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江越緩緩退出觀想。
幾小時的修煉,耗盡了江越上次采買的那批精神補劑。
他沒有立刻又去黑市采購,而是取出屠野交給他的那枚硬盤,觀看起《血刃》的教學視頻來。
昨天上午,屠野說,以《血肉寶筏圖》作輔,《血刃》的修煉可以事半功倍。
但他還是低估了江越。
身負再生天賦的他修煉《血刃》,其進境絕對可以一日千里!
截至目前,《血刃》是他所知的,最為契合再生天賦的武學,沒有之一!
它契合到,江越甚至無需用‘靈光乍現’去輔助,也無需觀想法修煉蘊動層次,只需要最簡單的血肉、骨骼再生,即可開始修煉。
《血刃》入門第一步,乃是主動斷折臂骨,然後以神秘因子淬煉過的堅韌血肉,磨礪骨片,將之化作刀鱗。
正常人修煉這一步,其難點在于,血肉恢復的效率!
哪怕修煉無上法《血海寶筏圖》的人,輔以生命補劑,其效率也是相當低的。
當然,只是在江越眼里低。
在正常眼中,那還是非常快的。
江越能瞬間再生血肉,也可以瞬間再生斷折的臂骨,可以時時刻刻磨煉骨片。
這樣的武學,怎麼不能說是為他而創的呢?
心念一轉,江越左手握住右手小臂,狠狠發力,“ 嚓”一聲,臂骨斷裂,破碎的骨片散落在血肉間,疼痛才剛剛順著神經蔓延而出,江越便已經將小臂的斷骨再生。
下一秒,它控制手臂血肉,朝著那些碎裂的骨片涌去,利用堅韌的血肉,一點點將那些骨片打磨成刀鱗的模樣。
每當血肉被骨片磨成血水,江越便會再生回最初完整健康的狀態。
如此,循環往復,一遍又一遍的再生血肉,注射生命補劑,這門上乘武學《血刃》的熟練度也在飛漲。
僅僅三小時,便成功達到入門階段。
心念一動,那些骨片磨成的刀鱗,貼著皮膚涌向右拳,刺破皮膚後貼合在拳鋒上,翕動之間,仿佛龍鱗一樣,寒光耀眼,鋒銳十足!
整個過程,可以說是毫無阻滯。
僅僅消耗了一些生命補劑,以及感受到了些微的痛苦。
後半夜。
江越繼續修煉《血刃》,將熟練度推進到入門47%後,東方的天色也漸漸亮了起來。
江越強迫自己停下,躺在床上略作休息。
天光大亮後,江越照常起床,但沒有立刻去武館,兩天之期到了,他要去特管局找局長伍俊偉要出城許可。
昨晚顧文斌又催了豺狼一次,這估計是最後一次了,再之後大概率會找新的殺手,又或者是狗急跳牆親自動手,無論是哪一個,江越都不願讓他繼續蹦 了。
今天無論如何,必須完成天才測評!
他坐上輕軌,一路向特管局而去。
一路上暢行無阻,于辦公室內見到高歡。
看到江越,高歡開門見山道,“局長的任務時間延長了,還有三天才能回來。”
江越聞言,眉頭微皺。
“又三天……”
“你是有什麼急事,必須要進行天才測評嗎?”
高歡問道。
江越搖了搖頭,依舊沒打算告訴高歡。
他不想讓特管局盯上顧文斌,那樣固然會讓他被法律制裁,但卻能逃脫他的制裁。
孰輕孰重,江越還是拎得清的。
“那沒事,我先走了,另外,三天後我應該不會來了,等周末做精神審查的時候再來。”
江越說完,轉身離去。
高歡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離開特管局後,江越又坐上去武道委員會的輕軌,一如兩天前,取號排隊。
幾分鐘後,張敏從獨立的辦公區域里走出。
第三次取完號後,立刻被張敏找上,讓江越清楚,自己在武道委員里是掛了號的。
“抱歉啊江越同學,我們處的儀器還沒修好……”
張敏滿臉歉意。
江越面色不變,“沒事。”
他這次來,壓根兒沒想去測評處測評。
見江越沒有離開的跡象,張敏忍不住問道,“那你現在這是?”
“我做一個普通的測試。”
江越道。
“普通的測試?那個對于你這種天才來說,可不太準。”
張敏道。
“沒關系。”
江越根本用不到太精準的數據。
九天前他的測評結果是紀錄在數據庫的。
現在才過去九天,他便將四門中乘武學修煉到小成,這等武學天賦,還需要什麼精準數據?
根本不需要儀器,但凡是個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他的進步和天賦。
武道委員會不是王應梅的一言堂。
只要展露出超凡天賦,自有人代替王應梅做她應該做但卻沒做的事。
只不過到時候,她的結局不會太好就是了。
“你要不再考慮考慮,你這種級別的天才,每次測試,都是會記錄在數據庫里的。”
張敏勸道。
去做測評這件事本身沒什麼,但它卻凸顯出測試者心浮氣躁的心態,對自身實力的不了解,這些同樣會影響評級。
就像一個人沒事總去查自己征信,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江越再次搖搖頭。
張敏無奈,只得回去辦公室。
她才剛坐下,同事小李便走過來,“張敏,主任找你。”
“好。”
張敏起身去辦公室,見到王應梅。
“他沒走?”
王應梅皺眉問道。
“他說他要做個普通測試。”
張敏道。
王應梅微微一愣,語氣有幾分疑惑,“普通測試?你沒跟他說,普通測試也會記錄在數據庫,影響他以後的評級?”
“說了,但他還是堅持。”
張敏道。
王應梅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跟江越沒仇沒怨。
她之所以壓江越的評級,一是顧文斌給出了她想要的價碼,另一個則是她兒子在四高讀書,算是有求于顧文斌。
她壓江越的評級,無論從什麼角度說,都是合法合規的。
這幾天答應顧文斌的請求,對外宣稱儀器損壞需要維修,同樣的合法合規。
她之前還沒深思。
可江越四天內連續兩次來測評,而且寧可留檔也要做普通測評,再加上顧文斌對他的針對,讓她不得不多想了。
“這其中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隱情?”
顧文斌和王應梅算不上什麼太好的交情,自然沒告訴她江越一周內三門中乘武學小成的事。
他想著,等事情塵埃落定後,王應梅褲子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到時兩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她再憤怒也沒辦法。
此時此刻,王應梅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即將發生的事,將會對她造成多大沖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