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夏心念一動,空間里的大白菜已經熟透,個個水靈飽滿。她隨手割了幾個拿出來,準備做成咸菜。
沈紅梅看見了,也立刻過來幫忙。
她一邊洗菜一邊嘖嘖稱奇︰“小妹,你這是在哪兒找的神仙地方?這一顆白菜,比咱大隊地里種的三顆都大!”
柳知夏笑了笑,滴水不漏︰“既然是秘密,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行行行,還防著自家人,你可真夠警惕的。”沈紅梅撇撇嘴。
柳知夏懶得跟她掰扯,埋頭干活。
兩人一直忙到下午。
沈紅梅捶了捶發酸的腰,站起身︰“我去趟茅房,累死我了,你幫我看著大寶二寶。”
柳知夏把腌好的菜壇子挪到角落,便在院子里陪兩個孩子玩。
沒一會兒,沈紅梅火急火燎地從茅房跑了出來,褲子都沒提利索。
柳知夏皺眉︰“嫂子,怎麼了?茅房里有蛇?”
沈紅梅一把抓住她,壓低聲音,激動得發抖︰“茅房後頭……有人!”
柳知夏眼神一凜︰“看清楚是誰了嗎?”
“沒!但肯定是個男的!”
柳知夏立刻抱起二寶,鎮定道︰“別慌,先把孩子抱回屋。學軍還在家,叫上他一起去看看!”
“對對對!”
兩人抱著孩子沖進柳學軍的屋子。
柳學軍一听家里進了賊,二話不說,放下手里的書,抄起牆角的斧頭就往外走。
三人來到茅房後頭,卻空無一人。
柳學軍撓撓頭︰“嫂子,你是不是看錯了?”
“怎麼可能!”沈紅梅急了,“我是眼花,又不是瞎!那明明就是個人影!”
柳知夏沒有說話,而是仔細檢查著地面,很快,她目光一凝。
“你們快來看!這腳印又深又新,嫂子沒看錯。”
沈紅梅一看,立馬挺直了腰板︰“瞧!我就說有人!”
但下一秒,她臉色又慘白起來,害怕地抓住柳知夏的胳膊︰“小妹,你說這人鬼鬼祟祟的是想干嘛?不會是……偷看我們上茅房的變態吧!”
柳知夏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鞋印,沉聲道︰“先回去,孩子還在屋里。”
回到屋里,柳學軍不放心,又拿著尺子去量了腳印,回來時臉色凝重︰“是個成年男人的腳印。”
沈紅梅後怕地拍著胸口︰“這人偷偷摸摸的,到底想干什麼?不會是看咱們家最近賺了點錢,起了歹心吧?”
柳學軍猜測︰“會不會是陸懷遠?他記恨我姐,想來報復?”
柳知夏直接搖頭︰“不是他。這人是翻牆進,翻牆出。陸懷遠那細胳膊細腿,沒這個身手。”
柳學軍摸著下巴,順著思路往下想︰“那這個人,身手利索,力氣不小,還習慣在村里偷雞摸狗……”
三人的目光對上,一個名字呼之欲出。
柳知夏面色沉了下來︰“王賴子。”
等柳守仁和張秀英回來,听說了這事,全家人的臉色都變得嚴肅起來。
“這得上報大隊,把王賴子抓起來!”柳守仁氣道。
張秀英一拍大腿,眼神狠厲︰“抓什麼抓?沒證據!要是有證據,這畜生早被送去勞改了!他要是敢動我閨女一根頭發,我拼了老命也要弄死他!”
大哥柳向陽立刻道︰“爹、娘,這人會翻牆,光守著門沒用。天黑前,我給每個屋都加上門栓!”
“對!趕緊去!誰知道這畜生是圖財還是害命,必須防著!”張秀英立刻拍板。
柳知夏一直沉默著。
王賴子真要對她圖謀不軌,用得著大白天就來踩點?這不是上趕著暴露自己嗎?
前世,他對女知青動手可是專門選了個膽小的,還威脅人家不許說出去。
這女知青確實沒說出去,而是被趙冬梅撞破,趙冬梅去叫了人把他給逮住的。
所以,王賴子可不會為了女色犧牲自己。
那說明他還有其他目的。
“閨女,別怕!”張秀英看女兒不說話,以為她嚇到了,“今晚讓學軍在你屋里打地鋪!看誰敢進來!”
柳學軍拍著胸脯保證︰“姐,你放心!我一晚上不睡,也一定保護好你!”
入夜,柳學軍躺在地鋪上,信誓旦旦︰“姐,別怕,有我!”
柳知夏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王賴子這一手,絕對是個陰招。
“學軍,”她輕聲喊道,“陪我去趟茅房?”
回應她的,是柳學軍輕微的鼾聲。
柳知夏好氣又好笑,這小子,說得信誓旦旦,結果秒睡。
“真是靠不住!”
她嘀咕一句,自己披上衣服出了門。
方便完,她鬼使神差地繞到茅房後頭。
四下寂靜無人,她心念一動,直接閃身進了空間。
身處空間,她卻能像看監控一樣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景象,這簡直是完美的藏身之處。
她倒要看看,王賴子到底想耍什麼花樣!
今天踩點,動手必定就在這兩天。
趁著在蹲人的空當,她又在空間里忙活起來,開出一片空地。
空間的氣候可以種任何的蔬菜水果,所以她決定開一片地出來種些水稻和小麥。
這可是一項大工程。
要有足量的水稻、小麥收成,那開墾的地一定要大!
還要挖水渠引水。
本來還愁著一天忙著做咸菜沒時間,正好蹲點的時候她就在空間忙碌起來。
剛開墾完一片地,空間外就傳來了鬼鬼祟祟的聲響。
來了!
柳知夏停下手里的活,意識鎖定外界,眼神冰冷。
果然,王賴子手腳並用地翻過院牆,動作猥瑣。
他賊眉鼠眼地四下打量,確認了方位後,臉上露出淫邪又惡毒的笑容︰“嘿嘿,從這兒放火,離那小娘們的屋子最遠。等火燒起來,她肯定能跑出來,可別燒死了那麼個美人兒。等她沒了家,我再把顧知青也弄到手,我老王才是最後的人生贏家!”
听到這番話,柳知夏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放火燒全家?好,很好。
她殺氣一閃,正準備動手的王賴子突然渾身一抖,猛地回頭,卻什麼也沒看見。他只當是夜風太冷,搓了搓手,蹲下去擺弄引火的材料。
柳知夏看著他的動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