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克做了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早進了蒙特利警局，徑直將一張寫著車牌號紙條遞給了喬治克里曼。
“找人查查，看這車在誰名下。”
“我正忙著了，出什麼事了？”喬治•克里曼接過紙條，語氣關切道。
他現在不敢拿有色眼鏡看李瑞克，不管是出色的身手還是老辣的行事作風，都說明這個新來的實習警員不簡單。
“我昨晚被人跟蹤了。”
李瑞克淡淡道。
喬治神色一凜，立刻嚴肅道︰“我馬上就找人去查。”
有喬治克里曼幫自己辦事，李瑞克省心多了。
他一個實習警員真要去找技術部門的同事查資料調監控，人家不一定甩他面子。
人情世故就是這麼回事，在哪都一樣。
昨晚那個神秘人跟蹤自己，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這種危險人物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必須主動出擊。
找到這個人，就能把幕後之人揪出來。
若真是如自己所想，是蒙特利福音醫院的麻醉科主任醫師比利博格搞的鬼。
那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比利博格在蒙特利這一畝三分地確實算個人物，但是放在整個洛杉磯，就只能算個阿貓阿狗。
神秘人如果是比利博格雇來的，大體上就是單打獨斗的散兵游勇。
這種人還是比較好對付的。
實在不行，賞他一顆花生米。
就算他是海軍陸戰隊的退伍特種兵，也得栽李瑞克手里。
怕就怕這人背後還有組織，那就麻煩了。
不過仔細想想，應該不至于。
就算比利博格背後有大人物撐腰，沒道理第一天就大動干戈派人來搞自己。
殺雞焉用宰牛刀。
李瑞克可不認為目前的自己值得大人物興師動眾來這麼一出。
不管咋樣，小心駛得萬年船。
心中這般告誡自己，李瑞克走進了停尸房。
早上又送來兩具尸體，這回倒是沒人讓他來抬尸體。
可能是喬治克里曼打了招呼。
李瑞克倒是不介意干點髒活累活，畢竟能撿取萬物詞條，這點苦累算啥。
拉開停尸櫃，一個面色蒼白的亞裔男子渾身水腫，肚子鼓得老大，看來是被淹死的，也不知道死了幾天。
【叮！發現一具落水者尸體，拾取失敗】
不出意外，死亡超過24小時就沒辦法拾取詞條，只能寄希望于下一具。
“窩趣，怎麼死成這個鬼樣子？”
拉開另一個停尸櫃，李瑞克被嚇了一跳。
死者嘴巴張得老大，里面血肉模糊，後腦勺不知道去哪了，空留一個碗口大的血洞。
這人應該是吞槍自殺，一口牙齒都被崩碎大半，半個腦袋也被崩沒了。
死成這個樣子，確實有點 人。
李瑞克在末世苟了得有十年，他是不能理解自殺之人的想法。
好死不如賴活著！
死都不怕，活著還能有什麼好怕的。
“你怎麼在這？”
這時，喬治克里曼風風火火走了進來。
李瑞克目光平靜地看了老喬治一眼，注意力重新放在尸體上。
三個可以選擇的詞條已經蹦了出來。
【老酒鬼︰愛好/普通】
【失業者︰身份/普通】
【救濟金︰財物/普通】
3個平平無奇的詞條串在一起，勾勒出死者基本信息。
一個老酒鬼失業了領著救濟金，不知道是喝大了還是其他原因，突然吞槍自殺。
生活得有多不如意，才能下狠心把自己腦袋給崩掉？
李瑞克暗暗嘆息，自己也是沒得選，只能選救濟金。
【救濟金︰洛杉磯政府每月給予失業者1200美金救濟補助，累計發放8個月，還剩4個月有效期】
總共還可以領取4800美刀，聊勝于無吧！
怪不得這人會自殺，以蒙特利這邊的物價水平為例，每個月1200刀連口熱飯都不一定吃的上。
算上住房醫療交通人情往來，沒有其他收入來源的話，也只能一死了之了。
“這有啥好看的，快跟我走，醫院那邊出事了。”
喬治克里曼一臉焦急的樣子，說著話拉著李瑞克就走。
等上了車，喬治克里曼才發現李瑞克心不在焉，手里抓著一張破舊的銀行卡不知道在看什麼。
“剛上班缺錢花？昨天給你的那張加油卡隨便用，2000刀樂湊合用個十天半月，等月中的時候，我再給你搞點錢花花。”
喬治克里曼確實有惡霸的一面，不過對自己人還是不錯的。
警局老油條也不是白活的，玩命搞黑錢，利益捆綁雨露均沾的道理，這個王八蛋還是懂的。
李瑞克把銀行卡揣進兜里。
卡是【救濟金】詞條給的，綁定的是老酒鬼的賬戶。
想取錢的話，得找個沒監控的ATM機偷偷取出來。
還剩四個月時間，也不知老酒鬼死了，他的救濟金賬戶會不會被注銷。
“這也不是去醫院的路啊？”
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車往韋爾登去了。
“唉……”喬治克里曼嘆氣，解釋道︰“是蒙特利福音醫院的驗尸官約瑟夫出事了。”
“這家伙死在了寒國城的按摩店。”
李瑞克神色驟冷。
昨天才剛剛見過約瑟夫，從對方手里拿了一沓死亡報告，今天人就沒了？
這事要說里面沒鬼，李瑞克敢把喬治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比利博格的動作真快啊！”
李瑞克神色復雜地感嘆，莫名就想起了昨晚跟蹤自己的神秘人。
那種特種兵身材，脖頸粗得跟拳擊手一樣，高高隆起的斜方肌，全程反追蹤意識拉滿，監控都拍不到一張正臉畫面。
這樣的角色取人性命實在易如反掌。
約瑟夫的死，很可能就是他干的。
還沒見到約瑟夫的尸體，李瑞克心里已經做出一些判斷。
這無關于查案能力，純純就是靠著【金牌龍套】對人性底色的精準把控。
藝術來源于現實。
好萊塢的電影也不是隨隨便便拍的。
“哧溜——”
突然，一輛車從路邊殺了出來，一個急拐就插到了前面。
司機瘋狂摁喇叭，駕駛位探出一個頭來，竟然是韋爾登警長老杰克。
“老喬，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怎麼天天跟一個菜鳥警員混在一起？”
喬治克里曼看到老對頭，頓時破口大罵︰“法克魷媽惹，老杰克，你個癟犢子，早晚有你苦頭吃的。”
老杰克哈哈大笑，伸出一根中指嘲諷道︰
“老喬，你是準備去寒國城按摩店給人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