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這棟樓住的百分之九十居民都是元宇宙玩家,平時都踫不上面!我工作室的訂單大多也是網購訂單,平時除了上街充電,基本不出門。我在這住了七年幾,也只在監控里見過他。而且一出門就穿機甲,他估計都不知道我是男人……”
瞧把孩子急得,臉都紅了。
“我就隨口問問,不用那麼緊張。”
花輕慵懶地伏在保姆機器人的腦袋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下巴。
“其實吧,我好奇的是,這年頭性別還重要嗎?
既然一個人全身都能改裝機械義體,那改裝一副男性化的機甲,還是改裝一副女性化的機甲,在操作上又有什麼區別?”
司馬圖想了想,“……好像是沒啥區別。”
花輕神情突然變得意味深長起來,司馬圖就覺得她想法不正常了。
果然就听到她說,“所以,別說改裝成異性機甲,只要是腦機操控,你把自己改裝成一輛車一艘輪船一架飛機,甚至是電飯煲或者是馬桶,操作上也是可以的吧?”
司馬圖瞪大眼楮,仿佛在說︰你的想法不要太離譜!
“這世上大概沒人會這麼想不開,會把自己改裝成一個機械馬桶!”
花輕聳聳肩,“誰知道~所以說,這年頭性別什麼的,還重要嗎?你怎麼知道那具機械身體里,原來到底是個男人還是女人?
說不定哪天你的對象就變成一塊手表、或者電飯煲了……”
司馬圖︰“……”
這女人的想法簡直不要太癲!
他覺得自己身為機械師,腦洞都要跟不上她的節奏。
就在花輕成功把司馬圖聊自閉時,李愛笑走到門邊,擋住了花輕視線。
花輕︰“師兄,你這多少有點不禮貌。”
李愛笑︰“什麼瓜都亂吃,小心長針眼。”
花輕︰“我都天生缺心眼了,還怕長針眼?”
李愛笑無奈地看著她,似乎想不明白,霓虹那樣溫柔端莊且英勇果敢的英雄人物,怎麼會生出這麼一個痞女兒?
橫豎他就是不讓開。
花輕“嘖”一聲。
沒意思。
正要轉身回去,才听到李愛笑指著地上那 里啪啦爆著火花的賽博肌肉佬說道︰“咱們不能留下痕跡,你有辦法讓他忘了,對嗎?”
花輕“嘿”一聲,連忙拍了拍保姆機器人的肩膀,讓它背著自己躋身進去。
路過李愛笑身旁時,拋給他一個“淡定”的眼神,“放心,交給我。”
只見她叉開手指捂眼,進去左看看,右瞄瞄。
李愛笑︰“……”
就懷疑她進去只是為了吃一手瓜。
好在該遮擋的,他都提前遮擋起來了。
終于看夠了,花輕這才慵懶地瞥了豬頭一眼,豬頭隨即暈死過去。
然後她就拍拍保姆機器人肩膀,轉身走了出來。
李愛笑都驚呆了,“就這樣?搞掂了?”
花輕︰“不然呢?”
李愛笑︰“你剛剛好像只看了他一眼……”
其余時間全在八卦吃瓜,就這樣就完成催眠了?
花輕不耐煩地擺擺手,“嗯吶,他睡一覺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小小催眠術,你沒學過嗎?還想多復雜!”
李愛笑︰“……”
可惡。
被她裝回來了。
同時,又很慶幸自己果斷識時務,沒有招惹到她。
不然被她瞥一眼就催眠暈倒,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迷人的直覺又救了他一命!
茶飽飯足,各自散場。
原本花輕的最初計劃是乘坐輸送艙返回的。
可橫豎都要扭轉空間,她干脆順手也給自己開了一道後門,直接連通密室和她在花氏的私人房間。
從此以後,她就可以大搖大擺地走後門了。
司馬圖還是想不通什麼原理。
等了十秒後忍不住去敲廁所門,發現里面早已沒有花輕的身影,關鍵是廁所那堵牆一點變化都沒有!震驚得半天合不攏嘴。
難道是那道暗門早就存在,只是他一直沒發覺?
司馬圖滿腦子都是凌亂,“她她她……”
李愛笑抬手拒絕,別問他,他也不知道。
問就是真誠叮囑︰“社會上的事少打听,這是為你好。”
說著,一手提溜著花意,另一只手隨意地揮了揮,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愛笑後續怎麼處置花意,花輕就管不著了。
回到花氏,吃撐的花輕摸著圓滾滾的肚子,癱坐在沙發上,這才發現地板上還躺著一個人。
端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是陳靜潔。
只見她也不哭鬧了,頭發散亂地卷縮在地毯上,精美的高跟鞋也被踢得東一只西一只。
花輕走過去,太飽懶得彎腰,索性用腳尖試探了一下她的鼻息。
嗯,還活著,大概是哭累睡著了。
正要轉身離開,突然陳靜潔一把抓住她的腳踝。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你不是她了,對不對?”
陳靜潔嘶啞的聲音傳來。
她雖然沒睜開眼,但眼皮底下不斷顫抖的眼珠子已經出賣了她的緊張。
花輕挑眉,她就說能在魔窟生存下來的,哪有什麼真正的傻白甜?
但她沒說話,就這樣靜靜的垂眸看著她。
陳靜潔抿了抿嘴,仿佛下了很大決心,突然爬起來跪在花輕腳前,由始至終都不敢抬頭看她一眼。
姿態盡顯卑微,“我求你,救救我的女兒。我可以當你的刀。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殺人!”
花輕冷嗤一聲。
“你錯了,我就是花錦。再說我一個病秧子,能幫你什麼?”
“不!你不是她!”陳靜潔固執道。
花輕意味深長地盯著她,冷冷地開口,“人都是會成長的。我不像你,喜歡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我在器官販子的手里差點死過一次,就發誓以後要做自己的主人,決不能坐以待斃。
所以從前的花錦已經死了。我現在是從地獄里爬回來,專門復仇的閻羅……”
花輕聲音幽幽,如同從地獄深淵傳來的索命咒語,帶著淬著地獄寒冰的鎖鏈,絲絲縷縷纏滿了陳靜潔的四肢百骸,將她冰封在原地時。
說什麼想給她當刀?
實則也存著利用她,和試探她的心思。
花輕又不傻。
管那麼多閑事,是能加工資還是咋滴?
再說了。
她干嘛要這把刀?她是那種很喜歡上班干活的人嗎?
懂事的刀,是會自己去殺人的。
當她證明了自己的價值後,才有上桌談判的資格。
而不是信口雌黃。
半響,陳靜潔仿佛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所以,你是怪我,對嗎?”
“可是不是我,不是我害你的……復仇你不能找我!是你自己跑出去,我只是想幫你……”
花輕︰“幫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