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局？開什麼玩笑！”
“我的天，打到系統崩潰？這兩人是怪物嗎？”
“主辦方怎麼搞的！我花了三倍的高價從黃牛手里買的票，就是為了來看這個結局的？”
“世紀對決，世紀笑話！退錢！退錢！”
“退錢！退錢！退錢！”
主持人手持麥克風，額頭上布滿了冷汗，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從事主持行業十幾年，從未遇到過如此荒唐離譜的狀況。
決賽打到服務器宕機，這簡直聞所未聞！
而場邊的記者區，早已亂成一鍋粥
他們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群，各種極具沖擊力的標題在他們腦中瞬間成型︰
【世紀對決竟以服務器殉爆告終！電子競技的巔峰亦或悲歌？】
【B444與A777，新時代的傳說亦或技術時代的悲哀？】
【史無前例！冠軍之戰竟以這種結局收尾？】
在這一片混亂中，經過高層緊急商議後，另一個主持人頂著巨大的壓力走上台，用顫抖的聲音宣布了最終結果︰
“由于發生了前所未有的技術故障，無法判定勝負，因此本屆大賽的冠軍為……並列冠軍！獎金由A777號與B444號選手平分。”
听到這個結果，現場的喧囂先是出現了短暫的凝滯，隨即爆發出更為猛烈的噓聲與怒罵。
“哦？平分嗎？”
觀眾席上，琦玉听到這個結果，臉上那份擔憂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喜悅。
“那也還不錯嘛。一半的獎金，也夠我們吃很久的了。對吧，杰諾斯？”
“是的，老師。”杰諾斯一邊記錄著周圍觀眾的反應，一邊冷靜地說道道︰
“不過，老師，獎金並非重點。KING先生與另一位選手的戰斗才是最重要的……”
說完就對整場比賽開始了分析。
“是嗎？听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琦玉摳了摳耳朵，顯然對這些復雜的分析不感興趣。
“總之，KING很強就對了。好了，既然比賽結束了，我們快去找KING，然後去吃飯吧！我肚子快餓扁了！”
就在琦玉一行人準備起身離開時，會場的另一角，水龍正靜靜地站在人群中。
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抱怨或討論，只是失神地望著已經黑屏的大屏幕。
他引以為傲的冥體拳，在對方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對方不僅擊敗了他，更是在一瞬間，向他展示了他所追求的武道之路的終點。
他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沖動，想要去找A777號選手，哪怕只是問一個問題，問一句“那樣的境界，要如何才能達到？”。
但他握緊了拳頭，最終還是沒有邁出那一步。
他那身為天才的驕傲，讓他無法在眾目睽睽之下，以一個失敗者的姿態去追尋勝利者。
“A777……”
他默默地念著這個代號，眼神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我記住你了。下一次……下一次見面，我一定會變得更強。”
說完，他轉身擠入散場的人潮，背影帶著幾分前所未有的蕭索與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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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手區，主管正對著餓狼說道︰“B444號選手，我們對這次的意外深表歉意！您的獎金和補償，我們稍後一定會……”
“滾。”
餓狼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
他根本沒看那個主管一眼，眼楮一直停在手中的VR眼鏡上。
“呵……”餓狼忽然發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低笑。
他猛地轉過身，隨手將眼鏡給扔了出去。
他覺得這一切都像一場滑稽的鬧劇。
比賽、規則、系統、觀眾……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從一開始就是束縛。
現在繼續去找那個A777號選手，然後和他把沒打完的架打完？
呵……
餓狼的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隨即又被他自己否決。
如此強大之人，絕不會是籍籍無名的鼠輩。
他甚至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A777，很可能就是他那份“英雄狩獵”名單上的某一個S級英雄。
而且，他竟然會“流水岩碎拳”？
那熟悉的起手式，那股剛柔並濟的拳意，雖然與自己所學的有所不同，但毫無疑問是同一個拳法。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餓狼的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一個穿著白發蒼蒼的老頭身影——他的師父，邦古。
他隨即煩躁地搖了搖頭，仿佛要甩掉那段回憶。
他不再理會身後主管的驚愕與呼喊，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向選手專用通道。
他就這樣暢通無阻地消失在了通道的陰影之中。
而在另一邊的選手區，林默摘下了已經徹底報廢的VR眼鏡。
一股電路線路燒焦的糊味鑽入鼻腔，讓他微微皺了皺眉。
他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系統崩潰帶來的輕微眩暈感迅速消退。
剛剛的戰斗雖然在現實世界中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但對他而言，意義可不一般。
他成功地將自己兩種截然不同的拳法理念初步融合在了一起，其產生的威力，已經不是簡單的一加一等于二了。
只可惜，虛擬系統沒能撐住。
“餓狼麼……”林默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思索。
他能感覺到，餓狼在戰斗的最後，氣息變得越發狂暴與純粹，潛力驚人。
要現在去找他嗎？林默否定了這個想法。
現在的餓狼雖然已經展露獠牙，但還不夠成熟，他身上所能提供的“情緒值”還遠未達到頂峰。
自己貿然出現，或許能再打一場，但從長遠來看，弊遠大于利。
“慢慢成長吧，餓狼。期待你成為真正的‘怪人’的那一天。”
說完，林默也站起身，走向了另一個方向的出口，不著痕跡地混入了開始退場的觀眾人潮之中。
……
體育館外，夜色已深。
餓狼獨自一人走在一條僻靜的暗巷中，頭頂的月光在今夜異常的明亮，將他的影子拉得又細又長。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抬起頭，遙遙望著那座依舊燈火通明的巨大體育館。
他的呼吸已經平復，但心中的火焰卻燃燒得更加旺盛。
“A777……”他低聲念出了這個代號，嘴角勾起一抹殘忍而興奮的弧度。
“我已經……記住你的‘味道’了。”
“下一次，”他對著空無一人的巷子說道，“就不會再有任何東西能打斷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