,接過了煙,李山河連忙上前幫其點燃,大爺吐出一口夾雜著哈氣的煙霧,“啥事你言語吧,後生。”
“大爺,你知不知道咱這胡同有誰家丟閨女的?”
大爺眼楮一眯,淡淡的看了一眼李山河,“你問這個干啥?”
李山河只感覺道一股子殺氣,汗毛都豎起來了,這大爺不是一般人啊,手里絕對不止一條人命,李山河生怕大爺誤會,趕緊從兜里掏出了牛大力給開的介紹信遞了過去。
大爺後退一步,接過了介紹信,胳膊伸直,眯著眼楮看著信,過了好一會,大爺哈哈一笑,“好後生,好後生,原來是這麼回事兒,你這後生銀翼,有空帶著寶寶來家吃飯啊。”
李山河從大爺嘴里听到張寶寶的名字,就知道這個事兒穩了,松了口氣,
“大爺,這回放心了吧,我真不是壞人,就是想先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個事兒,要是真的丟閨女,那沒啥好說的,要是還有別的茬,那我二話不說領人就走。”
大爺上前一步,拍了拍李山河的肩膀,“後生,你這事兒辦的銀翼,走,進屋,咱爺倆好好嘮扯嘮扯,你讓我放心,我也讓你放心。”
“不用不用,大爺你跟我隨便說兩句就成。”
沒成想那大爺不樂意了,虎目一瞪,“咋,看不起我是咋的?”
“沒沒沒,我哪敢啊,就是我尋思不是不太方便嗎,我這還帶個人呢,彪子,叫人!”
大爺揮了揮手,“這算雞毛事兒啊,走一堆進屋,暖和暖和再說。”
大爺強拉著李山河進了屋,“老婆子,泡茶,來且了!”
“老頭子,這後生是?”
大爺大手一揮,“老張家姑爺兒,我朋友!”
老太太撲哧一笑,“你個老不正經的,你都能當人家爺爺了還朋友,老張家哪個姑爺兒,大丫頭的?也沒听說大丫頭有對象了啊。”
“二丫頭的,你這老婆子咋這粘牙呢,忘年交不懂啊。”
老太太瞪了老爺子一眼,“死老頭子,你等人走的。”
老爺子尷尬一笑,李山河頓時領會,“我懂,我懂,我爺擱家也這樣,大爺怎麼稱呼?”
大爺嘆了口氣,開口說道︰“我姓魏,你叫我魏爺就行,你這小伙子,心腸還好,還有正事兒,不像我那幾個孫子,他奶奶的,天天游雞晃攬子的,一提起來就來氣。”
李山河尷尬一笑,這老爺子嘴里鋃鐺還挺多的哈,想想也是,就剛才哪個眼神,明顯就是戰場上下來的,殺敵都不知道殺了多少了,更別提罵兩句了。
“魏爺,我叫李山河,這是我大佷兒,張良,你叫他彪子就行。”
沒想到一听到李山河的名字,魏爺眼楮一下就瞪大了,“啥玩意?你說你叫啥?”
抽冷子這麼一下子給李山河嚇了一跳,“我叫李山河啊,咋的了魏爺?”
“老太婆,老太婆!你快過來,你快過來!”
“又咋地了?”魏奶端著幾杯茶水就走了過來。
“死老頭子這大歲數了還咋咋呼呼的,一點深沉都沒有。”
“老太婆,你快瞅瞅這後生長得像誰?”魏老爺子興奮的說道。
魏奶眯著眼楮,瞅了半天也沒瞅出道道來,反倒是給李山河瞅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跟你說,他姓李,叫李山河。”
魏奶一拍大腿,“哎呀媽呀,我才看出來,這娃子跟李老黑年輕前兒長得一樣一樣的,難道這娃子就是?”
“恩呢唄,這後生就是李老黑的大孫子,前端事件李老黑還給我來信兒了,說是他孫子要結婚,他準備趁這個機會找幾個老兄弟聚一波,當你你不是生病住院了嗎,我就沒去成。”
“我就給他回信兒了,說是等他當太爺爺,生重孫子了再聚,你瞅瞅這緣分,我今天一出門就踫上這後生了,你說巧不巧!”
李山河這回听明白了,這魏爺是老爺子戰友啊,人脈這一塊,還得是老爺子,這都多遠了,遍地是熟人啊。
回去得找李衛東好好說道說道了,他這歲數正是闖的時候,在家里窩著像什麼樣子,難道等以後有孫子了還得吃太爺的人脈?得跟老爺子學著點啊好歹。
至于李山河,我歲數這麼小,正是享受的年紀,闖什麼闖,拼搏的事兒就交給李衛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