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山河再次睜眼,已經是晌午了,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狠狠的在其臉上啄了幾口,然後麻溜利索的穿上了衣服,家里還有個山神爺呢,不快點處理都臭了個屁的了。
    田玉蘭迷迷糊糊的感覺身邊人離開,抬起手臂就開始胡亂的摸索,卻始終摸不到身邊的人,李山河見此,主動握住了田玉蘭的小手,輕輕的趴在她的耳邊囑咐道︰“媳婦兒,你接著睡,我的去辦事兒去了。”
    田玉蘭這才罷休,挺大個人了還踢被子,李山河嘟囔著,扯著被子蓋在了田玉蘭的肚臍上,李山河這才安心離開。
    出了房門,田老漢和親愛的丈母娘都不在家,估計又是去工地落忙去了,李山河隨手點了根煙,晃晃悠悠的就朝著家走,到了家也沒進院子,直接就去了工地。
    李山河打眼兒一瞧,好家伙,進度夠快的啊,石頭都碼好了然後還上了夾板,正往上灌水泥呢,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身影正賣力的打灰兒,正是三叔。
    三叔整個人造的灰頭土臉的,完全沒有了昨天見面時衣冠楚楚的樣子,黃膠鞋,七分褲,不是海柱是三叔,整個就是一個近戰法師穿搭,紅背心大草帽都配上了,估計是二爺的,果然,不管你在外面多牛逼,回家該干活你還得干。
    “三叔,快別干了,趕緊過來,有事兒找你!”
    “你等會嗷,我整完這一堆的。”正在抹灰兒的李衛東不樂意了,“小鎖子,你擱那哏哏次次的干啥呢,快點,供不上溜了,再擱那揚了二正的,別說我抽你嗷!”
    “好 ,大寶哥,馬上,馬上就完事了。”小鎖子正是李衛濤的小名,李衛濤從小就體弱,家里怕養不活,就給他起了個鎖子的小名,寓意著鎖住這個孩子,這個年代,什麼栓子,柱子的小名比比皆是。
    李衛東是李家二代老大,從小就帶著弟弟妹妹們玩,所以在李家二代中聲望頗高,主要是爸媽下手有分寸,大哥動手真是往死磕啊。
    李衛濤明顯的加快了速度,鍬都快揮出殘影了,將水泥戳到了膠皮桶里,遞到了李衛東身邊,這才抽出空抹了抹眼角的汗漬。
    “二河,你叫我回來啥事兒?山貓子昨天你不是讓三驢子拿給我了嗎,找人給你賣了兩千三,三叔牛不牛逼。”李山河翻了個白眼,不怪我爹說小時候抽你抽的最狠,看你那得瑟樣,不抽你抽誰。
    李山河也沒接茬,反而是拉著李衛濤就走進了外屋地,手腳麻利的扒開了一點苫布,露出了一個碩大的虎頭,掰開了虎嘴,從里面掰下了一枚虎牙遞到了李衛濤手里。
    李衛濤看見老虎,整個人都是蒙的,李山河暗自得意,雙手抱在胸口,清了清嗓子,用評判的語氣說道︰“三叔,我感覺你也就一般牛逼吧,拿著,給我老弟穿個鏈子!”
    “啪!”李衛濤照著自己的臉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激起了一片水泥灰兒,一個鮮紅的手指印印在了臉上,好家伙,都打掉膩子了,三叔這沒少干活啊。
    李衛濤雙手緊緊的抓的李山河的肩膀,滿臉興奮之色,剛要吼出來,就被李山河捂住了嘴。
    “三叔你小點聲,被村里人知道你還能留住就怪了,村兒里那老娘們嘴都趕上老太太棉褲腰了,松的很。”
    李衛濤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朝著李山河小聲區區道︰“大佷兒,還是你尿性,古有武二郎打虎,今有李二郎打虎,我們李二可不比武二差。”
    李山河冷汗都下來了,何德何能能稱呼自己為李二啊,根本不敢跟那位比。
    “三叔,我估麼著你還是有些關系在原單位的,這玩意,給誰不是給,肥水不流外人田嗎,這玩意你拿走,看著整就完事了。”
    李衛濤激動的語無倫次,“二河,真就讓三叔幫你處理?還是得我大佷兒,誰也不好使,你放心,三叔肯定不能讓你吃虧。”
    李山河安撫了下激動的三叔,然後在三叔詫異的目光下,一炮子打向了虎嘴,打掉了半口牙,又回屋掏出了手插子,小心翼翼地剔出了老虎後腿最粗壯的一根大腿骨。
    “三叔,這老虎天生後腿殘疾,追擊的時候撞在樹上撞掉了半口牙沒毛病吧。”
    好家伙,李衛濤直呼好家伙,還得是這小子有心眼子,留不下全部,就留點實的惠兒的,
    “沒毛病沒毛病!大佷兒你這腦子就是好使。”李衛濤一邊說著,一邊把虎牙、虎骨小心收起來,又重新把苫布蓋好老虎。
    “三叔,這事兒你看著整,也別讓人知道是我這弄來的。”李山河叮囑道。
    “放心吧,三叔辦事你還不放心?我有個老前輩就喜歡這玩意,肯定虧不了咱爺倆。”李衛濤拍著胸脯保證。
    正說著,外面傳來李衛東的喊聲︰“鎖子,你倆嘮完沒?活還干不干了!”
    “大寶哥!我有事兒得回趟鎮里,借你家二河一用。”
    “走,二河,帶上東西,跟三叔去趟鎮里,三叔得去打個電話!”這年頭,想打個電話可費死勁了,除了國營單位,也就去郵局能打電話了。
    李山河給大青馬套由二爺傾情贊助的馬車車,又將老虎用苫布包好,丟到了馬車上,大青馬好似感受到了老虎的氣息,惴惴不安的刨著蹄子,李山河趕緊抓了把青草,用手捋著馬鬃,這才安撫下來。
    回屋拿上了五六半和開山刀,塞到了老虎身子底下,這玩意太值錢了,不拿點家伙什,心里總是提了 啷的,招呼三叔上馬車,三叔衣服也不換了,興沖沖跳上了馬車,死死的抓著老虎,好似生怕它活過來跑了一樣。。
    “啪!”鞭子在空中甩了個脆響,“駕!”大青馬邁開蹄子,朝著鎮里走去,路過彪子家的時候,李山河還特意叫上了彪子押車,實在是放心不下,多個人也多點把握。
    幾個人神經緊繃的就朝著鎮里出發,到了鎮里也沒停留,人多耳雜,也不是個商量事兒的地方,三叔帶著二人直接就回了林場辦公區。進門門衛大爺看見三叔這一出好懸沒放人,三叔摘下了草帽,大爺曲曲個眼楮瞅了好一會才看出來,這才放進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