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以少雇佣四名冒險者,不算我的話,依舊需要至少三個人,加在一起就是二十五枚銀盾,這還是看在大家都住過松鼠的尾巴給的友情價。”索羅道。
“等等,你不是說我們提前干掉了哥布林酋長和那只變異哥布林後,這次委托的可以降低一半嗎,那不就應該是每人三枚銀盾,就算把付給你的報酬翻倍,也才十五枚銀盾。”
“不是這麼算的。”索羅用食指點了點委托上的地點,“白木村,老實說我壓根兒不知道這地方在哪里,不過根據公會的評估,從鷹嘴城出發,至少需要五天才能到達那里,一來一回就是十天。”
“加上還要清剿哥布林,這趟任務最少也要花費小半個月,這段時間里我們沒法接受其他委托賺錢,另外路上的食宿費用也要考慮進去。
“一人五枚銀幣已經是最低標準了,再低就要虧本。”索羅道,“而且光靠任務委托也就勉強能做到收支平衡,最後賺多少還是要看哥布林巢穴有多少戰利品。”
馬力這時又道,“那六天呢。”
“什麼六天?”
“如果往返只需要六天時間呢?”
怪物獵人摸著下巴上的胡茬,“你打算雇馬車接送我們?可是這樣的話開銷只會更大,還不如直接付錢給我們。”
索羅一副搞不懂你們在想什麼的表情,不過怪物獵人顯然對于早點回到鷹嘴城,準確的說是松鼠的尾巴的提議很感興趣。
想了想到,“呃,你們非要問的話倒是還能再便宜枚銀幣。二十枚銀幣的一口價。我來組建隊伍,老規矩,最後所有戰利品都歸我們。”
這麼一來加上馬力剛剛給的那袋錢,夏爾勉強湊夠了這次討伐委托所需的報酬。
隨後她和索羅一起找到半身人波西,重新修改了委托,加入了一系列的限制條款,並且調整了最終報價。
怪物獵人也在委托上按下自己的手印。
“你有隊友嗎,剩下的三個人你打算怎麼找?”半精靈少女問索羅道。
“沒有,我比較喜歡獨來獨往,有需要的時侯再組隊,而且我也不打算找我認識的那些家伙。”
“為什麼?”
“因為他們都太厲害了。”
“厲害還不好嗎?”
索羅嘆了口氣,“厲害的另一個意思就是他們的要價都很貴,你這一單的賺頭又不大,我根本雇不起他們,而且對付哥布林也用不著那麼多厲害的冒險者,有我在,加上村里那個老兵就夠了。剩下的位置找點听話又便宜的新人就行。”
他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在公會里左右掃視起來,很快目光就落到了一對兒年輕冒險者身上,沖兩人招手,“你,沒錯,就是你們倆,過來,我這會兒有個好活計。”
兩人聞言靠了過來,他們一男一女,年紀都不大,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應該是剛成為冒險者沒多久,身上的裝備倒是出乎意料的不錯。
那個年輕男性甚至還穿了板甲,哪怕只有半套,在冒險者中也不多見,女性則套著件皮甲,將金發盤成了花環的樣式,在腰間懸掛著一排小刀,她的眼中帶著警惕之色。
“什麼活計?”男性冒險者開口道。
索羅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們是……情侶?”
“兄妹。”
“哦,太好了,我最不希望的就是在我的隊伍里出現情侶,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像龍卷風,盲目,善變,野蠻,會摧毀周遭的一切。”
女性冒險者顯然對怪物獵人的龍卷風理論不感興趣,“抱歉,你說你這里有工作給我們。”
“一個討伐型委托,危險性不大,目標只是一群綠皮小偷。”索羅道。
“綠皮小偷?”
“俗稱哥布林。”
“哦,我一早就知道。”男性冒險者忙道,同時給了自己的妹妹一個眼色,他又轉頭看向索羅,“有多少報酬?”
“每人四枚銀盾。”
“四枚銀盾,每天嗎?”
“一共,當然還有哥布林巢穴的財寶,如果有的話。”
“那也太少了。”女性冒險者不滿意,拉著哥哥就要離開。
怪物獵人卻是又開口道,“我看到你們剛剛和新人殺手凱恩在一起,他給你們開了多少錢?”
“新人殺手?”男性冒險者停下了腳步。
“你們不知道?凱恩的隊伍很喜歡招募菜鳥入隊,尤其是那些衣著光鮮,裝備不俗的菜鳥,而那些可憐的家伙多半都沒能在冒險中活下來,然後過不了多久,你就能在某個小攤位上看到他們的武器裝備。”
那對兒兄妹又對視了一眼隨後妹妹開口道。
“我們怎麼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我若是也靠著這種手段發財就不會只給你們開這麼點報酬了,我自己也才只拿八枚銀盾而已。另外,你們就算信不過我,也該相信他。”
索羅指著馬力。
“他是誰?”
“一位煉金師,你們看到他胸前戴著的胸針了嗎。”
怪物獵人嘆了口氣,“听著,我當然也希望能多賺點,但說到底那只是一群該死的哥布林而已,你們如果指著這一單發財,那這份活計確實不適合你們,或許我該去找其他人。”
“我們接了!”男性冒險者見他這麼說,也有些著急了,沒和妹妹商量,甚至連委托都沒看就答應了下來。
“很好,歡迎入隊。”索羅和兩人握手,“我們的隊伍還剩一個位置,而關于最後一人我也已經找到合適的人選了。”
他的目光躍過那對兒兄妹的肩頭,落在一道披著斗篷的身影上。
那人剛一踏入冒險者協會的大門,周圍便響起一陣哄笑。
“呦,這不是食糞者嗎,也來找活兒干嗎?”
“快死心吧,沒有隊伍願意要你的。”
“就是就是,還是滾回你的南方老家去吧!你這骯髒惡心的狗雜種!”
那道身影也不說話,只是低著頭往任務牆前走去,而他所過之處人群紛紛躲閃開來,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
就好像他的身上有什麼髒東西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