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  扶著二姐安星月來到休息區。
    坐到一張長方形的沙發上。
    這里的燈光有些柔和。
    明亮但是不刺眼。
    映得她臉色有些蒼白。
    她靠著靠墊,右腳搭在沙發邊緣,腳踝處已經腫起一小塊。
    紅紅的,像被熱水燙過似的。
    她皺著眉,抿著嘴唇,平時那股高冷勁兒倒是淡了不少。
    倒是多了幾分難得的脆弱。
    看著這一幕,林  也是有些晃了晃神。
    “要我去叫暖暖姐她們來麼?”
    林  試探著問道。
    他沒猜錯的話,暖暖姐現在說不定在打游戲呢。
    說不定還給自己發邀請了。
    但是他現在也沒辦法去看手機。
    “不用,我歇一會就可以回去了。”二姐顯然不想讓自己脆弱的一面被妹妹看見。
    林  皺了皺眉頭。
    這樣怎麼可以呢,也顯得自己太冷漠無用了吧。
    二姐可是剛給了自己一輛上千萬的跑車啊。
    想了想,那就自己親自來吧。
    反正自己也有這方面的知識儲備。
    練武之人受傷是很正常的,所以他被系統灌輸了這方面的經驗。
    “這樣吧,星月姐姐,你先坐好,我下去拿藥吧。”
    林  站起身,語氣里帶著點詢問,又有點無奈。
    安星月看了一眼弟弟。
    見他似乎有些著急,滿臉的關切。
    不知為何,她感覺腳踝似乎不疼了。
    而且還有些值得。
    即使是刺痛,仿佛也成為了某種催化劑。
    她深吸口氣,輕輕點了點頭。
    “那就麻煩  弟弟了。”
    “旁邊那個儲物間里有藥箱。”
    見二姐答應。
    林  轉身,走到二姐所說的儲物間里。
    左右看了一眼,旋即在櫃子內翻出一瓶跌打藥酒。
    還有一些雲南白藥噴霧之類的。
    想了想,他又拿了塊干淨毛巾,這才折回來。
    安星月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只是輕輕點了下頭,像是默認了他的安排。
    看著二姐白皙的小腳丫,林  有些猶豫。
    但是看見二姐微微皺著的黛眉。
    林  很快把雜念拋開。
    想了想,直接在她旁邊蹲下來,把藥酒倒在手心用力搓了搓。
    等掌心熱起來,才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腳踝。
    她的腳很瘦,骨頭縴細,白皙的皮膚涼涼的,腫起來的地方卻有點燙手。
    他低頭看了眼,手指輕輕按下去,試探著問︰“疼嗎?”
    安星月眉頭皺了皺,吸了口氣,低聲說︰“有點。”
    她的聲音比平時軟了些。
    看著倒是少了那股拒人千里的冷意。
    “我其實學過推拿按摩,等下我會給你疏通一下穴位,可能會有點疼。”
    安星月有些詫異的抬頭看了一眼  弟弟。
    眼里有些驚奇,但是沒有說話。
    見安星月並沒有追問的意思。
    林  松了口氣,腦子里卻不由自主地再次回憶著系統給他的按摩技巧。
    而且之前給心心按過了。
    所以倒是沒有那麼生疏了。
    那些復雜的穴位和手法像是刻在他腦海里。
    像是已經練了千百遍。
    他沒多想,手指開始在她腳踝周圍輕輕揉按,力道不輕不重,剛好能緩解腫脹的肌肉。
    藥酒的味道有點刺鼻,混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鑽進鼻子里,讓人有點晃神。
    他的拇指順著她的腳踝骨往上推。
    繞著腫起來的地方打圈,手法熟練得像個老中醫。
    像模像樣的。
    安星月本來還繃著臉,可沒過一會兒,眉頭就松開了些。
    她低頭看著林  ,手指攥著沙發上的靠墊,指節微微發白,像是在忍著什麼。
    她忽然開口,聲音低低的︰“你這手法……哪兒學的?”
