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尸庫看一眼！”
李瑞克提出要求。
本來走這一趟的目的就是為了撿取詞條。
驗尸台上那四具尸體遠遠滿足不了他的胃口。
李瑞克驗尸，多多益善！
不過他的要求听在弗拉基米爾耳里，未免有些冒昧。
羅蘭崗中心醫院的器官移植和人體組織販賣業務確實已經半公開化，上面有人，保護傘都在國會山。
沒人敢管，也管不了。
但畢竟是見不得光的生意，個中奧秘不能為外人知曉。
李瑞克一來就讓進驗尸房，弗拉基米爾給了天大的面子。
本以為對方只想找個驗尸官，為了喬治的面子，弗拉基米爾樂得行個方便。
停尸庫的秘密太多了，尸體也多，大都是最近幾個月宰割，要麼是挖了心肝脾肺腎，要麼是缺胳膊少腿。
那場面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幾百具殘尸真要曝光出去，弗拉基米爾都吃不了兜子走。
美利堅的人材市場多了去了，關掉羅蘭崗中心醫院，國會山的老爺們也不缺零配件。
這門生意最重要的是人材，並不是市場。
只要美利堅還是燈塔，世界各地的人材就源源不絕涌入，永遠都不缺零配件。
“瑞克在驗尸上也很有天賦，純粹就是好奇！”喬治看出了老朋友心里的忌憚，“行個方便，我擔保不會出事的。”
弗拉基米爾略微猶豫了下，最終看在喬治的面子上才勉強同意，“就此一次，下不為例。”
“進尸庫前，把手機和電子設備都交出來。”
李瑞克欣然同意。
他進尸庫就是為了拾取詞條，至于死者身上的秘密，一點興趣沒有。
美利堅這個勾八樣子，誰來都管不了。
吃飽撐的摻和這種事情。
就算搗毀這座器官醫院又如何？
每年200萬人材庫，絕不是一座小小的羅蘭崗中心醫院吃的下的。
潤人死再多，也跟李瑞克沒關系。
甚至巴不得多死一點，最好死在他眼前，如此才能爆出詞條。
【叮！發現一具殘缺的拾荒者尸體，正在拾取詞條】
【忠犬︰寵物/普通】
【墨西哥護照︰身份/普通】
【綠卡︰身份/普通】
這人混得有點慘，明明拿到了美利堅永居資格，卻還是只能拾荒。
身無分文，死後連眼楮都被人挖了，只剩一條愛犬還惦記著他。
“好好待在墨西哥不好嘛？”
“干嘛非來美利堅？”
李瑞克搖頭嘆息，這就是潤人的下場，一點都不值得可憐。
整個冷庫幾百具尸體，想可憐也可憐不過來啊！
放在美利堅的人材庫，更是冰山一角。
誰看了都得麻木冷血！
【“忠犬”已加載，一條活潑好動的拉布拉多，跋涉300里，正在醫院門口的大街上等你。】
窩趣！
真是一條好狗！
李瑞克驚了，實在沒得選，隨便選了這個詞條。
想不到竟然還有意外之喜。
拾荒者應該死在了300里外，時間24小時以內，這條拉布拉多竟然追了主人尸體300里，這就有點離奇了呀！
狗的長途能力有這麼強嘛？
他對這方面的知識還真是匱乏。
就算是以耐力和奔跑著稱的馬，24小時應該也跑不了300里吧！
況且拾荒者的尸體應該是車運過來的，拉布拉多真能追得上嘛？
怎麼想都想不明白，算了，待會兒出去看看。
這應該是一條好狗，沒什麼問題就養著吧！
李瑞克也不糾結，抓緊尋找新鮮尸體。
死亡一旦超過24小時，就無法拾取詞條。
這座地下醫院雖然是人材中心，但也不都是做器官移植。
人的身體組織也是有價值的，哪怕是一具骨架，只要品相完好，醫學院搶著收。
甚至是一截骨頭，磨成了骨粉，都能做牙科手術的填充材料。
冷庫堆了幾百具尸體，大部分都要再加工，具體過程比屠宰場還要殘忍血腥，不足為外人道也。
“這小子還真是怪物，尸體有什麼好看的！”
弗拉基米爾守在冷庫門口，掏出一盒煙，遞給喬治一根。
“驗尸破案這一塊，瑞克悟性逆天”，喬治點上火，略帶一絲炫耀道︰
“聖蓋博那邊的案子你應該听說了吧！若不是瑞克，克勞德那個混蛋還兩眼一抹黑，抓瞎呢。”
弗拉基米爾深以為然地點頭，身為羅蘭崗地下皇帝，這點消息不知道，那他就白活了。
“老克給我打了電話，對這小子贊譽有加。”
“對了！凶手到底什麼人，佛伯樂還是C1A？”
喬治搖頭，突然苦笑道︰“都是一幫雜碎，有區別嘛？”
作為老警察，他太清楚那些特工組織的黑暗手段了。
動不動就是殺人滅口，對內對外都一樣。
約翰遜一家六口滅門案只是九牛一毛，本不值一提。
要不是米萊•斯芬特斯身份特殊，怕不是已經結案了。
“你是見過那幫畜生干活的，從來都是避之不及，咋這回主動湊上去，這不是你的風格。”
弗拉基米爾仔細打量喬治，停尸庫的燈光閃滅不定，冷櫃的低鳴聲中，老友的面龐在明暗交錯間晦澀難辨。
他第一次感到，這張臉竟然透出陌生的氣息。
“我氣不過”，喬治猛地吸一口煙，把半截煙屁股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腳，“你是沒見到那家人的慘狀，六個月的胎兒被生生從母親肚子里掏出來，扔在高壓鍋——”
“烹煮”兩個字沒有說出口，光是提一嘴都讓他感覺到脊背發寒。
弗拉基米爾沉默了下，突然笑道︰
“我听出來了，你是慫了一輩子，終于想當一回英雄了！”
“我呸”，喬治白了大胡子一眼，狠狠吐了一口痰，罵道︰“美利堅早特麼爛透了，哪有什麼英雄。”
弗拉基米爾不置可否，兩個老朋友忽然間都沉默下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片刻，李瑞克吹著口哨出了冷庫，他又拿了兩個有意思的詞條。
【斯坦福肄業生（背景/稀有）︰東藍亞某國華裔，16歲天才少年，斯坦福高能物理專業，大二輟學，不知所蹤】
【飛刀術（技能/稀有）︰酒吧熱場小妙招，百發百中】
光是一個斯坦福肄業生已經不虛此行，正是他一直苦苦尋找的背景詞條。
得找個合適的機會，把那句裝逼的台詞用上。
李瑞克心里想著，從兜里掏出一張卡遞給大胡子，“幫我把錢提出來，干淨的，不要連號。”
作為羅蘭崗地下皇帝，“大胡子”弗拉基米爾涉獵廣泛，包括但不限于︰器官走私、人口販賣、軍火交易……
洗錢，大胡子也是專業的。
地下醫院主營業務都是見不得光的人材生意，國會山的老爺們怎麼會讓自己落下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