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這邊確實是出事了!
辦公室,聞敬之和梁召國滿臉愁容抽著煙,一屋子全是嗆人的煙草味,他們兩算是腌制入味了,不過這時候也沒人在乎這點小事兒,當務之急是圖紙的事情。
事情還得從昨天說起,之前梁召國從聞敬之手里拿到圖紙之後一直是由他保管,前面幾天也沒出事兒,沒想到昨天該來的還是來了,圖紙其中一張丟失了。
研究院這種地方,資料丟失這種事情簡直就是防不勝防,暗地里隱藏著的壞分子簡直是無孔不入,單位幾乎隔一段時間就會排查,那些壞分子仍舊會像老鼠一樣跑來偷東西。
圖紙丟失這個事情,梁召國有責任,倒也不全都怪他。
圖紙丟失時間是在實驗室,除了在實驗室之外,梁召國一直都十分謹慎,圖紙這麼重要的東西他幾乎是隨身攜帶。
而在實驗室丟了東西,那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梁召國身邊有人被滲透了,也有可能是後期被策反。
只有參與這次研發的項目的人才能接近梁召國,也才會有機會近距離接觸圖紙。
目前研究院已經開始封閉式搜索了,可疑人員全都禁止出入,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誰都不許擅自離開,作為這次事情負責人,梁召國首當其沖。
按照規定,梁召國在洗清嫌疑之前是不允許任何探視的,而聞敬之這會兒出現在這里歸功于當初圖紙是從聞敬之手里拿過來的,否則聞敬之現在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聞敬之猛吸一口煙,視線看向一臉頹廢的梁召國,腦子里開始想著怎麼處理解決這次的事情。
“你倒是說句話啊,你打算怎麼做?”聞敬之最終還是問了。
“我如今的狀況,還能怎麼做?圖紙丟了是我的責任,如今也就只能寄希望于圖紙還沒被送出去了。”梁召國抬手抹了一把臉,心里壓力有些大。
“那你就這麼干等著啊?”聞敬之頗為不贊同看向對方。
“也不是,我已經聯系老師那邊了,接下來怎麼處理,已經不是我可以插手的了,你待會兒從這離開,後邊一段時間你身邊估計我會被監視起來,你自己擔心點。”梁召國待在研究院接受檢查,安全方面的問題不用考慮。
但是聞敬之不一樣,之前聞敬之過來找過他,隨即他拿出了圖紙,稍微有點眼力勁兒的人都能猜出來里面的事情。
這麼說,如果那張丟失的圖紙已經被轉移了出去,那麼聞敬之接觸過圖紙,那些壞分子的下一個目標極有可能放在聞敬之身上。
“這有什麼,監視就監視,我行的正坐的直,沒有的事情誰也不能給我潑髒水,還懷疑我和你暗中謀劃不成?有這功夫,還不如專注在把潛藏的危險找出來。”聞敬之接著開口問了一句:“陸夏那邊,你們單位是不是派人去了?”
“嗯,今兒個一大清早就派人出發了,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就能把人請回來了。”提到這茬兒,梁召國有些愧疚,這事兒還把陸夏黑牽扯進來了。
圖紙是陸夏那邊送上來的,估計陸夏也需要接受調查。
因為,首先得確定圖紙出處確實是陸夏,而陸夏的資料顯示和如今的她差距較大,陸夏如果不能證明,那麼上面便會懷疑陸夏盜竊圖紙的可能性。
提到陸夏,聞敬之也有些愧疚,早知道會出這事兒,他就把人提前請過來了,如今出了事情才把人找過來,實在是太尷尬了。
聞敬之和梁召國想法都差不多,愧對陸夏同志啊。
你說這是鬧的,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啊,圖紙這事情就是家賊鬧騰出來的,說出去都丟份兒。
“行了行了,你也別想太多,放寬心,等這件事結束咱們好好給陸下同志那邊解釋就好了,陸夏同志這次過來我會照顧的,老師那邊怎麼說?”聞敬之又問道。
“老師沒說,就讓我等消息。”梁召國回道。
老師那邊不透露,聞敬之基本也能猜到大概,無非是找人脈,盡量調查清楚這次事情,洗清梁召國的嫌疑。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市。
薛老有些恨鐵不成鋼,以前帶在身邊時候他千叮萬囑重要文件一定要謹慎保管,團隊成員也不是全然可信,就這麼念叨,梁召國那邊還是出事兒了。
既然出事了,薛老不能不管,畢竟是他親自帶出來的學生。
“咚咚咚…”
“薛教授,您讓打听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
話音落下,辦公室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隨即一道身影走進來。
進門後,順手關上門。
“薛教授,找人問過了,這次事情雖然梁同志有責任,但是大概率沒什麼問題,那邊說了如果調查不是梁同志的問題,最遲明天就能把人放出去了。”對,梁召國如今被監管再了調查部門那邊。
“那,那個陸夏同志,查得怎麼樣?”薛老沙啞嗓音響起。
薛老如今已經五十九了,再有兩年都到退休年齡了,當然,按照薛老的能力,上級領導那邊應該不會讓他按時退休就是了。
“陸夏那邊查過了,在校期間和現在有些出入。”助理停頓片刻,暗中觀察薛老臉色,隨即便繼續開口道:“根據資料顯示,陸夏在校期間表現中等,遠沒有如今的能力,所以對于圖紙的事情還需要進一步調查,根據資料顯示,有理由懷疑圖紙出處可能不是陸夏那里。”
絕對是合理懷疑,一個人就算再怎麼開竅,也不可能變化如此之大。
薛老看問題倒是沒那麼具現化,一個人變化大不是否定她能力的理由。
但是薛老贊同一個人短時間內突然開竅,並且是從一個普通人轉變成一個天才,這不可能!
