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啊,迦南議長。”
李斯頓振振有詞的回答說道,“我們確實是在討論關于如何為新安條克公國增加稅收的問題。如果是處置異端軍團的戰俘怎麼可能會有如此仁慈的對待。”
“哈?仁慈?”
眾議院議長還以為自己听錯了。他作為教會激進鷹派領袖,提倡主動出擊,解放聖地耶路撒冷,對淪陷區異端教派重拳出擊。
對聖公會修道院院長奧古斯都的教化異端的仁慈做派嗤之以鼻,也對李斯頓這位自稱是院長學生的聖徒也沒啥認同感。
怎麼現在保守派怎麼比我們激進派還更極端了啊喂?
“對啊。”
停頓片刻後李斯頓繼續說道,“肯定趁戰俘活著的時候就直接送去火力發電廠當煤燒了,哪還輪得到死後。”
迦南議長對李斯頓的提問感到頭皮發麻,“……這是火力發電廠不是焚尸爐,用活人當燃料是不是有點過于殘忍了?”
李斯頓環顧周圍,提醒說道,“迦南議長以及在座的各位議員們,你們應該將思維格局打開,其實這些戰俘燃料可以換個名字。”
迦南議長忍不住問道,“什麼名字?”
“新能源。”
“……”
迦南議長陷入沉默,他輕輕咳嗽了兩聲,問道,“那……還有其他的方案嗎?畢竟異端戰俘也有孩子和家人的。”
“那就將他們的孩子和家人抓過來一起燒死不就得了?”
“……”
這場眾議院會議對于安德魯議員就像是凌遲折磨。他腦海深處一片空白,完全沒有心思,一心想著在會議結束後盡快逃離現場。
等到眾議院會議散場後安德魯議員幾乎是第一時間沖出大廳,快步朝著停車場的方向走去。臉上的肥肉都在不斷的顫抖著,仿佛剛才看到極其恐怖的一幕。
還沒等安德魯議員走下台階,一只強壯有力的手臂搭在他身上。險些腿軟跪在地上。
毛骨悚然的聲音在他耳畔輕聲響起,帶來一個不寒而栗的噩耗。
“安德魯議員,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教主死了。”
此話一出,安德魯嚇得雙腿顫抖,他吞咽了一下口水,緩緩問道,“怎,怎麼死的?”
“沒能完成瑪門君主的KPI考核。臨死前還說你是最適合的人選。”
“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二代目了。”
李斯頓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千萬不要讓瑪門大君失望。”
“我?”
安德魯議員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辯解說道,“可我只不過是個普通人啊。”
“我們考慮過這一點,正因為你是普通人,所以瑪門大君不會給你過于離譜的任務。”
現在安德魯議員對李斯頓的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他試探性的問道,“你們頒布的任務該不會是要我去策反羅馬教皇吧?”
“那倒不至于。”
安德魯議員總算松了一口氣,反問道,“那是什麼任務?”
“你準備一下,去競選下屆羅馬教皇。”
“……”
安德魯議員內心深處已經開始慎重的考慮是否要向宗教裁判所投案自首了。
當初也沒人跟他說加入邪教是要看病歷的啊!
“對了,還有一件事。”
李斯頓說道,“像安德魯議員這種混跡黑白兩道的角色,應該對新安條克都城幫派勢力了如指掌才對。”
“是,是的。”
安德魯議員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說道,“我在新安條克都城內算是有些人脈。”
“很好,現在帶我去見新安條克都城最大的黑幫頭目。”
“你要見法爾科內家族的領導人?”
安德魯議員語氣中帶著一抹驚訝的神色,隨後猶豫著提醒說道,“恕我直言,特使閣下,老法爾科內可不是一個善茬。甚至有傳聞說他的宅邸下面地牢中圈養著幾位從孟德爾修會秘密購買的失敗實驗品聖饗者。他本人甚至有傳聞與鐵壁甦丹國的賈比爾煉金術士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安德魯的字里行間透露出不好招惹的跡象,但李斯頓選擇無視風險,繼續訪問。
“我知道。”
“那你要找他做什麼?”
李斯頓捧著手中的鐵聖經,表情虔誠的說道,“當然是拯救迷途的羔羊了。”
看著對方手中的厚重的聖經,安德魯內心深處有種不祥的預感。
該不會是要鬧出人命了吧?
……
作為新安條克都城最大的黑手黨家族之一,法爾科內家族掌握著走私與禁藥的市場。異端艦隊在地中海肆虐的今天,他卻能通過特殊渠道搞到任何來自甦丹國的禁忌之藥。甚至連教廷生物署都與他進行著生意上的往來。
作為法爾科內家族的掌權者,老法爾科內一直痴迷于鐵壁甦丹國的賈比爾煉金術。並且資助新安條克公國境內的煉金術協會,獻上活人祭品,以換取他們煉制能夠延長壽命的禁藥。
甚至偶爾他也會用拐賣的兒童與崇拜巴風特的異端術士進行秘密的交易,以此換取禁忌的知識,試圖延緩衰老的跡象。
“嗯?安德魯那只老狐狸居然親自登門拜訪?”
老法爾科內听到安德魯議員上門拜訪之後,臉上露出疑惑的情緒。這家伙就像是一條圓滑的泥鰍,總會盡可能的避開風險,這還是第一次主動上門拜訪。
“是的。”
下屬人員恭敬的匯報說道,“還說是他背後的恩主想要見你一面。”
“恩主?”
老法爾科內來了興趣,之前一直流傳著這家伙與混沌惡魔之間有著意味不明的關系,現在看來並非空穴來風。
“讓他們進來吧。”
片刻鐘之後,老法爾科內見到了安德魯議員以及他身邊那位稍顯年輕的面孔。
老法爾科內吊著煙斗,打量著著李斯頓,問道,“怎麼?安德魯議員,這就是你背後的那位恩主?”
“是,是的。”
安德魯議員正準備向他介紹身旁的李斯頓,卻沒想到李斯頓率先開口。
“我這人說話有些直接,希望你不要太在意。”
老法爾科內擺了擺手,一副寬容的態度,“有話直說,我不在意。”
“那好,老不死的你現在需不需要先寫一封遺書。”
李斯頓誠懇的問道,“待會我怕你來不及說遺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