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福肄業生的虛名，無疑給李瑞克籠罩了一層神秘的光環。
喬治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此前種種，雖然也震得喬治心服口服，但說到底也就那麼回事。
時日一長，不管是寒國城的瘋批表現，還是聖蓋博驗尸房的一發斷案，終歸會失去傳奇色彩。
歸根究底，偶然性太大了，沒什麼說服力。
斯坦福的肄業生就不一樣了。
15歲天才神童考上斯坦福高能物理專業，不管拿到哪個時代，也不管拿到哪個國家，絕對都是一等一的談資。
肄業生並不會使斯坦福學生的含金量褪色，反而更添一種離經叛道、卓爾不群的魅力。
誰讓最近幾十年崛起的科技巨頭，多多少少都有常春藤盟校輟學生的背景呢。
“瑞克，我們慢了一步！”
威廉拉開車門，神色有些懊惱道︰
“韓吧佬火鍋店的老板和店員今天一大早就被老杰克抓走了，整個韓吧佬火鍋店都被封了。”
“又是這個王八蛋”，喬治狠狠拍了下大腿，“他動作可真快啊！”
上次搶約瑟夫的尸體，差點就被老杰克得手。
要不是李瑞克車技好，冒死逆向飆車，更有在青瓦房大殺四方的神勇表現。
恐怕約瑟夫的案子，壓根落不到他們的手里。
“老杰克處處快我們一步”，威廉面露寒光，不吝以最大的惡意揣測道︰“他們肯定早就跟凶手搭上線了，這是故意包庇犯罪！”
似乎也就這麼個解釋，才能說得通了。
李瑞克面無表情地問道︰“老杰克抓韓吧佬的店主，總有個理由吧？”
威廉回道︰“說是偷稅漏稅，韓吧佬店里雇佣了很多亞裔移民，大多是偷渡來的黑戶，沒有合法身份，工資都是現金結算。”
“這也能成為抓人的理由？”
喬治氣不打一處來，狠狠拽了下領帶，“整個寒國城，十家店鋪有九家都用非法移民。”
“特麼的，一天刷十二個小時盤子，8塊錢一個小時，哪個美國人願意干？”
“整個加州的繁榮，全是非法移民撐起來的。”
“老杰克這個王八蛋，真是欺人太甚！”
盡管喬治也黑吃黑，但一般不找非法移民的麻煩。
這幫人身上也沒什麼油水，一個月干28天，攢個3000塊，房租就要去掉800，吃喝用店里的剩飯剩菜，忍忍倒是不花錢。
但通訊費和交通費肯定要花的，再怎麼省200塊是最低的。
亞裔非法移民一般都有點小愛好，嫖跟賭是免不了。
背井離鄉，不找點精神刺激，人會瘋的。
確實也有那種苦心僧，沒有任何愛好，除了房租之外，穿的用的全買二手，一個月能攢2000刀。
但這種人“辛苦我一人、幸福一大家”，錢肯定是要寄回國的。
喬治就算再怎麼手狠心黑，也榨不出來油水。
喬治黑吃黑的目標，通常都是販毒分子，以惡制惡，他倒是干的心安理得。
老杰克這種死命壓榨底層的畜生行為，讓喬治非常看不起。
“韓吧佬是寒國城最火的店，據說青瓦房的老板樸在石一直想盤下來，店主死活都不同意。”
“這次應該是公報私仇，想逼店主交出產業。”
威廉繼續道，當了幾年警察，這種事在蒙特利是絕不會有的。
喬治罩了蒙特利二十年，欺行霸市是不被允許的，警察局更不會包庇這種行為。
只有韋爾登這邊無法無天，寒國黑幫幾乎已經在這里站穩了腳跟。
毒品交易、槍支販賣，甚至是人口買賣，只要給老杰克交保護費，他就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個老混蛋的惡名可謂是人盡皆知。
“威廉，你是韋爾登長大的，找找門路，看看能不能讓我們跟韓吧佬的人見一面。”
喬治也是沒轍了，只能走關系。
人被老杰克截胡了，又不能帶著手下兄弟跟老杰克火拼，只能用點歪門邪道。
威廉神色有些復雜地瞄了一眼車窗外，視線所及的街角，正好停著一輛韋爾登的警車。
“我有個發小在老杰克手底下當差，他告訴我，這件事老杰克抓的很緊。”
“韓吧佬的店主和店員，全被關進了大牢，老杰克派了心腹24小時看守。”
“任何人都進不去！”
說到這，他嘆了一口氣，他是真想表現一下，但確實無能為力。
喬治這下子歇菜了，見不到人，就問不出線索。
凶手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案子就推進不下去。
能不能治比利博格的罪，他其實已經不在乎了。
但是被老杰克給難住，太損他的面子，恐怕也會動搖李瑞克對他的信心。
後續那50萬刀樂就不好拿了呀！
“韋爾登的停尸房能讓我進去看一眼嘛？”
和喬治焦頭爛額不一樣，李瑞克目光出奇地平靜。
老杰克看起來搶先一步，實際上屁用沒有。
哪怕現在立馬抓到投毒凶手，估摸著也很難跟比利博格扯上關系。
這個人背後還有國會議員赫格賽特，必然是跟醫藥集團有利益往來。
既然選擇了殺人滅口，大體上不會留下什麼線索。
要不就是畫蛇添足，還不如留著約瑟夫，反正他在驗尸房待了十幾年，壓根就沒察覺比利博格在手術台公開殺人的秘密。
老杰克受人指使，搶先帶走韓吧佬的人，其實就是想給李瑞克添一點麻煩。
讓他忙的焦頭爛額，自然沒空查比利博格的案子。
這對李瑞克來說，其實無足輕重。
他死命咬著比利博格不放手，也不是為了聲張正義，就是想借著查案由頭，多接觸一些尸體。
拾取詞條才是正事，其他事情都是虛的。
比利博格派人殺了約瑟夫，可以說正中李瑞克下懷。
約瑟夫十五年驗尸經驗，其實還是有點用處的。
要不然李瑞克也發現不了蓖麻種子，更別想追到韓吧佬火鍋店了。
現在他就是穩坐釣魚台，巴不得比利博格殺人越多越好。
能白撿詞條，不比冒著生命危險破案強多了！
當然，
如果最終能夠順藤摸瓜僥幸破案的話，也有很大好處。
警察這個身份是李瑞克最好的偽裝，能在警察局干出名氣，成為資深警探，甚至是享譽美利堅的神探。
將來必會有源源不斷的案子送上門來。
那等時刻，驗尸查案，死者生前必然都是身份顯貴的大佬，拾取頂級詞條就順理成章了。
“進停尸房？”威廉一臉愕然，不知道李瑞克想干什麼，他也管不了，只想在李瑞克和喬治面前好好表現。
“這事簡單，我現在就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