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姐,我對你是真心的。”
    “我會一輩子對你好,對三個孩子好,也會把你婆婆當成我親媽孝敬。”
    “當著大伙的面,我現在說的每個字都不摻假,有一樣做不到,大伙怎麼罵我都成。”
    在場之人的關注的重點,一下從秦京如是否向廠長行賄,轉移到葉龍的當眾求婚上來。
    還是那句話,秦京如行不行賄,是正式工還是臨時工,和其他人沒太大關系,哪有眼前的八卦香。
    “淮如,何主任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就答應了吧。”
    “男兒膝下有黃金,何師傅當著這麼些人的面向你下跪,有多誠心大伙都看的真真兒的,不會有假的。”
    “何主任你快起來吧,為個女人做到這一步,太給男人丟臉了。”
    “女人心海底針,人家沒看中你,你跪上一年都沒用,回頭我給你介紹個更漂亮更年輕,還沒有拖累的好姑娘,保管來年給你生兒子。”
    幾個男工人的話說的不好听,卻一語驚醒夢中人。
    秦淮如的羞惱一下變成了驚慌。
    傻柱當眾來這麼一出,足夠這些人議論幾十年的,如果她不接受,別人會認為她不識好歹,還有哪個男人願意要她?
    所以,她再不甘心,也只能接受了。
    “柱子,你快起來吧,我,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秦淮如的反應,並沒有得到所有人的認可。
    “喲,秦淮如的架子夠大的,何主任好歹也是個主任,能看中你這個普通工人,可是你的福氣。”
    “果然上趕著不是買賣,別管男女,心眼太實在太主意,就會讓人看不起。”
    “要是何主任想娶的是我,我做夢都得笑醒。”
    秦淮如只好擠出一個羞答答的笑臉,伸手拉傻柱起來。
    “你這人,讓我說你什麼好。”
    “有什麼話私下說不行嗎,非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羞死人了。”
    將剛才的遲疑強行解釋為害羞,總之兩人成就一段姻緣,也沒人再去深究她剛才的想法。
    秦淮如的問題解決了,副廠長卻還不依不饒,一定要帶走秦京如。
    葉龍朝他晃了晃聾老太太給的銀戒指。
    “這是我們院一位五保戶給我的,她七十多歲的人了,天天念叨著讓我趕緊娶媳婦。”
    “本來我跟她說的是娶小秦,換了人得到她面前請個罪。”
    “小秦的工作是我幫她求廠長辦的,她什麼都不知道。”
    “不瞞你說,連李主任被撤職,除了他貪污,也有一些其他的原因。”
    “你容我回家捋一捋思路,原原本本寫封材料,明天交給你。”
    短短幾句話,信息量卻很大。
    一,傻柱背後有五保護罩著,而在這個年代,五保戶可是不得了的存在,不是烈屬就是本人做過很大的貢獻,替傻柱出面找上面求情,上面也得給幾分薄面。
    二,傻柱當眾說,事情都是他辦的,秦京如什麼都不知道,也是合情合理,畢竟廠長也不是隨便一個農村丫頭就見得著,說得上話的。
    傻柱都這樣說了,自己從秦京如那里得到什麼口供,也就沒有多少可信度了。
    甚至傻柱可以一口咬定,秦京如是因為被毀婚丟了臉,故意陷害他和廠長。
    與其為了得到一份沒什麼可信度的口供,間接得罪傻柱背後的五保戶,不如從傻柱手里得到一份更加可信、詳細的材料。
    當然,副廠長也擔心這是傻柱的緩兵之計,同意放人的同情,也話里有話提醒他。
    “我提醒你,不要心存僥幸,廠長的靠山倒了,他回來能不能繼續坐穩廠長的位置,也是未知數啊。”
    意思是讓傻柱看清形勢,該抱誰的大腿。
    葉龍裝傻只當沒听懂,下班路上買了燒雞和兩斤肉,去到秦淮如家提親。
    賈張氏自然是不情願的,又不能公然反對秦淮如改嫁,臉拉得比驢臉還長,一句話不說,轉身進了灶房好一通摔盆打碗。
    葉龍依舊裝傻,拉上秦淮如去見老太太和三位大爺,順便宣布兩人的好事。
    眾人自然不會當面說什麼,只是背地里都覺得傻柱腦子有問題,放著水靈靈的大姑娘不要,非要娶秦淮如。
    晚上秦京如收拾東西,說要請假回家住幾天,聾老太太只當她被毀婚處境尷尬,有點心疼她。
    “這事是柱子做的不對,回頭我替你好好教訓他。只是閨女,你也听我老太婆一句話,不要為了賭氣,就胡亂把自己給嫁了。”
    “結婚是女人第二次投胎,嫁錯了,可就沒有退路了。”
    明天一早,江沅就要和葉龍一起離開副本了,對這個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太太還有點舍不得。
    “老太太,您的話我都記下了。我會考慮清楚的。”
    對秦淮如和傻柱婚事,唯一高興的人竟然是許大茂。
    他不相信會有哪個男人自願當眾向女人下跪,認定是秦京如拒絕傻柱,傻柱面子上掛不住,才會轉頭向秦淮如求婚,還求得這麼驚天動地的。
    這說明他比傻柱魅力大,比傻柱會拿捏女人。
    一高興喝了半斤酒,想找秦京如訴衷腸,又怕聾老太太的拐棍不留情,只得暫時按捺下來,等傻柱和秦淮如扯完證,秦京如嫁給他就不會有人說閑話了。
    二鍋頭酒勁不小,許大茂醉醺醺躺倒在床,呼嚕聲就響了起來。
    正睡的香,窗外卻傳來震天響的鞭炮聲,爬起來湊到窗邊往外看,卻是街道主任帶著幾個人,手里捧著大紅花,在和易中海說什麼。
    許大茂不禁納悶,這是又出了什麼先進了?
    誰當先進都和他沒關系,倒回去打算再睡一會兒,卻見易中海帶著街道上的去了傻柱家。
    別人的熱鬧不湊也罷,傻柱有任何風吹草動,對許大茂來說都是不得了的大事,覺也不睡了,披衣出來,打听發生了什麼事。
    聾老太太的屋里傳出哭聲。
    “柱子誒,你也不說一聲就去下鄉,老太婆怕是活不到你回來嘍。”
    許大茂愣了,心里隱隱生出不祥的預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