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抉擇，合作還是征服？
天機閣的名號，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大殿內引起了一圈微不可查的漣漪。秦無雙眉頭微皺，甦曉夢眼神更加深邃，連古河大師也收斂了笑容，面露凝重。不同于北域這些地頭蛇，天機閣是真正橫跨大陸的龐然大物，其觸角延伸至各個角落，底蘊深不可測。
很快，一名身著樸素灰袍、面容清 、眼神卻如同蘊含星辰般深邃的老者，在弟子引領下緩步走入大殿。他氣息內斂，仿佛一個普通凡人，但在場無人敢小覷。能代表天機閣行走世間的，絕非凡俗。
“天機閣外事執事，墨淵，見過李庭主。”老者微微拱手，語氣平和，不卑不亢，自有一番氣度。
“墨執事遠道而來，有失遠迎，請坐。”李維抬手示意，語氣同樣平靜。對方以禮而來，他自然以禮相待。
墨淵落座，目光看似隨意地掃過秦無雙與甦曉夢，尤其在甦曉夢身上微微停留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隨即恢復如常。他直接開門見山︰“李庭主快人快語，老夫便直言了。我天機閣此次前來，是欲與神庭做一筆交易，或者說……進行一次合作。”
“哦？願聞其詳。”李維不置可否。
“李庭主以雷霆之勢橫掃北域，更兼身負……驚人傳承，潛力無限。”墨淵措辭謹慎，似乎不願輕易點破李維吞噬之道的秘密，“然，皇朝統治這片大地已逾萬載，根基之深，非一域之地可比。鎮北侯之敗，于皇朝而言，雖傷及顏面，卻未動根本。據老夫所知，皇朝中樞已決議，將由‘靖王’率‘皇城禁衛’精銳，並調集周邊三域之力，不日將兵發北域，勢要一舉踏平落鳳山，以儆效尤。”
靖王！皇城禁衛！
這幾個字讓秦無雙眼神一凜，連甦曉夢也微微蹙眉。靖王乃是當今皇主的親弟弟，修為高深，常年坐鎮皇都，其麾下皇城禁衛更是皇朝最頂尖的戰力，遠非鎮北侯府的軍隊可比。再加上周邊三域聯軍，這將是一場遠比之前更加艱難、更加慘烈的戰爭！
墨淵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繼續道︰“我天機閣，可為此戰，提供兩樣東西。”
“其一，詳盡的情報。包括靖王及其麾下主要將領的修為、功法特點、兵力部署、行軍路線，乃至皇朝內部對此戰的爭議與不同聲音。”
“其二，資源。神庭初立，底蘊尚淺，大戰一起，丹藥、法器、陣法材料必將捉襟見肘。我天機閣可提供一批緊急物資，助神庭渡過難關。”
條件可謂極其優厚！尤其是精準的情報，在戰爭中往往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秦無雙看向李維，眼神詢問。甦曉夢也在快速權衡利弊。
古河大師忍不住開口︰“墨執事，天機閣如此慷慨，不知需要我神庭付出什麼代價？”他深知，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墨淵微微一笑，目光再次落在李維身上︰“代價有二。”
“第一，此戰之後，無論勝敗，北域境內，天機閣享有獨家情報經營權與優先資源交易權，神庭需予以保障並提供便利。”
“第二，”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有些意味深長，“我天機閣閣主，對李庭主的‘道’頗為好奇，希望將來能有幸，與庭主坐而論道一次。”
第一個條件，是商業上的壟斷特權，雖然會讓出部分利益，但尚在可接受範圍。但第二個條件，卻顯得有些虛無縹緲，卻又暗藏玄機。“坐而論道”？恐怕更多的是想探究李維吞噬之道的秘密！
大殿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維身上。這是一個關鍵的抉擇。
接受合作，可以極大緩解即將到來的戰爭壓力，獲得寶貴的情報和資源，但需要付出未來的商業利益，並且可能暴露自身核心秘密的隱患。
拒絕合作，則意味著要獨自面對皇朝更猛烈的傾軋，前路將更加艱難險阻。
是合作，借助外力渡過難關？
還是……征服？以絕對的力量，碾碎一切來犯之敵，走一條更加艱難卻完全自主的路？
李維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眼神深邃，仿佛在權衡，又仿佛早已有了答案。
片刻後，他抬起頭，看向墨淵，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卻帶著無比自信的弧度。
“墨執事的好意，本座心領。”
“情報，神庭需要。資源，神庭同樣需要。”
“但是，”他話鋒一轉，語氣陡然變得鏗鏘起來，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氣，“我維天神庭的路，從來不是靠與人交易，更不是靠仰人鼻息走出來的！”
“北域，是我神庭打下來的！未來的路，也必將由我神庭自已走出來！”
“皇朝大軍要來，便讓他來！靖王親征，正好！本座正要借此人之頭，鑄我神庭無上凶名！讓這天下看看，誰才是這片大地未來的主宰！”
他站起身，周身那股睥睨天下的氣勢轟然爆發，雖未展開神國領域，卻讓整個大殿的空氣都為之凝固！
“合作可以，但非依附！”
“情報，神庭可以按市價購買！資源，同樣以物易物，公平交易！”
“至于論道……”李維目光如電，直視墨淵，“待本座踏平皇都，重塑乾坤之日，若貴閣主仍有興致，本座不吝賜教！”
霸道！無比的霸道！
不是請求合作，而是宣告平等的交易！
不是擔憂未來，而是自信能踏平一切！
不是被動防備，而是主動邀戰天下！
墨淵瞳孔微縮，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動容之色。他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仿佛看到了一輪正在冉冉升起、注定要光耀萬古的煌煌大日！
他沉默良久，最終，緩緩起身，對著李維鄭重一禮。
“李庭主氣魄，老夫佩服。既然如此，天機閣願與神庭……進行公平交易。”
“這是關于靖王與皇城禁衛的初步情報玉簡，算是老夫的見面禮。後續交易細節，會有人與甦姑娘接洽。”
他將一枚玉簡放在桌上，不再多言，轉身離去。他知道，面對這樣的雄主，任何試圖掌控或施恩的手段都是徒勞。平等的合作，或許是天機閣與這位未來巨擘之間，最好的相處方式。
看著墨淵離去的背影，秦無雙哈哈大笑，暢快無比︰“哈哈哈！說得好！李兄！俺就喜歡這樣！管他什麼皇朝閣老，統統打服！”
甦曉夢也嫣然一笑，眼中異彩連連。主上的抉擇，看似放棄了捷徑，卻守住了神庭的脊梁與未來無限的可能！
李維收起玉簡，目光掃過兩位伙伴，戰意昂揚。
“備戰！”
“讓皇朝的靖王和他的禁衛，有來無回！”
“這北域，只是開始。我們的目標，是那……九天之巔！”
抉擇已定，唯有征服！
以我之力，開闢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