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底惡毒地想著,如果秦妤死了就好了。
“妤娘,不是這樣的,是因為……是因為……”
她磕磕絆絆地解釋著,心中所想自然不能表現出來。
最後解釋了半天也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她這才說出真相。
“我……我今日在官道上撿了個人。”
今天早上她去上山采藥,路過官道時便看到了他。
看到宋宥的第一眼,劉小娟就知道這人絕對不是普通人,至少不是她這樣的平民百姓。
和秦妤不一樣,她沒有覺得這人是個麻煩,反而覺得這是自己能不能走出臨柳村的最後希望。
她爹已經決定把自己嫁出去,如果她能抓住這次機會,攀上高枝兒,哪怕是一個富貴人家的妾都好。
但是她家躺著的那個男人受傷真的太重了,哪怕她把自己所有家當都賣了,也還沒有湊齊給他治病的藥錢。
秦妤听完幾乎就可以確認,她撿到的那個人就是自己丟出去的那個,但人家不嫌是個麻煩,自己又何必多嘴呢?
“我呢?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但畢竟咱們是做生意的……”她的扇子扇得呼啦作響,頭上略微有些薄汗。
三花貓則在沒人看到的地方翻了一個白眼,就知道妤娘沒有這麼好心。
“我知道,我知道,如果妤娘預支給我下個月工錢,那下下個月的我可以只要一半。”她急切地說道。
秦妤听完也是相當滿意,哈哈哈,又省一筆!
至于那個男人,雖然她不確定自己的臉有沒有被他看到,但都傷成那個樣子,估計也活不成了。
三花貓︰果然還是那個貪財的妤娘!
“妤娘~”前院傳來一陣喊聲。
听著前院的喊聲,這聲音……她頓時感到一陣頭疼。
“你今日便不用來了,好生照顧你家里那位吧。”她把錢給劉小娟就進屋換好衣服,隨後急匆匆地去了前院。
劉小娟握緊了手中的銀錢,她自然听出來前院的聲音是胡少爺胡文花的聲音,眼中透著惡毒和不甘。
她深吸一口氣,沒事的,總有一天,她會讓秦妤跪著來求她的!
“妤娘,好看嗎?”胡文花手中捧著一束鮮花,眨著星星眼,一臉期待。
“不好看!”她面無表情地說道。
胡文花卻毫不在意,因為已經被拒絕很多次了。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秦妤指著自己頭上素色絹花說道。
白色絹花上頭意味著這人是個寡婦。
“嗯哼~知道。”他不知道從哪里找了一根狗尾草叼著,整個人就透露著紈褲子弟四個字。
他知道妤娘嫁過人,但這又有什麼關系呢?他有的是力氣和手段讓妤娘忘記那個亡夫的。
秦妤听著對方滿不在乎的話,有一種把對方暴打一頓的沖動。
胡文花這人也是她遇到的一朵奇葩,倘若在現代,這樣的追求可以說是含蓄,但這是古代,她感覺要不是礙于他的身份,自己都要被浸豬籠了!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胡文花,左右也無事,她便短暫地休息了幾天。
秋風卷起一地落葉,初冬的濃霧悄然彌漫開來。
“劉小娟怎麼回事,好些日子沒來了。”秦妤清點著書肆新到的書時自言自語著。
幫忙卸貨的幫工听到後左右看了一圈,隨後對著她神神秘秘地說道︰“秦老板,你還不知道吧,小娟失蹤了!”
她拿著記賬的筆停頓了一下,墨汁滴到賬本上,暈染了她那只有自己可以看清的字。
“您還別不信,她爹都準備報官了。”
“有人說,她是上山采藥的時候被狼吃了,您也知道,咱這地方靠山,晚上有狼群出沒。”
狼?
秦妤的手指摩挲著賬本的邊角,雖然她有和動物說話的能力,但一些猛獸對人類十分抵觸,甚至是仇視,她一般不與這些猛**流。
難不成劉小娟真的讓狼吃了?
“還有人說,她是跟野男人跑了!”
秦妤︰……
幫工越說越起勁,甚至說出來了“野男人”的長相!
“所有人,都到縣衙去!”
馬蹄踏破碎石,一隊人從黃色塵土中穿梭而來,韁繩用力勒緊,馬兒發出嘶吼聲。
“你們是……是什麼人?”幫工小心地說道,顯然被被這種陣仗嚇到了,他說話都有些結巴。
“秦妤是誰?”為首的人厲聲喝道,手中的鞭子對著凌空抽了一下,鞭子劃破凌空的聲音打在秦妤心上。
她听到後馬上跪下,幫工可能沒有反應過來,眼前這一隊人都穿著鎧甲,如果她沒有看錯,為首之人穿的應該是歷史書上的明光甲,那可是高級將軍才能穿的!
“是民女。”按壓住內心的慌亂,她裝作唯唯諾諾地回答道。
唐起短暫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沒再說話,只是揮揮手讓身後的人上前把她帶走。
他保護丞相大人不利,讓丞相在這樣一個地方被刺殺已是大罪!如若劉姑娘能幫他在丞相面前美言幾句,哪怕從輕處罰都可以。
“這是劉姑娘要的人,都小心著點兒!”看到手下的人推了一下她,唐起勃然大怒。
那劉小娟可是丞相的救命恩人,她只說把這個人帶過去,可沒說押解過去。
劉姑娘?秦妤仔細回想她認識的人,姓劉,女的,好像只有一個劉小娟,但她有能力指揮這些人?難道是她不小心得罪了某個達官貴人?
她看著熟悉的路,發覺這些人是要把她帶到府衙,她的手心開始冒汗,直到自己進去,她都是保持警惕的狀態。
在路上她也嘗試打听情況,可那些人根本不理會她。
“姑娘在這里稍等片刻。”府里的丫鬟低著頭,上茶後緩緩退下。
那隊帶她來的人把她送到府衙門口就離開了,隨後就出來兩個丫鬟帶她來到這個房間。
“哎,你們別走啊!”
人都是這樣,到不熟悉的地方都會恐慌,有一瞬間,她仿佛回到了自己剛到這個時代的時候。
秦妤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當她沒那麼慌張的時候,房門被人打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