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昀帶著甦凝若與楠輕語行走于繁華熱鬧街道中,但此時的他們顯然沒有興致享受這份喧嘩。
沿著街邊行走到一轉角處,楠輕語走上前問道︰“慕師兄,我們現在就回四清閣嗎?”
“我三人如果現在前去蘊劍山莊,相當于以卵擊石,不但救不了朝師兄二人,就連我們自己可能深陷其中,為今之計,只有求助閣門了。”慕昀看著楠輕語焦慮神情輕聲回道。
甦凝若亦是上前說道︰“輕語,如今只有先這般了。”
正待楠輕語想繼續說時,上來幾個走路搖搖晃晃的男子,忽得推了慕昀一把,口中粗聲道︰“你這家伙,一人二女,倒讓我等兄弟單身呢,忒不公平!”
慕昀回頭一看,只見該男子滿嘴酒氣,步履不穩,一臉的埋怨相,正欲回復,卻見其中一個男子出面攔道︰“唉,這位兄台勿怪,我這兄弟醉酒了,我這給你賠禮。”說著間,這男子作揖一拱手,隨後拉著男子疾步離去。
慕昀見狀,心中想著處理朝師兄之事,也就不再理會,朝著甦凝若與楠輕語二人一眼神,三人繼續朝著街角寂靜巷弄而去。
來到一旁的巷弄中,楠輕語隨行幾步,吞吞吐吐道︰“朝師兄離去之時,曾叮囑我一件事。”
“是何事?”甦凝若趕緊問道。
“他說,他若是發生了不測,讓我等去告知暗點,他說這個是出發之前蔚清閣的柳執事告訴他的。”楠輕語道。
“暗點?他有告訴你這崇劍城中有我閣中的暗點嗎?”慕昀上前問道。
“這個他未說,只是囑咐說讓我去告知暗點。”楠輕語一臉疑惑。
慕昀與楠輕語听聞,停下腳步,三人面面相覷。
“甦師妹,你可知道此城中有暗點?”慕昀轉首問道。
“未曾听聞,就連這個‘暗點’一詞也是第一次听到。”甦凝若瑤瑤頭道。
“若是要告知暗點,離這最近的旗南城中我倒是知道一處,如此的話,我等就先到旗南城。只是現下已然夜深,不便行走,明日一早我等再過去,今日就在城中歇宿吧?”慕昀提議道。
事發突然,楠輕語與甦凝若二人已然有些不知所措,見慕昀如此言語,便是點頭作應。
三人沿著僻靜巷弄行走一陣,隨後隱入正街上的人群,隨後早靠近城北的百間弄中找了間客棧,要了兩間房住下,自然楠輕語與甦凝若一間。
夜中,慕昀輾轉難眠,不知朝師兄近況如何,也不知朝師兄是否會吐露半分引得蘊劍山莊人員大肆搜尋,擔心著隔壁房間的甦、楠二人,慕昀便是起身,運氣盤膝坐于床上,以應對不測……
長夜漫漫,還在一夜無事。
翌日一早,慕昀領著甦、楠二人早早來到城北城門處,租了輛馬車疾往旗南城而去。
車廂中,甦凝若與楠輕語安坐一旁,看著慕昀似乎有些疲憊之色,甦凝若說道︰“慕師兄,不如你先歇息片刻。此時我和輕語看著便好。”
慕昀听聞,微微點頭,閉上雙眼,不多時,腦海中已然各色夢境參雜,等他醒來之時,已然過來了一個時辰左右,車廂中不時傳來路面的顛簸感。
“慕師兄,不妨再多休息一會。”對側甦凝若看到慕昀睜開雙眼,說道。
“嗯,你多休息會,這里有我和凝若就可以了。”楠輕語跟著說道。
“歇息了片刻,已然舒服不少。”慕昀笑著作辭,隨後盯看著車架上的馬夫驅車。
如此,又過了約莫一個半時辰,在慕昀銀子的加賞下,馬車方才來到旗南城的南門口。
下了馬車,三人來到城中,商議著去暗點人不宜多,便是決定讓慕昀獨自一人前去,甦凝若和楠輕語則是在客棧中等候。
待三人開好客棧房間,慕昀朝著城中的暗點——東大街的廖記酒莊而去。
當慕昀來到廖記酒莊之時,酒中之後尚有三名男子在購買著酒器,朝著一身銀色衣服的女掌櫃正在應付著三人,慕昀立于一旁,裝作看著一旁的酒壇。
