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去哪?”
走了一會,南晚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題。
陸行律邊走邊道,“去監管室,秦野精神失控暴亂後,有哨兵通知了監管部,他現在被關押在了監管室。”
南晚見他神態著急,問完這個問題之後,也沒再說話,只是老實的跟著他。
監管室在軍區監獄大樓里,擁有最森嚴的防衛,所有精神暴亂的哨兵都會毫無例外的被送進來,直到向導進行疏導後,經過檢測確定危險解除,才能夠離開。
陸行律開車帶她到了監獄大樓門前,停下了車。
他率先下車,隨即給南晚打開車門,“到了。”
南晚連忙下車。
想著她還是第一次來到這里,陸行律叮囑了一句,“進去後一定要跟著我,別到處亂跑,這里不安全。”
不安全?!
那他都這麼說了,她必不可能亂跑啊!
她連忙狠狠點了點頭,又默默靠近了他幾分。
注意到她的小動作,陸行律也沒說什麼,只是走到監獄門口,按下門口旁的按鈴。
片刻後,一個同樣穿著黑色軍裝的男人出現在門旁的屏幕上。
“是我,陸行律。”
男人看了看陸行律,又看了眼他身後的南晚,隨即道,“陸長官稍等片刻,我安排哨兵帶你們進來。”
“好的,辛苦。”
兩人在門口等了大概幾分鐘,門就被打開了,兩個同樣身穿黑色軍服的哨兵走了出來,肩上還背著激光槍。
他們停下腳步,“陸上將,請跟我們走。”
陸行律回頭看了一眼南晚,“走吧。”
南晚連忙跟上他的步伐。
穿過看上去裝備森嚴的前廳,他們來到了處處透著某種陰森恐怖的監管室,她甚至還能听到某種嘶吼,不像是人的,卻又很像是人。
哨兵們帶著他們到了一個房間門口,停下腳步,“就是這里了。”
他們說著打開門,南晚從陸行律身後探出頭,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很小的一個房間,封閉且陰暗,連個窗戶都沒有,正中間有一個金屬床,她剛見過不久的秦野正四肢被束縛住躺在上面。
這會他看上去不太好,正在劇烈掙扎,嘴巴被堵住,只能發出一些不太大的聲音。
哨兵道,“獄長考慮到他是3S小隊的哨兵,會有向導來為他進行疏導,就沒給他注射鎮定劑。”
陸行律點頭,“替我謝過你們獄長。”
注射鎮定劑?南晚也有點了解,哨兵注射鎮定劑後,會陷入沉睡,也就能夠得到暫時的平靜。
但是精神疏導需要在哨兵清醒的時候建立精神鏈接,昏睡之後精神力會處于散亂的狀態,沒辦法建立精神鏈接。
哨兵道,“好的。”
隨即他們一左一右守在監管室門口,以防出現什麼意外。
陸行律率先一步踏進監管室,南晚也跟著他走進去。
走近了她才發現,秦野精神暴亂之後,他的耳朵都冒了出來,有些圓潤的黃色條紋耳朵,看上去手感很好。
她記得秦野的精神體是獵豹,難怪耳朵是黃色的。
“開始吧,我在這里守著你。”
陸行律道。
南晚其實心里有點虛,這剛穿過來就要疏導精神暴亂的哨兵...她實在是很慌啊!
但是陸行律看著,她也不能說自己不行,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他這樣也沒辦法放出精神體了,她也就不放出自己的精神體進行親密鏈接了,而是坐在床邊。
這時候她才發現秦野原本琥鉑金的瞳孔豎成了一條線,眼神冰冷,又帶著些許的紅,透著野獸的嗜血。
他的視線牢牢鎖定南晚,遵循本能,帶著想要將她撕碎的狠戾。
南晚心里很慌,下意識捂住他的眼楮。
遮住眼楮後,秦野更躁動了,掙扎的也更厲害。
陸行律眉頭輕蹙了下,但也沒阻止。
沒辦法,南晚只好松開,她坐在床邊,想要按照疏導陸行律一樣握上他的手,卻發現他的手緊緊握著。
她只好再次放棄。
...她這下真犯難了,想了想,只好坐在秦野正前方,微微低頭,額頭貼上他的額頭。
剛貼上,她就感覺一陣暴亂的精神力在她精神海里亂竄,感覺很奇怪,嚇的她立馬抬起頭,喘了口氣。
只是她剛抬起頭,秦野突然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頓時掙扎的更劇烈了。
陸行律見她面色慌亂,以為疏導出了什麼意外,連忙問道,“怎麼了?”
南晚嘴唇微動了下,最終只是搖了搖頭,“沒事。”
她咬了咬牙,再次貼上秦野的額頭。
熟悉的感覺再次傳來,她忍著這種感覺,引導他的精神力跟自己建立精神鏈接。
精神鏈接建立成功的一瞬間,她進入了他的精神世界,一片漆黑,她什麼都沒看到,只感覺到有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圈上了自己的腰間。
緊接著,她猛然的被拉進了一個懷抱中。
*
疏導結束後,南晚已經滿頭大汗,秦野的狀態看上去也好多了。
她在心里瘋狂吐槽,這疏導是正經道來的嗎?
她怎麼記得看的這本書挺清水的呢...
“好了?”
陸行律問。
但當他目光觸及連眼尾都紅了一片的女孩,詭異的沉默了。
她剛才不會,進行了深度疏導吧?
因為當時要迎接她這位S級向導,他有學習過一些向導知識,知道疏導有三種程度,淺層、中層和深層。
向導一般進行的疏導是淺層和中層。
他記得當時書中說過,精神暴亂的哨兵出于本能很可能會反噬向導精神海,強制向導進行深度疏導。
但是書中也說了,這一般出現在剛成為向導不久,對精神力掌控不到位的向導...
南晚是S級向導,又是從12歲就分化為了向導進了白塔,怎麼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那難道,她是自願的?
看來平時那些傳言,其實也不一定都是真的,她對這些哨兵們,還是很用心的。
竟然能夠做出那麼大的犧牲...
他不禁想,心里也對她改觀多了。
南晚扯出了一個笑,“好了...”
她說著站起身,腿有點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