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氣氛融洽,吃著這頓豐盛宵夜。
期間,工作人員還開著一輛擺渡車,熱情地送了五大包冷凍食品,兩包肥牛卷,三包原味脆皮炸雞。
在卸下了一箱水後,並詢問是否還需要添菜。
眾人卻是謝絕了。
“邵總經理真是好人。”京大弓箭社八人組的龐鵬贊嘆道,要說在場的人誰最話多,非他莫屬。
篝火晚會有這麼一位樂天派的話癆活躍氣氛,自然話匣子很快打開。
“中央廚房冷庫位于美食區,那個地方現在快被縱貫線俱樂部的人佔了一半,就怕他們起了壞心思。”一個年輕人回應道。
“他們要真敢霸佔中央冷庫,貪墨了大家的福利,就別怪我們翻臉,正好搶走這幫人的房車。”
一位大肚便便的中年男子直接面露狠色,有些憤懣不平的說道︰“以後都不會恢復電力了,吹空調都別想了,就他們開著房車的人爽了。”
房車頂部鋪太陽能板基本是標配,不然也無法為車里的冰箱空調等設施供電。
“這倒不至于。”
一位年輕女士不太認可︰“我以前刷過他們房車聯盟的視頻,還做過公益捐過款,應該不會這麼壞。相反,我更擔心那位射箭館館長,今晚他還對著人射了一箭。
這就呵呵了,搞不好人跟野獸在他眼里根本沒區別,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這末日世道,人們都難免越發互相猜忌。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已變得岌岌可危。
露營基地的局勢雖說好轉,成功挺過了夜行性動物的襲擊,仗著裝備優勢破解了隱身偷襲的難題。
可有一樣東西或許比魔物還需嚴防,那就是人類自己本身。
夜晚密集的防守行動中,自然不乏人員傷亡,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到一個恐怖的事實,不單只是魔物死了會爆精粹,他們人類死後也將把獲得的符文精粹全都吐出。
這一事實太搞心態了。
老話說得好,老鄉見老鄉,背後來一槍。
一些人直面殺怪的心是沒有的,可暗施冷箭偷襲殺人的心恐怕是有的。
談及這一問題,營地的氣氛驟然沉了下來。
篝火盆依舊 啪作響,炭火映照著不少神色凝重的面龐,其中亦有對未來的迷茫感。
龐鵬卻是打了一個圓場︰“人心確實很難經受住考驗,可是,現在基地內的大家齊心協力共同抵御魔物,我們萍水相蓬的還能坐在一處吃飯,這不還是人間真善美的體現嗎?”
不得不說,這位淳樸真誠的大男孩確實讓氣氛緩解不少。
很快。
話題轉移到了京城大學弓箭社八人組身上。
無他......京大作為國內數一數二的頂尖學府,自然引起了過多關注。
一番聊天後。
大家才發現這八位的在讀專業才能簡直為末日量身打造。
有化學系、農學系、材料類專業、機械工程、電氣工程、生物醫學工程和兩名醫學專業人才。
“你們這幫人還擅長弓箭,簡直是完美的末日小隊配置,要不跟你混得了。”小團體中有人對著顏子謙笑道。
在交流中,大多能察覺到這位溫文爾雅的眼鏡男才是他們的主心骨。
“時代變了,還是魔法好使。”顏子謙只是淡然的回應道。
“也是。”
不少人深以為然,一大叔笑道︰“光是木系精粹的治療神效,就足以讓醫學生懷疑人生吧。”
這時。
一直沉默無語,只是一味吃肉的甦辰在放下餐具後,若有興致地望向了對方,道︰“能手搓炸藥包嗎?”
剛才提及顏子謙本人是化學系在讀碩士後,這讓他想起了無人機探勘時發現的山丘礦脈,聯想到炸礦一事,才突發奇想地問了一嘴。
顏子謙沉吟一會,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復︰“也許吧。”
甦辰本是隨口一問,也沒放在心上。
事實上。
就連看似嘴里沒把門的龐鵬也沒透露更多信息,顏子謙不止是在讀碩士,更是一位化學競賽金牌得主。
他早已集齊了黑火藥材料,自庭院花園房中找到硝酸鉀化肥和用來給土壤調酸的硫磺粉後,一切易如反掌。
至于木炭,那更多了。
一間烤肉店的烤箱設備,備好的汽油發電機,早已在傍晚時分物色妥當,只要他願意,確實能快速制作黑火藥。
可有一點,他也沒過多謙虛,目前火藥確實未必有符文法術好用。
不過有備無患,一些後手還需提前準備。
而隊內龔俊作為隊內材料學人才,會嘗試性地努力手搓出槍管鐵炮,這家伙也不是為普通槍支做準備,而是與時俱進,想進一步打造符文槍炮。
“對了,有一個重要信息需要透露給你听下。”
顏子謙面容真摯地看向甦辰,一些秘密不方便透露下,可意外獲得的一份有效情報,和自己等人的總結,卻是很願意分享給對方听。
沒什麼理由,單純是在末日環境下,交好這位實力強勁的獨狼絕不會有錯。
見對方視線看來,他沒賣關子,直接說道︰“元素親和度這個概念已被大家熟知,可還有一個重要概念才剛被發現,還沒傳開,那就是‘靈魂承載力’。”
顏子謙對這一定義掰開細說,其實也很簡單,就是每個人意識深處所承載的符文並非無限的,有一人吸納了四個符文後,就再也無法吸收。
所以才有了超過靈魂承載力上限的說法。
“也可以通俗理解為有限的‘法術槽位’。”他補充道。
有這麼一大前提,那麼意味著人們可不能隨心所欲地無上限吸收符文,起碼在這一刻起就要關切起法術構築。
問題來了,沒人願意透露合成公式的情況下,要想構築體系可不容易,而自己摸索不僅試錯成本大,還很容易將未知的法術槽位盡數佔滿。
“謝了。”甦辰十分領情。
顏子謙說道︰“不算什麼,也是托了別人的福,借花獻佛罷了。”
這個‘別人’正就是射箭館館長的兒子馮苑杰,他的遭遇引發了小範圍討論,目前還沒完全傳開。
這些溝通話語也並未瞞住天幕帳篷底下的其他人,後知後覺中,這些人才意識能讓顏子謙如此重視,在場中唯一以個人存在的高大青年明顯非同小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