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師還有30個其他國家的狙擊手,這些狙擊手都是參加過好幾次戰斗的老兵。
不過此刻他們都在其余陣地狙擊鬼子。
新到的三十名女狙擊手迅速尋了一處無人院落更換服裝,待她們再次列隊走出時,已是一身整齊的夏國軍裝。
師部派了一輛運輸卡車,將她們送往前線。
下車後,羅尼娜立即與73旅旅長取得聯系,簡短對接後,便帶領隊員們分頭進入各陣地。
與此同時,73旅前線戴著紅袖標的指導員被鬼子神射手針對,出現了一定的傷亡,但是這些征召兵們並沒有潰敗。
因為每個營都還有一個政委。
半小時後,鬼子陣線上的機槍手,擲彈兵與揮刀前沖的基層軍官接連中彈倒地。敵方火力明顯受挫,攻勢為之一滯。
“咱們的神射手同志來了!”
“我們即將獲得這場戰斗的勝利!都堅持住!”
“只要打完這場戰斗,你們都能成為一名合格的戰士!”
幾個趴在掩體後的紅袖標趁機大吼,再次激勵了一波士氣。
工藤少將眼見己方攻勢緩慢,小眼楮微眯︰“戰車隊何時能抵達前線?”
參謀躬身︰“報告旅團長閣下!戰車中隊已在急進途中,預計半小時內到達。”
工藤少將微微頷首︰“傳令,命104聯隊下轄屋內大隊即刻服用行軍丸,待戰車中隊抵達後,協同發起強襲沖鋒!”
“嗨依!”
與此同時,走馬塘失守,大場被圍,鬼子三路猛攻的緊急軍情,通過層層上報,傳至滬市西郊夏國左翼軍司令部。
一名參謀輕叩會議室大門,副參謀長白崇禧見狀心知有緊急軍情,立即離席走出門外。
“什麼事?”
“報告參謀長,前線急電,”參謀壓低聲音,“走馬塘已失,鬼子自該處進逼大場。眼下大場守軍正遭受東、西、北三面圍攻,形勢岌岌可危,恐怕要守不住了。”
白崇禧聞言,瞳孔驟縮,心知事態緊急。
他轉身走進會議室,和正在強調11月3日九國公約會議重要性的光頭低聲匯報了軍情。
听完後,光頭臉色微沉,當即止住話頭,起身踱至牆邊,凝視著作戰地圖,轉動自己的小腦袋瓜瘋狂想著對策。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發現,整個市區基本上已經涼了。
會議室中眾高級將領面面相覷,白崇禧隨即悄聲將消息傳達給在場諸人。
眾將領听到這條消息後均面露凝重。
“委座,”陳誠在與其他幾位司令低聲交流後起身建言,“屬下認為,淞滬戰線已難維持,我軍可以將大場守軍撤至西郊進行整備,閘北部隊則可退守甦州河南岸重新布防。”
蔣介石沉默片刻,斷然拒絕道︰“不可,九國公約召開在即,我軍必須有一支部隊在滬市堅守至月底。”
“租界內有各國觀察員在列,此舉正是要向國際社會展現我夏國軍人之抗戰決心。”
幾位司令聞言眉頭緊鎖,一人起身勸道︰“委座,孤軍留守閘北,既無援兵又缺後勤,這豈不是……”
“難道我夏國軍人,人人懼死乎?”蔣介石拂袖打斷,心想,我整整數十萬大軍布置在滬市,難道還守不到月底?
不過他也心里清楚,雖說是數十萬大軍,但實際能頂上作用的還是要靠中央軍這種精銳,其他的地方軍那戰力……
不提也罷。
“此事已決,著令一支部隊留守閘北,堅守至月底。”
下面坐著的地方軍將領聞言臉色難看,雖然光頭還沒說讓哪個部隊留守。
但是這種留守必死的任務,光頭大概率會讓他們這些地方軍上。
蔣介石冷眼掃過眾人神色,忽然說道︰“諸位不必多慮,留守部隊,我已有定奪。”
“即由中央軍88師擔負此任,分散據守閘北各村,並相機展開游擊戰,死守到底,讓天下人皆見我國民政府抗戰之決心!”
