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是族長持中立態度,表示事關重大,大伙兒再好好斟酌一下,才將這場可能發生的暴亂壓制下來。
……
甦族長的的臥房之中。
甦言澈輕輕掩上門,低聲道,“爺爺。”
族長示意他坐下,目光深邃,“言澈,方才在宗祠里,我看你似乎還有話未說,現在可以直言了。”
甦言澈心中一凜,暗嘆爺爺的敏銳。
他坐到族長身旁,壓低聲音道,“爺爺,其實,這些糧食,都是我之前用幾塊玉佩跟那位女掌櫃換的……”
甦族長眉頭一皺,“你這什麼意思?那那些法器呢?”
甦言澈如實道,“除了通天臂,其余二十九件法器,我已經全部交給了女掌櫃,她答應再給我一批丹藥。”
甦族長神色微凝,“言澈,雖然那二十九件法器不算珍貴,但你就這般輕易交給一個外人?你……當真如此信任她?”
甦言澈目光堅定,“爺爺,就憑她給我們的那本《丹藥基礎》,難道還抵不上那二十九件法器嗎?”
甦族長听到這話,沉默了。
確實,用二十九件法器換取這本失傳已久的丹道典籍,已是天大的機緣。
甦言澈接下來的話更讓他震驚。
“爺爺,其實,那女掌櫃不止給了我一瓶丹藥,她總共給了我七瓶。”
甦族長一驚。
甦言澈從儲物戒中取出剩余的六瓶丹藥,整齊地擺放在桌上。
甦族長瞳孔微縮,聲音微顫,“她……她給了這麼多!”
甦言澈點頭,“剛才在宗祠里,大伙兒爭執不休,我……我就沒拿出來……”
甦族長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既有欣慰,又有凝重,“言澈,你做得對!有些事,還是保留些好!我們族里……恐怕,真的是出了內鬼……”
“爺爺!”甦言澈猛地站起,臉色驟變。
族長抬手示意他冷靜,待他重新坐下,才緩緩道,“以你九堂叔甦天材為首的一批人,一直主張投靠仙元宗。我甚至懷疑……”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雲上宗所謂的那些罪名,也許……也許並不是空穴來風。我們上次交出的那批法器,有可能……真的有問題。”
甦言澈眉頭緊鎖,心中翻涌。
他一直認為他們甦家是無辜的,是雲上宗故意找茬兒。
沒想到……竟然可能真的有問題!
那個,還是他一直非常崇拜九堂叔!
他有點兒難以接受。
甦族長嘆息,“言澈,你已長大,這些事,爺爺不能再瞞你。但你要記住——投靠仙元宗,絕非良策。”
他緩緩起身,目光悠遠,“這百年間,雲上宗和仙元宗多有摩擦。仙元宗的上一任宗主,便是死在雲上宗幾位長老的合力圍攻之下!用的……還是我們甦家提供的滅魔誅仙劍。”
“那把劍,本就是為誅殺他而鑄!”
“如今,仙元宗的宗主,是上一任宗主的嫡子,他對我甦家恨之入骨,豈會真心接納?”
“策反我們族中部分人,不過也是為了讓我們甦家分裂。並借雲上宗之手,滅我甦家……這一盤棋,很大啊!”
“爺爺!”
甦言澈急切地站起來,“既然您已看破此局,為何不在宗祠內點明?若九堂叔知曉真相,或許——”
甦族長搖搖頭,“我們族中,已經有仙元宗的奸細。一旦挑明,仙元宗就會加快進程,滅我們甦家!我們甦家,只會亡得更快!”
“可這樣下去,不過是坐以待斃!”甦言澈攥緊拳頭。
族長苦笑,“是啊!被動等待,不是長久之計……”
他目光沉重,“現如今,若想解決‘法器’之禍,重振甦家,唯有交出部分族人頂罪,向雲上宗請罪。可是……”
“你九堂叔甦天材,是我們族中百年難遇的天才,我實在不忍心……”
“更何況,還有金家虎視眈眈,他們恐怕不會讓我們如願。”
“如今,當真是內憂外患……”
甦族長長嘆一聲,燭火搖曳,映照著他蒼老而疲憊的面容。
甦言澈沉思片刻,道,“爺爺……既然我們有這些丹藥,是否可以用它們向雲上宗示好,讓他們不再追究上次的事?”
甦族長搖頭,目光凝重,“丹藥固然珍貴,但區區幾瓶,如何能滿足雲上宗的胃口?此計難成。”
“若不止這幾瓶呢?”甦言澈問。
甦族長眉頭一挑,“還有多少?”
甦言澈咬了咬牙,“具體數目我雖不清楚,但絕不會少!若能以這些丹藥買通雲上宗的幾位長老,讓他們替我們甦家說幾句好話,應當可行!”
甦族長沉吟片刻,終于點頭,“這……我且一試!”
說著,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精致的檀木匣子,“言澈,你之前說那位女掌櫃喜好凡俗的金銀玉器。這些是我早年修為尚淺時積攢的,本打算與凡人交易時使用。”
“你且拿去,代我謝過她為我甦家解了燃眉之急。”
甦言澈接過匣子,卻搖頭道,“爺爺,此事關乎全族,不該由您一人承擔。我只取一件,其余的,讓族人們也各自拿出一些。”
甦族長略一思索,頷首道,“也好。這些你先收著,明日我便召集族人,再湊些凡俗之物。想來數量不會少。”
他頓了頓,鄭重道,“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虧待那位女掌櫃。這些東西于我們而言,本就算不得什麼。”
“好的,爺爺。”甦言澈應下。
隨即又道,“對了,爺爺,我承諾再給雲姑娘煉制幾件凡人可以用的法器,您覺得什麼樣的合適?”
甦族長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哦?那位掌櫃竟需要這個?那再好不過!”
他當即起身,“之前族中有人主張和凡人交易,有一些煉器學徒煉制過一批凡人用的法器,在族中庫房!走,隨我去挑選!”
甦言澈將雲知知能用的法器,各挑了一樣。
……
另一世界。
雲知知送走了余時安以後。
已經很困的她,卻再次研究起那塊牌匾。
她記得,上次不斷地擦拭第二顆石頭後,不久,余時安就出現了,而那石頭也亮了起來。
如果她再繼續擦拭,是不是可以把其余的都點亮?
她使勁兒地擦啊擦。
不出意外,沒有任何效果!
最終還是放棄了。
除了她被吵醒外,還有另一個人也被吵醒,正是她去青古齋見過的男人,北容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