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鎮長轉頭看向四人,嘴角勾起殘忍的笑。
“我給你們解釋解釋,何為情人俑。
把你們兩兩摁在一起,脫光衣服,等你們交合的時候,我一刀下去,殺死你們,再把你們交合的姿勢固定住,直接扔進瓷窯。
這樣煉出的俑,眉眼帶著‘情意’,絕對是上品俑,京里貴人肯定願意出更多的價錢!”
甦衛山听完這般的話,他氣得渾身發抖!
吳衛攥緊拳頭,指甲幾乎嵌進掌心。
而李慕狸和顧硯辭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恥辱和憤怒。
這哪里是煉俑,是把人當牲畜一樣侮辱!
“滿意嗎?”
鎮長看著四人鐵青的臉,他笑得更得意了。
“來人,把他們的衣服扒了!先從這對男女開始,讓他們給另外兩個做個‘榜樣’!”
兩個年老鎮民上前,粗魯地抓住李慕狸和顧硯辭的胳膊,伸手就去扯他們的衣襟。
布料撕裂的“刺啦”聲在寂靜的祠堂里格外刺耳,李慕狸拼命掙扎,卻被鎮民死死摁住!
她的粗布外衫被扯掉,露出里面的素白衣衫,又被狠狠拽住領口,眼看就要被扒光……
顧硯辭也在反抗,他用肩膀撞向鎮民,卻被另一個鎮民用拐杖抵住後背,動彈不得。
他看著李慕狸蒼白的臉,心里像被刀割一樣疼。
他寒窗十年,讀的是聖賢書,從未想過會在這種地方,被人當眾羞辱,連最基本的尊嚴都保不住。
很快,兩人的外衫都被扒掉,只剩貼身的衣物。
鎮民們獰笑著,伸手就要去扯他們最後的遮羞布。
李慕狸的臉漲得通紅,不是羞澀,是極致的恥辱!
她看著顧硯辭同樣難堪的表情,兩人的目光相遇,沒有半分情欲,只有對彼此的愧疚和對敵人的恨意。
“按住他們!讓他們貼在一起!”
鎮長下令,聲音里滿是興奮。
鎮民們用力把兩人往中間摁,李慕狸的後背貼上顧硯辭的胸膛,兩人都僵硬得像塊石頭。
就在鎮民的手即將踫到他們貼身衣物的瞬間,李慕狸突然爆發,用盡全身力氣往後一撞!
她的後背狠狠撞在顧硯辭身後的鎮民身上,鎮民慘叫一聲,松開了手。
緊接著,她猛地轉身,朝著供桌撲去!
什麼狐仙,什麼供奉,都是糟粕!
那尊供桌上的狐形瓷俑就在眼前,她伸出手,死死抓住瓷俑的胳膊,用力往地上一摔!
“ 當”一聲巨響,瓷俑摔在青石板上,碎裂成無數片,鋒利的瓷片四濺,其中一片狠狠劃過李慕狸的小臂,鮮血瞬間涌了出來。
“找死!”
看見狐仙的尊體被摔壞,鎮長怒吼著,舉著匕首就要撲過來。
可就在這時,李慕狸小臂上的鮮血滴落在她手腕的狐形玉鐲上。
玉鐲像是被喚醒的沉睡猛獸,瞬間爆發出刺眼的白光,白光如同一把鋒利的劍,瞬間席卷整個祠堂!
鎮長、李伯公和年老鎮民們慘叫起來,他們紛紛捂住眼楮,手里的狐骨杖和武器“ 當”掉在地上。
那白光刺瞎了他們的眼楮!
“快穿衣服!”
李慕狸忍著手臂的疼痛,抓起地上的外衫,飛快地往身上套。
顧硯辭也反應過來,撿起自己的衣服,一邊穿一邊喊。
“甦兄!吳兄!你們也準備跑!”
甦衛山和吳衛被綁在柱子上,剛才的混亂讓看守他們的鎮民也被白光刺到,正捂著眼哀嚎。
顧硯辭沖過去,撿起地上的碎瓷片,割斷了綁著他們的麻繩。
“邪書!別忘了邪書!”
李慕狸突然想起被李伯公搜走的《狐妖煉俑真訣》,她轉身沖向摔倒在地的李伯公,從他懷里摸出邪書,緊緊抱在懷里。
“走!”
李慕狸大喊一聲,拉著顧硯辭,甦衛山和吳衛緊隨其後,朝著祠堂的大門沖去。身後傳來鎮長等人的怒罵和哀嚎,卻沒人能追上他們。
他們瞎了眼,只能在原地亂撞。
跑出祠堂,街上的鎮民听到動靜,紛紛探出頭來看,卻沒人敢攔他們。
之前祠堂里爆發的白光和慘叫聲,讓鎮民們以為是“狐仙發怒”,都嚇得縮在門後,連大氣都不敢喘。
四人沿著小巷往客棧跑,李慕狸的小臂還在流血,鮮血染紅了她的外衫,卻絲毫沒影響她的速度。
顧硯辭跑在她身邊,時不時伸手扶她一把,眼神里滿是擔憂︰“你的胳膊沒事吧?先止血!”
“沒事,先跑出去再說!”
李慕狸咬著牙,手臂的疼痛讓她更加清醒。
他們必須盡快離開霧隱鎮,鎮長他們雖然瞎了,但鎮里還有其他幫凶,晚了就來不及了。
回到客棧,四人沒時間收拾太多東西,只拿了隨身的包袱和干糧。
李慕狸從包袱里找出一塊干淨的布條,草草包扎了一下小臂的傷口,鮮血很快滲了出來,卻只能先這樣。
幾人收拾著包袱準備離開客棧,卻在即將下樓的時候發覺外面一陣騷動。
此刻護衛正在挨家挨戶地尋找他們,已然是找到了客棧來。
“不行,我們只怕出不了鎮,必須找一個其他地方躲著。”
李慕狸率先開口,經過剛剛的事,鎮長只要沒死,就會對他們更加嚴防死守。
而且他們也看見了,手持長刀的護衛就守在各個路口,青石板路上寒光粼粼,他們根本沖不出去。
“去我的書屋!”
胡文星突然道。
他剛剛一直在客棧等他們,他本來以為李慕狸他們能夠成功的拿回來邪書,卻沒想到他們遭遇了那麼恐怖的死亡危機。
于是胡文星帶路,他帶著四人從客棧角門離開,拐進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窄巷。
巷壁爬滿藤蔓,盡頭是一扇隱蔽的木門,推開後是個小小的院落。
這是胡文星的書屋,平時只用來抄書,鮮有人知。
關上門,四人終于能喘口氣。
李慕狸靠在門板上,她小臂的傷口還在流血,染紅了懷里的《狐妖煉俑真訣》。
顧硯辭蹲在地上,他臉色也蒼白得不好看。
剛才的羞辱和掙扎耗盡了他的力氣。
而甦衛山和吳衛則是背靠著牆,二人的眼神里滿是焦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