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遠鏡視野死死鎖定倉庫樓頂。
光溜溜的鬼子尸體被鐵絲死死捆扎,疊成一座僵硬的小山。
姿勢扭曲,像在徒勞地拱衛著什麼,又像在無聲哀嚎。
那刺眼的白兜襠布,額頭上血寫的“七生報國”帶——身份昭然若揭。
其中,還有支那軍人在不斷地從下面將尸體運送上來,捆綁起來。
其中一具尸體尤其猙獰,雙眼怒瞪,鐵青扭曲的臉,
井下中隊長?
“八嘎!”
一股巨大羞辱與狂怒猛沖頂門。
小田瞬間明白了大隊長為何暴怒。
整個臨時指揮部,死寂如墓。
這景象像瘟疫蔓延——這是滬上派遣軍從未經受的奇恥大辱!
忽然,電話鈴聲響起。
“嗨!嗨!嗨!”
“安田隊長,聯隊長電話!”
軍曹接通電話後,聲音發緊地將電話遞給安田靜雄。
安田剛抓起話筒。
“八嘎呀路!”
鷹森孝的怒吼幾乎炸穿耳膜。
“帝國軍人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一個小小的倉庫都拿不下來,還折損了這麼多人。”
“你向天皇陛下剖腹謝罪吧!”
電話那頭,鷹森孝的怒罵在電流聲中撕裂空氣。
幾分鐘後,那粗重的喘息才稍稍平復,聲音卻沉得像浸水的鉛塊,
“四行倉庫的守軍…多少人?哪支部隊?”
“約莫…三百人。部隊番號…不詳。”安田靜雄的聲音里透著虛浮。
“八嘎,我要確數!”剛壓下的火星又猛地炸開,鷹森孝的指節幾乎捏碎話筒。
“哈依,突襲分隊…剛剛全員玉碎!”安田的聲音帶著破音。
“八嘎,八嘎!”怒罵再次噴涌,像受傷野獸的嘶嚎。
幾秒死寂後,安田終于擠出下文,每個字都似燙嘴,
“但…听槍聲密度,守軍至少有五挺輕機槍…按中國中央軍嫡系的編制推算,三百人左右。”
電話線陷入漫長的沉默。
五挺輕機槍…
這與前線斥候冒死送回的情報吻合。
三百人,五挺機槍——按中國中央軍精銳的標準,不過一個加強連或縮編營的配置。
這樣一支微弱力量,竟讓我部折損如斯?
淞滬戰場遍地焦土,這樣的恥辱,只在羅店那血肉磨坊里有過!
“安田…你撤下來。換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