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浴方子核心的百年沼蓮子是真的,那傅覺民手里的《藥師琉璃身》真偽自然再無疑問。
    當夜,傅覺民便得到李同翻譯總結的《藥師琉璃身》功法精要,開始嘗試修煉。
    三樓臥室。
    傅覺民坐在房間中間的軟墊之上,身體擺出一個奇怪的姿勢。
    這姿勢似樁非樁,也不類盤坐,真要算的話,反而有點像是前世的瑜伽。
    傅覺民雙目微闔,全身看似保持不動,不過若是仔細觀察,會發現他的身體動作一直在做著極細微的調整。
    隨著時間推移,傅覺民的姿勢逐漸朝著難度越來越高的方向演變。
    整個過程,他的的全身汗如雨下,直至某個時刻,終于堅持不住,整個人驟然松懈下來。
    “呼——”
    傅覺民長吐一口濁氣,揉了揉酸脹欲裂的肩臂,只覺身體多處都傳來隱隱的撕裂痛楚。
    “真不愧是頂級的橫練神功,可真難啊...”
    傅覺民一邊揉胳膊甩肩,一邊走到書桌前,拿起桌上的幾張宣紙,對著紙上所畫的一幅人體圖仔細比對。
    “還差了不少,但進度也足夠快了...”
    李同為傅覺民整理《藥師琉璃身》功法,羅列出這門橫練奇功入門的三大要點。
    一是需配合藥浴,也就是白天傅覺民讓人抄錄的那份方子。
    這一點最關鍵的就是百年沼蓮子,甦慧隨佛經贈了他三枚,供他練至入門綽綽有余。
    剩下的藥材,傅覺民也讓人去各處收羅,光定金他就付出去五千塊大洋。
    二則是需要他熟讀佛經——《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感悟其中的“無垢真意”。
    對此傅覺民毫無頭緒。
    三,便是他面前擺的這五幅“藥師淨體圖”。
    五幅圖上,畫的全是些常人根本就做不到的動作姿勢,堪稱非人級。
    按李同的說法,《藥師琉璃身》本就是一門應該從小便開始修行的橫練功法。
    只有年紀尚幼,心靈明澈,且身體柔軟骨骼尚未定型的時候,才是修行這門武學的最佳時期。
    傅覺民現在起步晚了,能否成功,還得看他自己的毅力和運氣,還有便是藥浴配成後的效果。
    “難怪同叔不練,以他的身子骨,確實應該吃不消...”
    傅覺民看著眼前的“藥師淨體圖”,想著︰“不過對我來說,這最難的一點,卻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原因無他。
    傅覺民有【柔骨】天賦!
    想要完成圖上描繪的這五個動作,他分分鐘就能立刻做出來。
    只是開啟【柔骨】天賦後再做這五個動作,似乎也隨之失去了其中所蘊含的煉體效果。
    所以傅覺民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他先開啟【柔骨】,將動作做到一個差不多自身所能承受的極限程度,然後關掉,等身體逐漸適應了,再繼續往下做..
    這樣一番操作,既輕松繞過了骨骼定型的門檻,又得到了想要的煉體效果,簡直是完美。
    “甦慧知道這佛經里藏著秘籍嗎?”
    傅覺民指節輕叩桌面。
    他覺得甦慧大概是知道的,否則不會將三枚百年沼蓮子一並給送來。
    不管怎樣,此番甦慧都算是送了他一份大禮,就算拋開其中蘊含的《藥師琉璃身》功法,那本金頁藥師經本身也價值連城了。
    “這樣的女人,才值得結交,不像某些人...”
    傅覺民想到同樣被他救下的許樂怡,就忍不住搖頭。
    “找機會跟老爹提一下,抓緊將這門婚約給取消。”
    接下來,傅覺民打算在家“閉關”一段日子。
    他現在的“任務”很重,混元樁的活樁之法,藥師淨體圖,還有跟李同商量過後,最終還是決定修習的鐵衣功——主要鐵衣功可以跟鍛骨一塊來,並不耽誤其他。
    還有槍法,山匪一事後傅覺民深刻認識到自己的槍法到底是有多“臭”。
    “這練武好像跟前世念書也沒什麼區別,越往後,需要學的新東西就越多,以前學的還不能丟了,得時時溫習...
    就算是少爺,也清閑不下來啊。”
    傅覺民感慨一聲,感覺休息得差不多了,又走到房間中心,擺出個混元樁的姿勢,開始站樁。
    與此同時,傅家莊園外。
    路燈的光影下,一名身披彩衣,裝扮妖冶的高瘦男子慢慢走出。
    他抬起頭,望著眼前燈火猶亮的傅家宅邸,眸光幽芒閃爍,一步邁出,整個人倏然融進夜色。
    他如夜蝠般悄無聲息地越過圍牆,藏身在莊園內的假山林子里,一動不動,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兩束橘黃色的車燈刺破黑暗,傅家的大門打開,一輛汽車緩緩駛了進來。
    高瘦男子瞬間動了,從假山的陰影後迅速奔向逐漸靠近的汽車。
    他抬了抬手,袖子下抖落出一團黑影,“鐺”的一聲擊中車身,行駛的車子頓時失控地沖向道邊。
    場中響起司機和佣人慌亂的聲音。
    高瘦男子朝已經停下的車子步步緊逼,就在一腳即將踏出黑暗的剎那——
    “嗖!”
    尖銳的破空聲驟至!
    高瘦男子下意識抬手一擋,發出一聲悶哼,毫不留戀地轉身便走。
    一道人影鬼魅般飛快追趕上去,兩人一追一逃,轉眼便消失不見。
    片刻後,聞訊趕來的傅家一眾護院將車子團團圍住,在一道道手電的燈光下,一身黑色短褂的李同緩步從莊園外走來。
    李同一臉平靜地走至車前,對著車廂低聲開口︰“跑了。
    確定是沖著老爺您來的,這段日子進出,我會一直跟著您。”
    “辛苦了。”
    傅國生飽含冷意的聲音從車內傳出。
    李同搖搖頭,“分內之事。”
    沒多久,車子重新啟動,一群人也迅速散去。
    這時,傅家大宅三樓,仍在站著樁的傅覺民似有所感,忽然睜眼望向窗外,眼中掠過一絲疑色。
    但很快的,又搖搖頭,重新將眼楮閉上。
    ..........
    接下來的日子,傅覺民徹底進入到苦修的狀態。
    晨起活樁鍛骨,兼修鐵衣;午後練槍,再加拳腳或兵器實戰;晚上則是藥浴梳筋理療,外加體悟藥師淨體圖。
    一天下來,功課排滿,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充實”,苦頭吃盡,實力也蹭蹭漲得飛快。
    期間,許樂怡又來了傅家幾次,有時跟許世榮一起,有時獨自一人,全都被傅覺民以各種理由搪塞拒見。
    到後來,許樂怡像是放棄了,不再登門。
    傅覺民原以為從此能消停了,沒想到接下來又換成了許家二小姐許心怡,三天兩頭有事沒事地跑過來找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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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還有兩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