    安星月掌管的醫療集團里其實也有推拿科這些。
    所以感覺到弟弟的技巧很是專業的樣子。
    故而有此一問。
    林  一愣,手上動作頓了一下,心里琢磨著借口,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
    見二姐臉上紅潤了不少。
    “我就隨便練的,有時候自己也會受傷,怎麼樣,舒服點沒?”
    他當然不會說實話,隨口敷衍了過去。
    安星月眯了眯眼,像是在琢磨他這話真假,可也沒追問,只是哼了一聲,算是認可。
    畢竟弟弟都會彈鋼琴會格斗了。
    再會個推拿好像沒什麼。
    林  繼續低頭按著,手掌慢慢往上移,揉到她小腿的位置。
    安星月的小腿有些縴細修長,但是肌肉很緊實。
    林  感覺二姐說不定還會跳舞。
    他指尖不小心滑過她小腿內側,安心月身子一僵,像是被燙了一下,忍不住低頭瞪了他一眼。
    林  趕緊收回手,干咳了一聲︰“那個……我輕點,你別誤會。”
    “誤會什麼?”
    安星月挑了挑眉,語氣里帶著點揶揄,嘴角卻微微上揚,像是在逗他。
    她靠著沙發,懶洋洋地調整了一下坐姿,右腿還是搭在他手上。
    膝蓋微微彎著,寬松的褲腳滑下去。
    露出半截小腿,白得有些晃眼。
    林  臉有點熱,忙低頭專心按摩,不敢再亂看。
    哎,這活計不好干啊。
    但是也差不多到尾聲了。
    他的手掌貼著她的皮膚,慢慢推揉,藥酒被搓得發熱。
    滲進她腳踝的紅腫處,空氣里似乎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味。
    旋即他換了個手法,用指關節輕輕敲打她的筋絡,力度拿捏得恰到好處,既能活血,又不會讓她覺得疼。
    安星月眯著眼,像是享受似的,頭靠在沙發背上,長發散下來,遮住半邊臉。
    她忽然低聲說︰“我感覺好多了呢,你還給別的女人按過麼?”
    頓了頓,安星月聲音壓低了些,“不過……以後只能給我一個人按,听到沒?”
    “嗯,妹妹她們也不可以。”
    林  手一抖,差點把藥酒瓶子踫翻。
    這又是什麼情況啊。
    他抬頭看她,正對上她那雙似笑非笑的眼楮,眼底藏著點別的情緒,像是在試探,又像是認真的。
    他喉嚨一緊,忙笑著打岔︰“二姐,你別開玩笑,我這也就是隨便弄弄。”
    “誰跟你開玩笑。”
    安星月哼了一聲,語氣冷了點,可嘴角的笑卻沒散。
    她忽然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頭。
    似乎是寵溺的意思,手指在他頭發上停了一會兒,才收回去。
    林  愣了愣,心跳莫名快了幾拍,手上的動作卻沒停,繼續給她揉著腳踝。
    過了一會兒,她的腳踝紅腫消下去不少,皮膚恢復了點原來的白皙。
    他松了口氣,把藥酒瓶蓋好,抬頭說︰“好了,休息幾天別亂動,應該沒事。”
    可話剛說完,安星月卻忽然動了,她抬腿輕輕蹭了蹭他的手背。
    像貓爪子撓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這麼快就完啦?我還沒夠呢。”
    她聲音懶懶的,帶著點別樣的意味,眼底有些狡黠。
    林  被她看得有點發毛,手指僵在半空。
    腦子里卻不由自主地冒出剛才按摩時她腿的觸感,臉又熱了幾分。
    “二姐,你別鬧了,傷還沒好呢。”
    “下次我可不和你對練了。”
    “要是安阿姨知道了,就得怪我了。”
    他低聲嘀咕了幾句,像是給自己壯膽,趕緊起身收拾東西,可心里有些亂糟糟的。
    總覺得她那眼神里藏著什麼,讓他有點招架不住。
    二姐讓他捉摸不透。
    安星月沒再說話,只是靠著沙發。
    靜靜地看著他收拾,嘴角微微彎著,像是在盤算著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