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听了他的話如遭雷擊,傅言澈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身世的,等等!什麼將軍府的養育之恩,難道他不是傅毅在外養的私生子,不是傅毅外面女人生的,而是別人的孩子。
    那麼,他是誰的孩子,傅毅為何要將一個外人的孩子帶到將軍府認作嫡長子,她生的第一個孩子為何會早產而死。
    趙氏突然覺得自己被一個巨大的陰謀包圍著,壓迫到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傅言澈到底是誰?如果不是親生的,為什麼傅毅敢把鎮北軍交到他的手中,而不給自己的兩個兒子。
    趙氏哪里知道,鎮北軍又不是傅家的私軍,如果不是有傅言澈在,鎮北軍早就交到旁人手中。
    她再也顧不上趙芸兒,而是指著傅言澈顫抖地問道︰“你究竟什麼時候知道的?你又是誰?”
    傅言澈看向她,臉上帶著嘲笑︰“我是誰還輪不到你來問,安心做好你的將軍夫人,不要再多管閑事,自作主張想給我塞女人,否則我一定打殘你的腿。”
    他說完又壓低聲音湊過去說道︰“你以後給我塞一個,我就殺一個,而且會從窯子里買十個女人給二弟三弟送去。
    你要是不怕,盡管大膽去做。”
    他說著,從暮白身上抽出佩劍,一劍刺向趙芸兒的心口,速度之快,讓趙氏看傻了眼。
    “這是第二個,第一個楊宛月是我叫人扔到窯子里的,趙芸兒和楊宛月像兩只蒼蠅一樣,整天圍著本將軍轉,你可知道,我其實煩透了,早就想殺了她們。
    哦,我現在欠二弟三弟二十個窯子里的女人,過段時間派人送過去,讓他們好好享用,我想二弟三弟都是喜歡女人的,他們應該很喜歡,到時候你的孫子孫女都是窯子女生的。
    讓我想想,這樣做有點對不起父親,要不,我讓人給二弟三弟喝下絕子藥,這樣就省事了,反正他們已在外面生下私生子了,只要平安長大,也算是有後了。
    只不過他以後娶的正妻就不能生子了,嘖嘖嘖……
    母親,你覺得呢?兒子這個主意好不好?”
    林錦初目不轉楮地看著傅言澈,我的天,這還是她認識的傅言澈嗎?
    他大概恨極了趙氏這個女人,以前以為她是自己母親,百善孝為先,所以百般忍耐,任她打罵,可憐的孩子,唉!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
    林錦初同情地唉了一聲。
    趙氏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佷女,那是她從小到大捧在手心里的寶貝啊,怎麼就突然就死了。
    她趴在地上,搖動著趙芸兒︰“芸兒,芸兒,你快醒醒,你別嚇姑母。”
    這時候暮山帶著府醫匆忙進來,他一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少女,又見自家主子手中的劍上正在滴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府醫將手放到趙芸兒的鼻下,又放在她的頸部探了探脈搏,這才搖搖頭說了句︰“死了,夫人請節哀。”
    趙氏聞言呆坐在地上。
    暮山對府醫擺了擺手,讓他退下,就听到趙氏發了瘋似的想朝傅言澈撲來,被暮白擋住了。
    她大哭︰“魔鬼,你是魔鬼,你不是人,芸兒是個多好的姑娘。”
    傅言澈懶懶地說道︰“楊宛月你也一直說是好姑娘,趙芸兒你也說是好姑娘,這麼些好姑娘你為什麼不留給你自己的兒子,專往我這里塞,是為什麼呀,你是閑著沒事做嗎?”
    傅言澈說完,一把拉住林錦初的手,對趙氏說道︰“她才是我最重要的人,以後再從你嘴里听到一點罵她的髒話,我一定毒啞了你,別以為我不敢,你大可以試試。”
    哇,林錦初此刻有點飄了,果然是摩羯座的大佬,母親不是說傅言澈是季冬月初九出生的嗎?季冬月在古代就是農歷十二月,農歷十二月出生的可不就是摩羯座。
    她這個飄是一種迷糊,不只是因為被傅言澈這樣堅定的話語打動,更多的是在這一刻才看清傅言澈心狠手辣的一面,同時也更心疼傅言澈從前受的苦。
    傅言澈太不容易了,小小年紀挑起鎮北軍的大梁,還要受趙氏這個養母不斷地蹉磨。
    刻苦,極強的忍耐力,關鍵時刻下得了狠手,翻臉無情,可不就是傅言澈的性格嗎?
    趙氏臉上的淚還沒有干,化的濃妝隨著淚水五顏六色地掛在臉上,哪有剛進門時的美艷動人。
    她惡狠狠將目光落在林錦初的臉上,然後哈哈哈地狂笑起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
    “好,好,好,傅言澈,你給我等著,只要我不死,一定不會放過你們,你有種殺了我這個名義上的母親,否則他日必會十倍百倍地還給你。
    讓我想想,如果你是傅毅從外面抱回來的,那你的身份一定見不得光,以後你還得叫我一聲母親,哈哈,膈應死你。”
    傅言澈手中的劍在震動,林錦初看得出他是在極力忍耐著,但他不能殺趙氏,那是他叫了十六年的母親,要是殺了趙氏,鎮北軍肯定要起大亂,至少現在還不能殺。
    對于極其重孝的東夏國百姓來說,也是不能容忍他們心中的戰神是個不孝殺母之人,這個污點傅言澈絕不能有。
    最重要的還得顧及傅大將軍,畢竟傅大將軍對傅言澈是恩重如山。
    林錦初拍了拍傅言澈,奪下他手中的劍交到暮山手中,她拿起茶桌上的茶壺,走到趙氏面前,往她嘴里送進兩粒毒藥,又朝趙氏嘴里灌了幾大口水。
    她的速度並不快,但卻如行雲流水般流暢。
    “咳,咳,咳!”趙氏被水嗆了,不斷地咳嗽起來。
    “你給……我,咳,咳,吃了什麼?”趙氏驚恐地問道,她開始害怕起來,從前倚仗著母親的身份對傅言澈做了很多過分的事,但傅言澈每次都忍下來,對她一直敢怒不敢言。
    沒想到幾個月未見,傅言澈變得她都不認識了。
    這個小賤人更可怕,傅言澈剛才殺人,她站在一旁,竟一點都不害怕,不僅不害怕,還冷眼旁觀,甚至還在笑。
    趙氏有些後悔自己魯莽回京城了,她在邊關待得好好的,為什麼非要听楊氏的話回來呢?
    只要傅毅在身邊,任由她怎麼作,傅言澈都不敢這樣對她,可如今,她連將軍府都不敢住了。
    趙氏一時間進退兩難,回北境太沒面子了,也對自己的兄長沒法交待,不回吧,性命難保,傅言澈現在像瘋子一樣亂殺人,說不定哪天一個不高興殺了自己都有可能。
    趙氏有些頭皮發麻,一動也不敢動。
    林錦初見她再也不囂張了,反而渾身在顫抖著,明顯是怕了。
    于是便笑道︰“剛才給你吃的,當然是毒藥啊!你總不會以為是糖豆吧?要是不夠,我這里還有,有很多,你不是想報復我和傅言澈嗎?
    可你知道嗎?我和傅言澈一樣喜歡殺人,而且我是女子,他不敢殺的人,我敢哦!”
    林錦初說著,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把上面瓖著紅寶石的短刀,她抽出短刀,短刀閃著幽冷的寒光,嚇得趙氏身邊的丫鬟婆子一頓大呼小叫,個個嚇得臉色蒼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