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去找姑奶奶交差，可回到“案發現場”的時候，人家千言公主早就走了，只留了一句話——
“此案交給飛瞳，緝獲真凶再來見我。”
飛瞳當時就興奮了，姑奶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托付給她，這是要重用的節奏嗎？
米小粒當然不好意思戳穿，千言公主那邊只怕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區區一兩個夢魔，壓根就不值得她費心思。
那麼接下來該去哪里抓那個夢魔呢？如果他們作案後一路逃跑，一夜的時間怕是已經跑出都城了。
好在每一道城門晚上都會關上，想要通行必須得有充分的理由，或者有充分地位。
“我們去城門問問吧！”飛瞳當即決定。
可惜了他們幾個不能分頭行動，要不然她肯定得讓這幾個人分別去調各個城門的昨晚的出入記錄了。
“他們不會出去的，”米小粒很是篤定地說道，“區區幾個凡人的靈力怎麼可能夠用？他們出去干什麼？”
四五兩道城門之間正好是人員最密集的地方，這里比城外環境好，又不像里面房價那麼高，自然是各行各業的城市居民最適合居住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比武的擂台設在這里。
“你的意思是，他們不打算跑？今天晚上還要作案？”
“當然了！”
“那要不，我們去附近的客棧挨個調查？”
“來不及了。”米小粒搖搖頭，附近的客棧太多了；而且因為求才令引來了許多外人，很多民居搖身一變改成了民宿，也開始接待外客——這些“無證經營”的民宿一個個查起來就沒完沒了了，時間顯然來不及。
“要不我們先回衙門，我安排他們派人幫我們查吧！”
“好，”米小粒點點頭，“我們是得找人幫忙，不過不是幫忙干這些事。”
……
衙門很快動員起來了，而且發動了很多“基層群眾”，理由是找人——找那個報案的女人。
其實衙門里的人也沒閑著，那個女人報案的時候他們已經基本可以認定這是個殺人奪寶的大案子，要不是苦主第二天撤案，他們早就動員起來查他個水落石出了。
“報案者撤案以後，我們還可以繼續查下去嗎？”飛瞳對這種司法流程的細節還不是很了解。
“失竊斗毆之類小事撤了案就可以不管了，但只要出了人命，不管撤不撤案都要一查到底。”差役認真回答道，“命案若是破不了，年底上頭會扣我們的年俸。”
“好！那就好辦了！”飛瞳點點頭，“這就是個命案，那個女人也涉案其中，去查吧！”
在這個年代查案，衙門也好，偵探也好，總得有些台面下的手段才行。沒有三教九流的人幫忙提供信息，單憑一兩人，把腿跑斷了也一樣兩眼一抹黑，啥都查不出來。
相反只要能發動起這些人來，不管是街邊小販，路邊乞丐，甚至是青樓姑娘，就沒有不知道的事兒。
很快就有人來報，那個女子的尸體被發現了，就在青樓後面的小暗巷里，死因跟那些夢中死去的人一樣，靈力枯竭。
緊接著她丈夫的尸首也被找到了，在城外的亂墳崗里扔著，確實是被人殺了，背後一劍穿心。
又是對苦命的鴛鴦麼？米小粒剛想感慨來著，琢磨琢磨可能不是——如果這夫妻倆感情好的話，這女人撤的哪門子案？哪會兒她男人還沒找著呢！
夢魔會不會在這家青樓里？米小粒沉下心來思考起來。
按照他的判斷，這家伙既然是以春夢為手段汲取他人靈力，理論上說就不應該親自下場。春夢跟春事按理說是互斥的，至少春事做多了的人就沒心思做什麼春夢了才對。
然而他還是拐走了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個修士。據那個店小二所說，他們晚上並沒閑著。
這很明顯不合理啊！
米小粒一抬頭正好看到了米如星，腦子里突然蹦出了個想法，于是他急忙問道︰“玄霧谷的那位師兄呢？他參與過比賽嗎？檔案上怎麼說的？”
“哦，這個人是個醫修，記錄上說他懂治愈術。”飛瞳功課做得挺足，“他也是參與的文斗比拼，不過很快就敗下陣來了。”
醫修有專門的比武擂台，看樣子這人學藝不精。
“找人查查附近的青樓，看看這個師兄有沒有去過！”
“啊，不用了，查過了，他天天去。”
“這天地下有靠男女情事提供靈力的修士嗎？”
“你問我啊！”飛瞳聳聳肩，“這事兒還是問火雲吧。”
“我也不懂啊！”洛火雲立馬出言反駁。
飛瞳咧嘴一笑︰“你說這個不虧心麼？你忘了一進胡山城的事兒了？”
還好她戴著面具擋著臉，要不然十有八九得臉紅。
“那，那也是女對男，還沒听說男人也這樣呢！”
“魔修嘛！怎能以常理猜度？”米小粒倒是有些成算了。
“靠男女之事修煉的魔修？那不就是淫魔麼！”聞天音總算說話了，她剛剛一直在專心翻閱資料，听他們討論這些事了，這才淡淡地開口。
“你知道啊！”
聞天音立馬搖頭︰“我不知道，猜的。”
“猜得準麼？”
還好聞天音帶著面具，所以那半是無語半是惱火的眼神，米小粒並沒看到。
“我們把這間青樓封了吧！反正出事兒了調查一下也正常。”飛瞳繼續說道。
“封可以，但別指望里面有那兩個。”
“那倒也是。”飛瞳點點頭。
這倆人再怎麼大膽也不至于明目張膽的在拋尸的青樓里躲著。
“附近還有這樣的地方嗎？”
“有的是。”飛瞳聳聳肩，“這條街基本都是干這個的。”
米小粒無語，這就是過去的花柳街麼。
“麻煩了啊，我們總不能一家家都給封了吧！”
“你可別！”飛瞳擺擺手，“我剛剛問過那幾個差役了，這條街最里面的那家青樓叫攬月樓，背景不是一般的厚，等閑人可惹不起！”
“喔？你堂堂郡主兼擢才使也惹不起嗎？”
“廢話！你忘了我那姑奶奶了嗎？”飛瞳撇了撇嘴，“攬月樓的後台是我叔爺爺。”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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