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猝死，原來是真的疼……
李夜最後的意識，是傾倒在鍵盤上的咖啡漬，以及胸口撕裂般的劇痛。
再次睜開眼，一股混合著霉味和血腥的冷風，猛地灌入他的口鼻。
嗆得他劇烈咳嗽。
這是一間破敗的土坯房，唯一的亮光來自桌上一盞搖曳的油燈。
燈火昏黃，勉強照亮了周圍一圈。
紙糊的窗欞已經破了幾個洞，嗚嗚的風聲就是從那里傳來的。
突然，一張慘白浮腫的臉，毫無征告地貼在了窗戶紙上。
那張臉沒有瞳孔，只有一片死寂的灰白，嘴巴卻咧開一個僵硬到詭異的弧度。
它在笑。
它在看著屋里的李夜。
冰冷的寒意順著脊椎爬上頭皮，但加班加到麻木的神經，讓他沒有第一時間尖叫出聲。
這是……什麼東西？
【叮！檢測到宿主生命體征穩定，屬性面板加載中……】
一道半透明的藍色光幕，突兀地浮現在李夜眼前。
【宿主︰李夜】
【力量︰5（成年男性平均值5）】
【防御︰5】
【速度︰5】
【精神︰6】
【屬性點︰0】
【提示︰擊殺“陰靈”可獲得屬性點，無上限。】
陰靈？
李夜的腦子還沒轉過來，視線就下意識地落回窗外那張臉上。
所以，這玩意兒就是陰靈？
“ 啦！”
一聲脆響，腐朽的窗框再也支撐不住，被那東西硬生生擠破！
一只慘白浮腫的頭顱伸了進來，脖子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了一百八十度，正對著李夜。
一頭濕漉漉的黑發瞬間暴漲，像是無數條滑膩的黑蛇，直撲李夜的咽喉！
腥臭撲面而來！
死亡的陰影再次籠罩。
但這一次，不是無力的猝死。
李夜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他一個翻身滾下土炕，隨手抄起了旁邊案板上的一把菜刀。
那把菜刀銹跡斑斑，刃口都卷了。
可現在，這是他唯一的武器。
黑發已至面門，李夜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的菜刀橫向一揮！
噗！
利刃入肉的沉悶聲響。
腥臭的黑色血液濺了他一臉。
那顆扭轉過來的鬼頭被應聲斬斷，咕嚕嚕滾落在地，臉上的詭異笑容徹底凝固。
無頭的尸身晃了晃，軟軟地癱倒在窗外。
【叮！擊殺低級陰靈“水鬼”，獲得屬性點+1】
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
李夜大口喘著粗氣，心髒狂跳。
他低頭看著手里的菜刀，又看了看地上的鬼頭，腦中一片空白。
我……殺了個鬼？
屬性點……
一個念頭猛地竄了出來。
沒有絲毫猶豫，李夜在心中默念。
“力量+1！”
【力量屬性+1，當前力量︰6】
嗡。
一股灼熱的氣流憑空出現，瞬間流遍他的四肢。
原本因長期缺乏鍛煉而有些虛浮的身體，此刻能清晰地感受到肌肉正在以一種不合常理的方式鼓脹、繃緊。
手臂上的血管微微凸起，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這就是，力量加點的感覺？
李夜握了握拳頭，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感油然而生。
他不再遲疑，抬起一腳，猛地踹向那扇薄薄的木門。
“轟！”
木門被一股巨力整個踹飛出去，碎裂的木屑向外激射。
門外，是一個不大的院子。
猩紅的月亮懸掛在夜空，給整個院子都鋪上了一層不祥的血色。
就在院子的土牆上，第二只鬼物，正手腳並用地爬了進來。
那東西身形干瘦，四肢細長，動作像一只巨大的蜘蛛。
它看到李夜，喉嚨里發出一陣“ ”的嘶吼，猛地從牆上撲了下來。
速度極快！
看著那撲面而來的黑影，李夜非但沒有後退，反而咧開嘴，露出了一口森白的牙齒。
“原來，殺鬼真的能升級。”
他向前踏出一步，不閃不避，將剛剛獲得6點力量的右拳，筆直地轟了出去！
拳頭帶著破風聲，正中牆鬼的胸口。
“ 嚓！”
一陣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牆鬼的胸膛以肉眼可見的形態向內塌陷下去，形成一個恐怖的凹坑。
它嘶吼聲戛然而止，龐大的身軀被這一拳的巨力轟得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土牆上。
黑色的血液噴灑而出，將斑駁的牆面染得一片漆黑。
【叮！擊殺低級陰靈“牆鬼”，獲得屬性點+1】
又一點！
李夜感受著拳頭上傳來的輕微刺痛，心中卻是前所未有的暢快。
“再加力量！”
【力量屬性+1，當前力量︰7】
又一股更加凶猛的熱流涌入體內。
李夜感覺自己現在能一拳打死一頭牛。
他活動了一下肩膀，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用不完的力氣。
他走到院子角落，那里放著一個磨盤大小的石碾。
他伸出單手，扣住石碾的邊緣，手臂肌肉墳起。
“起！”
重達幾十斤的石碾，竟被他單手提起微離了地面。
7點力量，恐怖如斯！
李夜放下石碾，低頭看向自己的拳頭。
剛才硬撼牆鬼，骨節處破了點皮，沾染了一些黑血。
此刻，那黑色的血跡正在快速蒸發，化作縷縷黑煙消散，破皮的地方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竟沒有留下半點傷痕。
自己的身體，似乎也因為系統的存在而變得不正常了。
就在這時。
一道陰惻惻的笑聲，毫無征兆地從他背後傳來。
“桀桀桀……好凶的人類。”
李夜猛地轉身。
只見巷口的陰影里，不知何時站著第三只鬼。
這只鬼沒有頭，脖腔空空如也。
而它的左手上，赫然提著一顆不斷滴落黑血的頭顱。
那顆頭顱的雙眼，正死死地盯著李夜。
“殺了城隍大人的兩條狗，你的魂魄，很快就會被大人親自取走。”
“他會一口，一口，嚼碎你的魂。”
那聲音不是從脖腔里發出的，而是從它手上提著的頭顱嘴里說出來的。
說完，無頭鬼提著自己的頭，沒有攻擊，反而緩緩轉過身，一步步退入更深的黑暗之中，最終消失不見。
它不是來打架的。
是來傳話的。
城隍？
李夜咀嚼著這個詞。
在這個鬼物橫行的世界里，本該庇佑一方的城隍，竟然成了這些陰靈的頭子？
他甩了甩菜刀上已經開始凝固的粘稠黑血，目光投向無頭鬼消失的巷弄深處。
之前的兩個，是嘍�@ br />
剛剛那個，是信使。
而它們背後，還有一個“城隍大人”。
李夜的臉上沒有恐懼。
死過一次的人，對很多事情都看淡了。
更何況，他現在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錢。
殺鬼，就能變強。
無上限地變強！
既然你們要來找我，那我何必坐以待斃？
李夜掂了掂手里的菜刀，感受著體內奔涌的力量，一股戾氣從心底升起。
“城隍？”
“今晚就去拆了他的廟。”
他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