此話一出,滿座皆松一口氣,唯獨72軍軍長孫良,臉色一下子變綠了。
不是,中央軍是只有一個88師嗎?
36師呢?87師呢?都可以啊?怎麼就非得讓他88師留守閘北?
到時候南翔守軍一撤,那可是四個常設師團的鬼子,加起來八個旅團六萬多小鬼子,到時候讓他88師一萬多個人拿頭去頂?
但是作為光頭的親信,他深知此時眾目睽睽之下,如果他起身反駁,只會惹怒了光頭。
于是沉默不語。
很快,光頭開始安排各部立即撤離至西郊重新構築防線並休整,唯獨留下88師駐守閘北至月底。
會議結束後,眾將領匆匆離開指揮部,各自安排部隊撤離事宜。
孫良面色鐵青,等到所有人都走後,趕忙來到了戰區副司令長官顧祝同的辦公室。
如果是其他時候,他直接帶著部隊跑路,最多遭光頭一頓斥責。
但是光頭今天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守衛閘北的政治意義巨大,如果他一聲不吭就跑路,肯定沒好果子吃。
然而留下來送死,絕非他孫良的風格。
“顧司令,”孫良遞上一支煙,語氣懇切中帶著委屈。
“委座命我88師死守閘北,可眼下我們孤立無援,糧彈兩缺,根本組織不起有效抵抗啊。”
他替顧祝同點燃香煙,繼續道︰“這分明是白白犧牲……卑職明白委座是要做給租界洋人看,展現我軍的抗戰決心。”
“既然如此,留多留少,效果都是一樣的。不如只留少量部隊,固守一兩個據點,象征性抵抗即可。”
見顧祝同默然抽煙,不置可否,孫良又嘆道︰
“若我88師弟兄能與鬼子一換一、二換一,我孫良絕無二話!可如今彈盡糧絕,七換一都難做到,這豈不是枉送弟兄們的性命。”
顧祝同听他說得懇切,略一沉吟,覺得不無道理。
“這樣吧,”他緩緩開口,“我稍後向委座請示,你88師留一個團在四行倉庫死守。”
“好!我代全師一萬多弟兄,謝過顧司令大恩!”孫良深深一躬,但心中仍不踏實。
一個團也有一千多號人,就這麼白白丟了嗎?
他靈機一動,索性連這一個團都想省下︰“顧司令,38師素來擅長防守,不如由他們派一個團駐守四行倉庫,定能堅持到月底,效果更好。”
當然了,孫良深知顧祝同的脾性,又湊近一步,賠笑道︰“卑職麾下弟兄對顧司令感激不盡,特地湊了兩萬法幣,稍後便送到府上,聊表心意。”
顧祝同微微頷首,沒有允諾什麼,只是說道︰“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孫良前腳剛走,顧祝同便將煙頭按滅在簡易煙灰缸里,神色平靜如常。
作為光頭身邊的親信,他能一路高升,靠的正是兩條鐵律︰
一不拉幫結派,唯委座之命是從。
二則八面玲瓏,絕不輕易得罪任何人。
在他眼里,世間萬事無非利益往來,情義二字不過是場面話。
死守閘北,本就是一場委座重視的政治表演,只要足夠慘烈便是成功。
孫良想保住88師主力,只留一個團做做樣子,倒也無可厚非。
但若想將這燙手山芋甩給85軍麾下的38師,顧祝同卻絕不會插手。
他可是知道,那林晏雖初來淞滬時毫無根基,可如今早已不是孤家寡人。
淞滬一戰,他搭上了彭善這條線,一路被提拔至今,已成為彭善心腹。
彭善背後,站著的是十九集團軍副司令、十八軍軍長羅英,而羅英又是陳誠最信賴的心腹。
陳誠一派,豈是輕易能招惹的?
再看林晏本人,年紀雖輕,卻屢建戰功,陣地從未失守,連委座也曾過問其名。
此人既有能力,又有靠山,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拿捏的小團長。
兩萬法幣,就想讓他去得罪陳誠、羅英、彭善、林晏這一連串人物?
這和與整個陳誠派系為敵有什麼區別?
如此虧本買賣,簡直是違背他立身之本。孫良這點算計,真當他看不出來?
想屁吃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