待得三名男子離去,女掌櫃見到突然前來的慕昀雖有些訝意,卻也是老練地問道︰“客官,可需要些什麼酒,我這店里各種酒類價廉物美,用來嫁娶最適當不過了。”
“哦,如此說來,我倒想好好領閱一番,在下近日正有喜事,需要大量用酒,掌櫃的要是價格公道,不妨從你這里拿。不知掌櫃的哪里可以詳談?”慕昀故作一臉期待地說道。
“請!”女掌櫃將慕昀請入一旁的內室中。
見到女掌櫃關上門,慕昀隨即從胸口衣襟中掏出一折疊好的紙箋,上面寫明了四人受門派所派前往崇劍城打探,以及朝宗被俘一事,思慮片刻,將紙箋遞于女掌櫃。
在女掌櫃伸手來接之時,慕昀說道︰“我不知道此次這番行為是否符合閣中規矩,只是事情緊急。若是你看了不妥,折疊還我便是。”
女掌櫃停頓了片刻,隨即接過紙箋,細閱起來,臉部表情驟然間變得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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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知曉,自會處理,你先回去等候,若何時見到我大門旁掛著‘山酒已到’的木牌子,便是有了消息,你再進來。”女掌櫃收好紙箋,將慕昀請出內室。
待慕昀走出酒莊之時,已然不見了女掌櫃的身影。
到了此刻,慕昀只有讓暗點先行去行事,若是過些時間仍沒有消息,他思索著再回閣中求救。
慕昀漫步于城中,順手買了些糕點之類的回到客棧,給了甦凝若與楠輕語。
三人落坐在桌旁,楠輕語輕咬著綠茶糕點,問道︰“慕師兄,這暗點行事靠譜嗎?萬一不靠譜,耽誤了救助朝師兄……”說著間,默默放下了嘴上的糕點。
“之前和這城中的暗點接觸過一次,行事倒是可以,不妨再等等他們的消息。”慕昀道。
“此事,最好也是由暗點來處理為好,若是我等貿然回閣門,閣中眾人見朝師兄未歸,到時不免得議論紛紛,惹出些事情來。”甦凝若輕撫楠輕語手臂,安慰道。
“事已如此,我等也只能在此等候了。天衍門那邊也在行事,高層定然也是互通有無,想來閣中是會收到消息的,只是後續如何處理,就看閣中的決定了。”慕昀回道。
“當時我若是拉著朝師兄不讓他去就好了……”說著間,楠輕語有些嗚咽起來。
“朝師兄的性格,你我都是知道的,即便你拉了他定然也是決意要去的,你就不要多想了。”甦凝若輕拍著楠輕語肩膀說道。
“蘊劍山莊或多或少也要顧忌到四清閣的門面,想來不會過于為難朝師兄。我等以三日為期,若是三日之內沒有消息,就直接回閣中稟報。”慕昀也是在旁安慰。
看著楠輕語自責的心緒漸漸定下來,甦凝若對著桌對側的慕昀說道︰“慕師兄,之後你勞你多關注暗點那邊的消息了。”
“自然,二位多注意休息,養好精神,說不定之後還有你等要處理之事。尤其是楠師妹,你看此次朝師兄被俘的消息你告知得多及時,不然我等還不知道具體,或許還在那秦家大院中等待呢。”慕昀囑咐道。
“嗯!”楠輕語咬了一口綠茶糕,一臉定色道。
甦凝若見此,臉頰上泛起些笑意,繼續輕拍著楠輕語肩側。
慕昀從二人房中出來,回到自己房內,回想著今日之事,雖有些擔心,但也只能暫時靜待著暗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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