但是,薛老猜測還有另一種可能。
那就是陸夏一直在藏拙,聰明人的腦子你猜不透。
都說天才和瘋子就在一念之間,他們的想法天馬行空,思考的東西和想法都不是一般人能看懂的。
而陸夏是這次事情的關鍵,如果圖紙就是陸夏的,丟失的那張圖紙她能畫一次,也就能畫第二次。
換個說法,如果圖紙不是陸夏的,那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對于陸夏這個年輕人,還未見面,她便已經勾起了薛老的好奇心。
“你先出去吧,這個事你盯著點,有消息立即告訴我。”薛老擺擺手,示意助理可以出去了。
“好的,那不打擾您了。”助理留下一句話,轉身離開,仍舊習慣性帶上門。
伴隨 噠一聲,辦公室就剩薛老。
他坐在辦公桌前,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而另一邊,被各方關注的陸夏,此時此刻她已經在車上了。
見到省城派來的同志之後,陸夏吃完飯在高銘他們依依不舍的視線中離開了,這次省城之行就她一個人。
一開始劉建國打算陪同,畢竟人是他帶出來的,自然得好好把人帶回去。
然而省城那邊同志面露難色表示不方便,因為只有他們兩知道,陸夏同志這次過去恐怕是要接受調查,劉建國就算陪著去也沒用。
陸夏也想到了,便讓劉老爺子回家報信,讓家里人別著急,她過幾天就回去了。
這會兒陸夏坐在後排位置上,省城的兩個同志一左一右坐在她旁邊。
陸夏表現淡然自若,沒有絲毫好奇。
倒是省城的兩個同志偷偷打量她好幾次了。
這陸同志,還挺沉得住氣,真一句都沒問。
察覺到兩人看過來的視線,陸夏干脆閉目養神。
雖然陸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心里已經有了猜測。
雖然對方態度客氣禮貌,但陸夏總覺得來者不善。
圖紙送出去,如今來人。
對于如今狀況,陸夏有幾種猜測。
直覺告訴她,這次恐怕不是好事兒。
兩人看著陸夏閉上眼楮,愈加佩服這人的心態了,普通人如果遇到這種事情早就沉不住氣詢問了,而陸夏從他們出現,真就一句沒問。
如此沉得住氣的年輕人,不多見!
他們兩對于這次行程多少知道點事情,事情鬧到了他們調查部門,雖然不知道全部,他們也知道部分信息。
而陸下的調查資料他們也看過了。
只能說,調查資料里面的陸夏,和眼前見到的陸夏,給他們的感覺……截然不同。
如果說看到資料時候他們懷疑過她。
那麼見到本人之後,他們的懷疑減少了幾分。
見面之後,多少能看出來一些東西,特別是他們這部門工作的人,眼力勁兒可不差。
只能說,本人和資料上描述,有很大差異。
途中大概三小時時間,陸夏似乎睡著了。
然而待車子抵達目的地停下的一瞬間,陸夏驀地睜開了眼楮。
她的眼中沒有絲毫睡意,眼神清醒帶著一抹犀利。
陸夏側頭,看向窗外。
陌生的建築物,視線掃過等在不遠處的人。
終于,到地方了!
所以,究竟出了什麼事兒?
到這,也該是時候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