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淳氣得咬牙切齒,胸膛劇烈起伏。
太後回來後,對他明顯冷淡了許多,皇帝那里雖未明說,但也頗有微詞。
這一切的風頭,都被那個神秘人和背後的朱無視搶走了!
“督主,我們接下來……”
“查!給咱家往死里查!”
曹正淳捏著蘭花指說道,“動用一切力量,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這個陸九淵的底細給咱家刨出來!
看看他跟朱鐵膽是什麼關系。!”
“是!是督主!”手下人連忙領命而去。
空蕩的大堂內,曹正淳緩緩坐下,眼神陰鷙無比。
“朱無視,除天地玄之外,竟然又多了這麼一個高手,是想壓過咱家一頭嗎?哼,咱們走著瞧!”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開始冷靜盤算。
天下第一莊內,陸九淵安頓下來後,並未閑著,這里是許多消息聚集之地。
人來人往當中,可以接觸到許多許多的情報。
陸九淵也是在這里知道,這世界並不是單純的天下第一世界,還包含了許多四大名捕的人物。
諸葛神侯,六扇門,四大名捕,無情、冷血、鐵手、追命!
而且,無情,是女的!很漂亮的女的。
天下第一莊內,陸九淵享受著最高規格的待遇,清幽的獨院,精美的膳食,應有盡有。
新的金手指對于防御情有獨鐘,陸九淵自然不會浪費,橫煉鐵布衫,少林十三關金鐘罩兩大橫煉直接練上。
無論前一天練的有多慘,睡一覺之後都恢復正常,他的修煉強度是尋常人的幾十倍,進步速度,同樣也是幾十倍,可謂是一日千里。
這一日,他修煉完金鐘罩,鐵布衫,信步來到莊內專為劍術高手設立的“論劍亭”附近。
此亭乃是天下第一莊內習劍、論劍之所,時常有號稱劍法精絕之士在此切磋交流,或尋求“天下第一劍”的認可。
作為一個被尊稱為劍聖的絕世劍客,若是不能來論論劍,豈不是太過可惜。
尚未走近,便听得一陣清越悠長的劍鳴之聲,以及周圍人群壓抑不住的驚嘆。
陸九淵目光微凝,緩步上前。
只見論劍亭中央,一位青袍老者正緩緩收劍入鞘。
老者年約六旬,面容清 ,眼神溫潤平和,卻自有一股淵𦨴岳峙的宗師氣度,仿佛他本人便是一柄藏于匣中的絕世寶劍,鋒芒內斂,卻令人不敢逼視。
他身旁,兩名挑戰者手中的長劍已然斷為數截,正滿臉羞慚又帶著敬畏地拱手認輸。
“承讓。”老者的聲音平和,听不出絲毫傲氣。
“不愧是‘天下第一劍’劍驚風老爺子!這劍法如驚風化雨,已臻化境了!”
“嘖嘖,那兩人的劍也算名器了,在劍老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
“劍氣收發自若,凝而不散,斷金碎玉而不帶煙火氣,佩服,佩服!”
劍驚風?天下第一劍!
陸九淵听到了這個名號,眼神驟然亮起,如同黑暗中點燃的兩簇火焰。
他感受到了對方身上那股純粹而磅礡的劍意,雖極力內斂,卻如同靜水深流,狂風內斂,蘊含著難以想象的威力。
這種氣息,讓他似乎又看到了到處那個冷如冰寒如雪的孤高劍客。
“天下第一劍?”陸九淵輕聲自語,嘴角勾起一抹饒有興致的弧度,“希望……名不虛傳。”
陸九淵的出現,眾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他身上,認出了這位新晉的“輕功天下第一”。
“是陸公子!”
“他來這里做什麼?看他眼神,難道想挑戰劍老?”
“輕功厲害,不代表劍法也……劍老可是沉浸劍道數十載了啊!”
劍驚風溫潤平和的目光也落在了陸九淵身上。就在陸九淵看向他的剎那,劍驚風只覺一股極其凝練、霸道無匹的劍意破空而來!
那並非實質的殺氣,卻比任何赤裸的殺意更令人心悸,仿佛是無邊血海中升起的一輪孤冷殘月,帶著斬斷一切、寂滅萬物的純粹鋒芒。
其意境之深邃酷烈,甚至讓他瞬間想起了至交好友歸海百煉那陷入魔障、不死不休的阿鼻道三刀之刀意,但似乎更純粹,更極端!
劍驚風體內沉寂十數年的劍心驟然鳴動,周身那淵𦨴岳峙的宗師氣度微微一變,
一股同樣磅礡、卻中正平和、如碧海青天風卷殘雲般浩瀚無邊的劍意自然勃發,無聲無息地迎了上去。
“嗡——”
空氣中仿佛響起一聲只有絕頂高手才能感知的嗡鳴。
兩股無形的劍意在虛空中踫撞、交鋒!
沒有氣勁四溢,沒有飛沙走石,但論劍亭周圍的所有人都在剎那間感到一股莫名的窒息感,仿佛空氣變得粘稠沉重,心髒被無形的手攥緊。
那些佩戴刀劍的人,更是發現自己的兵器在微微顫鳴!
陸九淵腳步不停,已行至亭中,與劍驚風相隔三丈而立。
“在下陸九淵,”他開口,聲音平靜,帶有鋒芒,“見獵心喜,欲向劍老先生請教劍道。”
劍驚風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和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一生閱劍無數,卻從未感受過如此殺意劍意。
對方年輕得過分,但那劍意卻仿佛歷經千劫萬煉,血海馳騁,古老而純粹。
“陸公子。”
劍驚風緩緩拱手,態度比之前對待任何挑戰者都要鄭重︰
“公子劍意之盛,老夫生平僅見。請教不敢當,若能相互印證,亦是美事。”
他沒有問師承,沒有問來歷,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劍,便是最好的語言。
“請。”陸九淵言簡意賅。
“請。”劍驚風神色肅然,右手再次輕輕按上了劍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