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開始出發,村子的南邊有個通往外面的出口,當然這條小路也被青草覆蓋,這次大家干脆不割草了,直接施展輕功,只有林錦初一個人不會輕功,自然是秦風舅舅搶著背著她第一個到了外面。
    傅言澈又好氣又好笑,昔日的死對頭,沒想到現在又成了死對頭,處處跟他作對,合著他在秦風和錦初丫頭面前倒成了外男,論誰先認識的,也是他傅言澈認識在前,秦風認識在後。
    就算這樣,傅言澈也沒辦法,只得默默地跟在後面。
    要是傅言澈強行背起錦初,秦風能拉著他又要打起來。
    一句話,牽手可以,背不行。
    出了那條小路,林錦初站在路口回頭望去,仍然像一頁書打開的樣子,更像是一座山峰被生生砍成一半,而那個小村莊就這樣無聲地建在中間,被雜草包圍著,又在歲月的長河中無聲地消失。
    再向前走,變得越來越冷。
    “怎麼回事,難道我們現在前進的方向是雪山那邊?”傅言澈問身邊的侍衛首領暮山。
    “不清楚啊,要不要屬下先去打探一下。”暮山自然也不知道,他從來沒到過這里,也不敢來。
    “嗯,去看看。”傅言澈點了點頭。
    暮山便帶著兩個人離開了。
    “好冷啊!冷死了,比京城的冬天還要冷,這里沒有阿娘給我做的大氅,也沒有阿姐給我織的圍脖。”
    秦風冷得直跺腳,邊跺腳嘴里不斷地嘮叨著,傅言澈身邊的侍衛也冷得受不了。
    傅言澈看著衣著單薄的林錦初,便脫下自己的斗篷欲給林錦初。
    “穿上吧,斗蓬雖然薄能擋風,你年紀小,不能受涼。”他說著就要往林錦初身上披。
    “你自己穿,我不冷。”林錦初連忙推辭道。
    她在空間里吸收的是靈氣,不僅力氣變得很大,靈力也驚人,靈力表現在不容易累,不容易冷,好像是個小太陽一樣。
    所以她現在一點不覺得冷,怕傅言澈不相信,將自己的手放在傅言澈的手上,果然暖暖的,和傅言澈冰涼的手形成鮮明的對比。
    傅言澈驚奇地看了她一眼,連他和秦風這樣武功高深的人都覺得很寒冷,怎麼這小丫頭反而一點都不冷。
    小姑娘身上好像有無數的謎團,讓人看不清,摸不透,特別神秘。
    這時候暮山他們三個人回來了。
    “主子,真的是雪山,我們竟走到了雪山山腰上,再往前走一點,就能看到了,那邊響聲很大。
    林錦初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此時竟到了雪山,也就是雪崩的源頭。
    奇怪,明明從遠處看,雪山很高,沒想到他們在林子里不知不覺得竟走到了雪山的半山腰。
    秦風一听,馬上來了勁,第一個幾個跳躍就不見了人影。
    “錦初,傅言澈,快來看,真的是雪山。”他在遠處大呼小叫地朝這邊招手。
    林錦初和傅言澈等眾人都走了過去,剛繞過山體,巨大的水聲就像開了放大器一樣,聲音大得震得耳朵嗡嗡叫。
    他們朝下邊看去,竟還有大量的雪塊在不斷向下傾瀉,一眼看下去,被淹沒的地方越來越多,巨大的轟隆聲響讓腳下的山體不時發出顫動。
    林錦初的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個的畫面,到處都是在水中掙扎的平民,到處都是被淹沒的莊稼和房屋,疫病橫行,韃子軍和蒼璃軍騎著高大的黑馬肆無忌憚地斬殺東夏人。
    林錦初被眼前的畫面震憾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是什麼意思,是預警嗎?
    難道是在告訴她,如果雪山繼續這樣崩塌,不止北境,就連江南和中部的荊城,淮州都要哀鴻遍野,民不聊生嗎?
    可她能做什麼,武功沒有秦風和傅言澈厲害,以她一己之力既不能與天災相抗,又不能殺盡韃子軍和蒼璃軍。
    這時候,青鸞聲音柔柔地說道︰“小姐,我有個直覺,你剛才看到的就是未來會發生的,或許小姐真的能盡一份力。”
    “你和蒼梧也能看到剛才的畫面,對不對?”林錦初沒想到青鸞也看到了。
    “嗯,我和蒼梧可以看到,其他人看不到。”青鸞答道,她永遠都是那麼平和,而不像蒼梧那個暴脾氣。
    “嗯,嗯,只有我和青鸞兩個看到。”蒼梧馬上也跟著說道。
    自從空間有青鸞,蒼梧發脾氣的時候真是越來越少了,對青鸞說話更是恨不得掐著嗓子說,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一物降一物,果真不假。
    說實話,林錦初挺羨慕蒼梧和青鸞兩個的感情,凡人的男女之情不過短短幾十年,都很難遇到心儀的另一半,而神仙的壽命幾千年,甚至幾萬年,這樣漫長的歲月能遇到一個心儀之人是多麼幸福。
    蒼梧能為青鸞殺神,甘願被罰下凡塵,唉,又是一嘴的狗糧。
    “青鸞,我該如何做?東夏經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天災了,隨州以北此刻已慘不忍睹,我都沒有勇氣回頭看一眼,隨州以南不能再經歷這樣大的洪災了。”林錦初問道。
    “小姐,試一下用鮮花,青鸞在神界大戰時,曾經見過百花仙子用鮮花補過天,你想啊,天都能補,這小小的雪崩自然也能修復。
    鮮花有以柔克剛的技能,具體我也說不上,只是一種感覺。”青鸞輕聲說道,她其實也忘記了很多事,畢竟兩百年前她從三千米的神界墜下凡塵,幾乎死過一次,神界很多神,很多事都忘記了。
    她只記得蒼梧,現在隨著空間的靈氣越來越濃郁,她也慢慢想起一些事了,但還是很模糊,蒼梧也是一樣。
    “錦初,錦初。”有人在叫她,林錦初的意識才回攏到現實,她見眼前的傅言澈和秦風正在叫她。
    林錦初抬起頭,看向傅言澈和秦風他們。
    “我沒事,只是在想怎麼樣能制止雪崩繼續發生,要不然下游的良田和房屋都要被淹,現在又是秋季,很快就要入冬,這樣下去百姓的日子難過,朝廷現在也顧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