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粒瞬間就釋然了。
就像聞天音理解不了硝化甘油的原理一樣，他同樣也理解不了聞天音對于空間術法的理解。解釋？那種東西沒用的，信息存在代差的時候，解釋是沒有意義的。
你總不可能跟一個古人去解釋二維碼付款的事情吧？你就算有通天的口才，掌握全部的知識，你能讓他能理解嗎？
所以說，相互理解並不一定建立在相互知曉的基礎上，你知道她厲害就可以了嘛！
“你的意思是，他們弄這些陣仗全部是多余的？”米小粒看了看周圍的這些建築，縱使是成千上萬個土靈修士，那也得費盡心血，經年累月才能完成。
當然了，破壞永遠比建設容易，十幾個土系修士折騰一兩個月建起來的一片房子，也完全就經不住米小粒一發炮彈不到一秒鐘的摧殘。
“確實很多余。”聞天音點了點頭，“但其中一環扣一環的精妙卻也令人嘆服。”
“有值得學習的地方嗎？”
聞天音笑著搖了搖頭。
是啊，當你掌握函數的時候，雞兔同籠的解法在精妙又有什麼意義？
米小粒直接就想拉著聞天音走人，但是目的畢竟還沒達成所以走不了。所以他把話題往別的地方引開去︰“我其實一直沒好意思問，聞姑娘，那所謂的四種條件，到底有意義嗎？”
“當然有了。”聞天音點著頭回答道，“哪怕是我，也繞不開那四種必要條件的！”
“啊？”米小粒心說你當時是怎麼用空間術法拖住鼠魔的？血肉在哪兒呢？生魂又在哪兒？
“我問你哈，且不說法陣，靈力、生魂跟血肉加在一起，你想到的是什麼？什麼東西同時擁有這三樣東西，還都是巨量的？”
米小粒什麼也沒想到，所以他很堅定地搖了搖頭。
“大妖，大修，大能，不是麼？”聞天音抬起手，彎起食指中指敲了敲米小粒的頭，像是在責備他不動腦子，“在這一點上，人類修士確實不如大妖，不過經年累月身軀，也頂的上大妖那如山的軀殼了。”
“啊？”米小粒表示自己聞所未聞。
“火雲曾經听說過，想必飛瞳也曾听過這樣的傳說——這方天地的靈力來自異界。”聞天音繼續說道，“如果以此為前提的話，所謂的異界之門，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打開通往故鄉的門呢？”
米小粒繼續表示自己不懂。
聞天音還好沒翻白眼，她笑了笑說道︰“如果靈力來自異界，那麼匯聚靈力的大妖，大修，大能們，就算是最接近本源，接近異界的存在不是麼？”
“你的意思是……”米小粒有點懂了，但是他懂裝不懂。
“行了！”聞天音一眼就看穿了他，笑著繼續解釋道，“越是接近修行巔峰，就越是接近世界本源，也就是越接近所謂的異界。這個道理，我早早地就懂了，所以我才能學會異界術法嘛！”
“你——”
“我想辦法假扮那些接近本源的血肉與靈力就是了，其實並不難。”
不難麼？真的不難麼？難的不會會的不難吧！
“米公子，我先試試這個法陣，你做好準備哈！”
“呃——”臨到事兒上米小粒反倒猶豫了，“我該做什麼準備啊？”
聞天音當時就笑了，她抬起手來對米小粒說道︰“我也不知道。你要是不放心，要不這樣？”
啥意思？你干嘛伸手？
“我——”米小粒立馬就臉紅了，不知道該不該接招。
聞天音故意把手往回稍稍一縮︰“過時不候哦！”
“好的！”
米小粒毫不猶豫，一把就握住了聞天音的手。
……
大門外面打算曬太陽的飛瞳跟洛火雲很快就遇到敵人了。
那幫家伙一股腦沖向了花崗岩處，正琢磨著怎麼橫跨深溝來著，突然就听到了那扇大鐵門處的三聲轟鳴。
有好事者過去看了一眼，回來一說，他們瞬間高興地鼻涕泡都冒出來了。
很快這幫烏合之眾就涌到了大門對面——因為炮火的振動，其實吊橋也被震下去了，現在整條通路就是一副任人通行的狀態。
結果那幫家伙猶豫著一步也沒敢向前。
“你家主上怎麼囑咐的？”飛瞳問米如星道，“他交代什麼了嗎？”
很顯然他倆人都不怎麼開心，誰讓米小粒都不當面說，非得通過米如星傳話來著。
“他就說請你們兩位保護好我。”
“別的沒了？”
“沒了！”
“切！”倆人一起撇嘴抱怨。
“那你藏好了！沒事兒別出來！”
米如星也是無奈，這城門處哪有地方藏？
足足兩刻鐘過去了，那邊的人居然還是沒敢踏上吊橋一步，這邊的飛瞳跟洛火雲都快忍不了了。
直到有個敢死隊，咬著牙哇哇喊著一路跑了過來。
飛瞳十分確定，如果米小粒在這里，一槍把那孫子狙殺在橋上，這幫人再過一個時辰怕也不敢往前跑。
“哎，如星，我們仨藏起來吧，那你肯定不就沒事了嗎？”
“好啊好啊！”米如星居然答應了。
“你就不能說個不字嘛！”洛火雲也直搖頭，“光為了保護你？不管里面，任他們沖進去？反正我不放心。”
“主上別的真沒交代。”米如星還是真誠地說道，一點摻假的意思都沒有。
既然米如星是這種“你們看著辦”的態度，這倆人也真的試著就“看著辦”。
然後那個哇哇含著跑過來的家伙，在即將抵達吊橋盡頭的時候，一腳踩到了一塊松垮的木板上，漏了下去……
“啊！啊——啊……”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消失。
“我去，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啊！”
飛瞳跟洛火雲對視一眼，無奈的說道。
又過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那邊好不容易又選出了個敢死隊。
這回這個謹慎多了，從一開始就小心翼翼地，一步也不敢踏錯——他甚至緊張到拿個了拐棍，把每一塊需要踩的木板都用力戳一戳，生怕也跟上一個人一樣馬失前蹄。
不用問，就這速度，飛瞳跟洛火雲都睡了一覺了，這人還沒走一半呢。
結果其實也沒啥不同，木板確實年久失修了，有一些摁上去可能沒事，踩上去就未必了。
于是這家伙又一次馬失前蹄，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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