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嘯聲撕裂雲層。
兩輪榴彈,一前一後,分別在鬼子十三師團行軍的前部兩個區域內爆炸,
轟隆隆,
一匹鬼子東洋馬在巨大的高溫中當場汽化成焦臭霧氣。
拉著的九二步兵炮被拋飛出去,變形的炮管通紅,插入遠處一個堆滿飯團的補給桶中。
蒸騰的米香混著周圍鬼子腥臭的髒血霧靄,讓人作嘔。
一發榴彈砸中一輛彈藥車,里面的彈藥當場殉爆,巨大的火球蒸騰而起,
一個戴著眼鏡的鬼子參謀被沖擊波當場撕成碎肉。
一輛插著膏藥旗的汽車被沖擊波掀翻在地,車上的鬼子被壓在車下哀嚎不已,
他們腦袋上的武運長存布條醒目,被滲出的血水染紅,上面的字樣快速變得模糊。
無數的大彈坑在鬼子前部的這個大範圍內出現,
其中,一個彈坑中,半截瓖嵌金穗的聯隊旗早已卷曲碳化,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一只碳化的黑手握著旗桿,焦黑的指甲縫滲出琥珀色的油脂。
整個場面爽的要死!
在後面的荻洲立兵此時剛下完命令的指揮刀還沒落下,
他就那樣憑空懸著,目瞪口呆地看著整個行軍隊伍中的三處爆炸痕跡。
“納尼?納尼?”
“撤!”
荻洲立兵下意識地喊出這麼一句,
“師團長閣下,……”
旁邊的參謀長趕緊提醒他。
要是撤,哪怕是不追,這支支那人就徹底跑了,
他們的機動化可比他們要快啊!
這是放虎歸山!
“八嘎!”
荻洲立兵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他氣的手中指揮刀重重地插在地上。
怎麼辦?
“繼續追擊!”
荻洲立兵咬牙說道。
然而,
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不管他的大軍如何運動,如何規避,每要跟上一次,都會遭到重炮的洗禮,
支那人的重炮不僅僅準,而且還像是不要錢那樣!
他的部隊總共損失了2200余人,
還不加上那些重火器!
“八嘎!早晚一天,我們也要裝備這樣多的重炮,讓支那人好好嘗嘗現在的感受!”
荻洲立兵在一輛三輪摩托車上,摩托車差點被一具鬼子尸體絆的栽倒進一個彈坑中,他氣的右手拍著摩托車的邊緣怒吼道。
他臉都紅了!
他氣的從摩托車上下來,軍刀拄在地上,身子微微弓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師團長閣下,國崎支隊那邊也遭遇了支那人的重炮猛轟。也是這樣的詭異炮法,損失慘重,有2500多的勇士玉碎,請求戰術指導!”
參謀長小跑過來,將這份戰報報告給荻洲立兵,
轟,
荻洲立兵覺得眩暈,
他趕緊伸手使勁地掐著自己的人中,
“混蛋!打,打不過,追,也不敢追!帝國怎麼會變成這樣?”
最後,荻洲立兵實在是沒招,他干脆坐在了地上的石頭上,想了半天後,陰鷙不甘地說道︰
“讓木村大隊在最前面,保持與支那人的距離,至少三公里。”
“其他分三路,分散跟上,至少要保證5公里的距離!”
“給國崎登將軍也是如此!”
他覺得自己氣血恢復了,沒有那麼眩暈了,這才朝著參謀長下達了命令。
“師團長閣下,這樣,會讓支那人跑掉的,方面軍給的命令是追擊的!”參謀長好心提醒。
“八嘎!難道我沒在追嗎?黑田君,要不你來當這個師團長算了!”
他怒目瞪著參謀長。
“給方面軍發電,請求戰術指導!”
最後,他站了起來,氣的踢了一腳那塊石頭,疼的差點齜牙咧嘴,不甘心地讓黑田參謀長發電,
……
一個半小時前,
法國在金陵的領事館內。
碎石堆中,半截聖母像環抱殘碑,焦黑的三色旗卷曲在廢墟邊緣。
第三師團師團長草場辰巳臉色難看的接完柳川平助的電話,
柳川平助的話還在他的耳邊回蕩。
“不能讓支那人跑了!”
“沒有士兵?你不是士兵嗎?”
“你要拿不回支那人秦天的腦袋,就拿你自己的腦袋來頂替!”
草場辰巳現在恨不得過去給柳川平助一刀,
他已經說了現在支那人每留下一處,都有炸彈會引爆,炸死無數勇士,可仍舊無用。
“沖鋒!”
最後,他朝著已經被炸蒙了的第三師團殘部發動了沖鋒總攻的命令,
在他右翼兩里地外的第六師團師團長佐佐木到一也是接到了柳川平助如此命令。
同樣是眼神冒火地發動了總攻的命令,
在第三師團左翼,則是鬼子的第九師團,
三條線如大網朝著楊瑞符的第二團以及523團包了過去。
轟隆隆,
城內爆炸聲不絕。
每到一處,就有遙控炸彈爆炸。
每次爆炸,不下幾十名鬼子被送上天,甚至有的時候更多。
“這是支那人的鼓樓!是金陵的一處名勝古跡!我不相信,支那人還會在這里安放炸藥!”
佐佐木到一跟著部隊用血堆出來的道路到了鼓樓前面一千米的距離,
他看著鼓樓的雄偉,下意識地說道。
剛說完,
轟的一聲,
一聲巨大的爆炸在他眼前響起,
不得不前進的鬼子兵,大約有600人,當場被爆炸沖擊波給炸成肉泥。
佐佐木到一被襲來的巨風給吹得跌坐在地上,
他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滾滾煙塵,
支那人太狠了!
他想哭,那有六百多名帝國的勇士啊!
就這樣為其陪葬了!?
他這個師團長當得,真心累。
一個甲種師團,只給了乙種師團的人數,被打的慘不忍睹,就剩下幾千人,
現在,這一次莽撞的追擊,就是野豬朝著人家挖好的尖刺坑中跳,又沒了快兩千人了!
他快成光桿司令師團長了!
“師團長閣下,野炮陣地已經架設好,可以對支那人進行轟擊!”
就在此時,第六師團參謀長跑了過來朝著佐佐木到一稟告道。
“給第三師團和第九師團發電,一同炮擊這些該死的支那老鼠!”
佐佐木到一終于听到了一個好消息,他陰沉著臉說道。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他和第六第九師團商議了一下,決定用炮彈犁一番眼前的支那人陣地,再跟上追擊。
幾分鐘後。
就當他們的炮火要發威,
忽然,
城外天空響起一陣陣尖銳的呼嘯,
“是榴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