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
會議里的人，都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
他們瞬間就炸了鍋。
“什麼情況？”
“剛才發生了什麼？”
“快倒回去！”
技術人員又將視頻倒回去一些，慢放。
只見——
歹徒緩緩走向沙發，剛要坐下，下一秒，人就飛了出去。
即便把視頻速度放到最慢，依然看不清是什麼東西造成了這致命一擊。
多次看過無發現後，他們又繼續拉動進度條。
只見剩下的三名歹徒，驚恐萬分。他們聚在一起背靠背，做出防御姿態。好在，那無形的攻擊沒有再出現。
隨即，他們戰戰兢兢地摸上二樓……
超市重歸寂靜……
五分鐘後。
一名歹徒，混亂地踩踏著他兩名同伴，連滾帶爬地從樓梯上滾下來。除了他，他的兩名同伴滾落下來後，便沒有再動彈，明顯已經死去。
而唯一的幸存者，並沒有去管他同伴的尸體，只是瘋狂地沖向來時的路，飛快跑了出去。
一切，恢復了平靜。
直到葉元龍他們的到來……
看完後。
會議室里，陷入一片死寂。
半晌。
才有人遲疑地開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什麼都沒看到，那三個人就……死了？”
“死得也太蹊蹺了！”
“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啊！”
這時，一個敏銳的聲音響起，“你們注意到沒有？那三個歹徒上樓時，沙發……有些微妙的變化。”
葉元龍立即示意技術人員，“倒回去！所有人都注意觀察沙發！”
畫面回放。
果然，當三名歹徒躡手躡腳地上樓時，原本略有些凹陷的沙發，慢慢地恢復了平坦。就好似，原本有人坐在那里，但突然起身離開了。
這個細節太過細微，以至于第一次觀看時，很難察覺。
葉元龍沉聲道，“我記得，雲知知這套沙發是新買的，不可能有那麼明顯的凹陷。唯一的解釋就是——確實有一個看不見的人曾經坐在那里。”
“當第一個歹徒想要坐下時，那人出手將歹徒擊飛。”
“而在其他歹徒上樓時，那人也跟了上去，擊殺了其中兩人！”
這番分析，道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有人接話道，“所以，平板電腦里播放的動畫片，既不是雲知知自己要看，也不是她忘記關掉，而是……給那個坐在沙發上的……小孩子？看的？”
說到“小孩子”三個字時，他的語氣明顯帶著遲疑。
畢竟，愛看動畫片的成年人，應該不多。
立即有人提出質疑，“可什麼樣的‘小孩子’能一擊打飛一個成年人？還能在五分鐘內連殺兩人，嚇跑一人？”
會議室再度陷入沉默。
如果真有這樣的“小孩子”，那該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一位面色不耐的老者冷聲道，“雲知知既然給那孩子播放動畫片，說明她清楚對方的存在。我們與其在這里猜測，不如直接把她帶回來審問！”
“不可！”立即有人反對，“你有什麼證據就隨便抓人？雲知知現在已經是上面重點關注的對象。更何況……她手里還有法器！”
老者拍案而起，“有法器又如何？她若不配合，我們自然有辦法讓她配合！”
葉元龍連忙制止，“不行！我們貿然傳喚，她不僅不會承認，還會把關系鬧僵。她上次已經答應為我們提供一批法器，不妨先看看這批貨再說。最重要的是……”
他長嘆一聲，“她至今沒有將法器流通到外界，這已經表明了態度。她應該還是懂分寸的！”
“老葉！”老者激動道，“別總是‘可能’‘應該’！她是個商人，財帛動人心啊！要是有不法分子高價收購，你能保證她不會賣？”
“況且，現在人死在她的超市里，我們依法傳喚她配合調查，合情合理合法！有什麼不可以？”
就在葉元龍權衡之際。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
陽德海快步走進來。
對眾人點頭致意後，他開口道，“此事不宜貿然行動。雲知知肯定有她自己的秘密，但我們若強行探究，只會激發她的逆反心理。”
“關于那個‘神秘孩子’的事，我建議……”
他頓了一下，才繼續說，“我建議，由我和葉上校親自去試探。但如果采取傳喚的方式，性質就完全不同了——正如葉上校所說，這會把關系徹底搞僵。”
會議室里，
有人不滿地嘀咕，“她不就是能拿出幾件法器嗎？我們就要把她當菩薩供著？”
陽德海正色道，“你錯了。她不僅能提供法器，還有貴木家具、古董、玉器、太歲、靈芝等珍品。你敢想象，擁有這樣資源的人，背後有著怎樣的勢力？”
“我再次強調，在情況未明之前，不可輕舉妄動！關系一旦破裂，對我們極為不利。”
“這——也是上面的意思！”
最後一句話，他擲地有聲。
此言一出，原本還想反對的人都噤了聲。
……
與此同時。
一棟破敗的爛尾樓里。
一個穿著高定西裝的男人，悠閑地坐在椅子上，一邊品著紅酒，一邊抽著雪茄。
他身後，站著幾名西裝革履的保鏢。
在他面前，一個黑衣男子正瑟瑟發抖。
從黑衣男子尚未換下的服裝可以看出，此人，正是闖入雲知知超市的四名歹徒中唯一幸存的那個。
此刻，他已摘下面罩，露出三十出頭的面容，留著寸頭。
原本剛毅的臉上毫無血色，眼中還殘留著未散的驚恐。
椅子上的西裝男，慢條斯理地開口，“我派了那麼多人，給你們創造機會。你卻告訴我……任務失敗了？還都死了？”
寸頭男“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老板，那個超市真的太邪門了，張禿子他們……他們都死了。是被一種看不見的力量殺……啊——”
不等他說完。
突然就一聲慘叫。
是西裝男朝他腿上開了一槍。
隨後，西裝男若無其事地放下槍，“老子真金白銀地投入，你倒跟老子編起鬼故事來了？”
寸頭男忍痛辯解，“不是，我沒有撒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