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兩聲槍響,老虎雙目竟然同時爆出一團血霧。
    “吼!”一聲淒厲的虎嘯, 老虎在劇痛之下,瘋狂地原地打轉,巨大的爪子狠狠刨著地面,濺起陣陣塵土。它那龐大的身軀因憤怒和痛苦而劇烈顫抖,每一次咆哮都仿佛要將空氣撕裂。
    李山河和彪子二人抓住時機,砰砰砰連續槍響,迅速清空了彈夾,只見那老虎掙扎了一會,最終還是軟軟的倒在了地上,鮮血從老虎身子下面流出。
    一時間只有大黃它們的嗚嗚聲,範老五爬樹聲,還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在樹林間回蕩。
    緩了一會確定老虎已經趴在那不動彈了,“彪子,壓好子彈,我先下去瞅瞅。”
    “二叔,要不還是俺去吧,你給俺打掩護。”
    李山河沒有回話,反而是靈巧的下了樹,抽出了後背背的斧子,這麼近的距離,除非是噴子,還得是眾生平等器,要不純是白給,還不如斧子好用呢。
    輕手輕腳的靠近了老虎,用斧子推了推老虎腦袋,見其還沒有動靜,李山河這才放下了心,靠近仔細觀察著這頭老虎,心里美滋滋的,這可是每個獵人都想取得的成就啊。
    這老虎體型巨大,足有兩米多長,渾身的皮毛如金色綢緞,上面黑色的條紋剛勁有力,在陽光下泛著光澤。它的牙齒如利刃般尖銳,即便已經死去,那森然的模樣仍讓人不寒而栗。
    虎死威猶在,就算這頭頂級獵食者已經斷氣了,但是大黃他們還是不敢靠近,還攔在李山河面前,向後推著他,李山河拍了拍狗頭,大黃它們這才冷靜下來。
    “下來吧,死了!”
    “還有那個爬樹那個,別爬了,下來吧,一會褲兜子都磨冒煙了。”李山河這才放松下來,一屁股坐在老虎身上,掏出一支煙放在了嘴里,剩下的都扔給了彪子。
    彪子將煙散給了三驢子和二愣子,幾人圍在老虎前面一會摸摸頭,一會掰開嘴看看牙,十分興奮,至于範老五,現在還抱著樹擱那蒙著呢。
    “二叔,你說這玩意能賣多少錢啊,能買多些絲襪啊。”三驢子和二愣子也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李山河。
    李山河鼻子都氣歪了,直接一巴掌就拍在了彪子頭上,“你他媽的,你他媽的,你他媽的心里就這點逼事兒嗎?”
    “能不能有點出息!”李山河好似想到了什麼,踢開了彪子,將老虎翻了過來,然後失望的神色爬上了李山河的臉,干,咋特麼是個母的,虎鞭這不就飛了嗎。
    轉而好似想到了什麼,掏出了水袋,一口氣喝干淨了水帶里面的水,把水帶口遞到了老虎傷口,開始接虎血,彪子它們也是有樣學樣,這老虎可渾身是寶,看著滿地的虎血,給李山河心疼的臉都直抽抽。
    範老五緩了一會,可算是扶著樹能站起來了,雙腿還是跟面條似的,一點一點挪了過來。
    彪子撇了撇嘴,“就這還範老虎呢,踫見真老虎也一下滅火了。”
    “彪爺,以後我都不敢叫範老虎了,跟地上這位一比,我就是個屁啊,太他媽嚇人了,這位爺要是玩心不重,我這一百來斤今天可就真扔在這了。”
    接了滿滿一水袋虎血,李山河心滿意足的收起了水帶,朝彪子要了根煙,蹲在地上木木的看著老虎。
    三驢子好似看出了李山河的心思,“二哥,別瞅了,這玩意咱們留不住,還是想想這玩意能給咱撈點啥吧。”
    李山河點了點頭,“是啊,這玩意可不是咱能留住的。”這玩意只要一露面,縣里的人都夠嗆能留住。
    好似想到了什麼,眼神看向範老五,“範老五,你咋看?”
    範老五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李爺你不是跟我說笑吧,這玩意跟我有啥關系,我範老五能混到現在,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這玩意可不是我能踫的,那山貓子李爺您能分我一份我都感激不盡了。”
    “我還得先謝謝李爺和彪爺的救命之恩呢,等這事兒完了,都來我家吃飯,我媳婦做飯老好吃了。”
    看著範老五清澈的眼神,李山河不由得對範老五另眼相看,這老小子,沒白活這麼大歲數啊,有點東西啊,仔細想想也是,擱鎮里也就欺負欺負老實人,這回進山主要是沒收到風,要是收到風,沒自己帶著,估計這老小子早就顛了。
    “山貓子肯定有你一份,那張皮最少兩千,加上賞金五百,正好咱們幾個一人能勾五百塊錢,至于這玩意,我得好好心思心思。”
    煙是一根接一根,頭發也被抓的亂糟糟的,牙一咬心一橫,總算想出了對策,開始安排眾人任務。
    “三驢子,二愣子,還有範老五,你們幾個用麻袋裝上山貓子,回去去找我三叔領花紅,然後看看他那邊能不能處理了,不能處理領了錢去找羅胖子處理了。”
    “然後讓我三叔請個假,明天回朝陽溝等我。”
    “二愣子,範老五,你們听三驢子的吩咐,這小子一 吧眼兒一個道兒,你倆听著點他的。”
    “三驢子,這一路上加點小心,看見人避著點,大黃留給我,黑子它們都跟著你,把大青馬和牛車領回村,跟我媽還有五哥交代一聲,今天我和彪子晚上不回去了。”
    三驢子擔憂的看著李山河,“二哥,能行嗎?”
    “虎死威猶在,應該可以,況且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干了,要不拉出去咱們可能連根毛都撈不著,一個表彰大會就打發了,不能讓弟兄們白玩命吧!”
    彪子、二愣子听著二人的對話,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反而是範老五,雲里霧里好似抓到了些什麼。
    “二叔,你倆說啥呢,俺咋一句都听不懂呢?”
    李山河拍了拍彪子的肩膀,眼神復雜的看著彪子,“以你的智商,我很難跟你解釋。”
    彪子摸了摸後腦勺,一時不知道該說些啥。
    “好了,行動!”
    “二哥你也加點小心,實在不行就不要了,咱哥幾個沒事比啥都強。”
    李山河揮了揮手表示曉得了,三驢子就帶著二人離開了。
    “二叔,你想干啥俺咋還是不明白呢!”
    李山河目光直直的看著彪子,手里指著地上的老虎,“我準備帶著它橫穿老林子,直奔朝陽溝!”
    “嗷!二叔你早說不就完事兒了嗎,我還心思多大點逼事兒呢。”
    李山河真想扒開彪子的腦袋看看他腦袋里裝的都是什麼,“彪子,五六十里地啊,你就不怕嗎。”
    “怕雞毛,俺爹跟俺說了,二叔咋說俺咋干,走啊二叔,趁熱,這幫畜生還不敢過來,咱倆得抓點緊了。”
    李山河掏出了根繩子,將老虎綁在自己的後背上,老虎太長了,兩只後爪和尾巴托在地上,現在也顧不上這麼多了,彪子也端起了槍,幫李山河警戒。
    李山河摸了摸大黃的狗頭,“大黃,我們爺倆能不能回家就看你了。”
    大黃好似听懂了李山河的話,晃著尾巴朝著李山河叫了兩聲,跑到前面引路去了。
    李山河判斷了下方向,目光好似穿越了老林子,看向了朝陽溝,朝著彪子招呼了一句,
    “出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