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他眼眸深邃地望著她,狹長的丹鳳眼里是她們旁觀者都看出來的愛意,他慢悠悠地牽起常司遙的手,靜默幾秒︰“你好狠的心。”
他眼神變得猩紅,嗓音帶著顫抖。
常司遙語氣格外冷淡,一把抽出被他握在手掌心里的手,她感受到了他手中的潮意︰“走吧。”
說完,她毫不留情走了,林立整理好表情,向姜萊她們點個頭,以示打招呼,隨後跟在常司遙身後走了。
她們三個人可謂是十分的懵逼。
“我的天,常司遙是什麼情況!快三年了,完全沒有看出來她背後藏著人。”苗施詩吃驚。
衛南推推眼鏡︰“別亂說,要是司遙真和他有什麼,難道她還不會公布嗎?她沒明說,就說明她也有其他的秘密不能說,別亂猜。”
衛南向來對待每件事情都是理智萬分,冷靜分析每一件事,導致有時像人機,沒有一點情絲。
“好了,我們也走吧。該上課了,還好今天是早九,要不然,我們就得給老師跪下了。”
看見姜萊將書房里的東西都收拾出來了,苗施詩震驚︰“你怎麼都要帶回去?”
姜萊︰“準備重新找個地方,總不能一直在別人家里吧,也會打擾到他的。”
這是一個可以說服所有人的理由,衛南︰“確實,我們可以說是佔了盛槐序的一點便宜。”
苗施詩將信將疑在姜萊身上打轉︰“是嗎?”
太復雜了,這到底都是怎麼回事啊!
常司遙出事,還被神秘人帶走了,姜萊看起來是和盛槐序發生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矛盾。
天吶,大人的世界太難懂了。
確實,算是大人的世界,苗施詩是里面年齡最小的,大三都應該是二十左右,但是苗施詩才剛滿十八歲。她讀了一年的幼稚班,四歲就開始上一年級。
苗施詩和衛南率先拿了些東西下樓,姜萊留下來收尾。
提起東西準備走時,盛槐序終于憋不住從房間里面沖出來︰“姜萊。”
胸膛因為劇烈呼吸而起伏,目光緊緊鎖住姜萊的眼楮,帶著孤注一擲的執拗︰“姜萊,我們以後還可以坐在一起好好說話嗎?”
回應他的是沉默。
沉默中,盛槐序眼中的光一寸一寸暗淡下去,攥緊的手也松開了,掌心被掐得發紫︰“再見,姜萊。”
門,被關上了。
姜萊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會不會傷害到他。但是,她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
她需要努力,需要去做很多事情,這里面不包括情愛。
另外一邊,林立始終跟在常司遙身後。
終于,常司遙踩著高跟鞋踩到了路邊的埂上,崴了一下。
林立立馬上前握住她的胳膊,他眸光微微漩動,靠上前,單手握住她的腰將她撈進懷里。蹲下來,另一只手穿過常司遙的腿腕,將她橫抱起。
常司遙在他懷里掙扎,皮筋在掙扎中散落在地上,頭發散開,發絲微亂︰“你放我下來!林立。”
回應她的是林立越來越緊的懷抱,他面容緊繃,抿起菲薄的嘴唇,徑直往前走。
算了,給自己留點力氣吧,反正怎麼也掙扎不過他。
林立將常司遙抱上車,放在副駕駛,給她系好安全帶。
他上車,手握住方向盤,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緩緩轉過頭看她,眼里慍色漸濃。
“你告訴我,什麼是再不相往來?什麼是各走各的路?”
他向來進退有度,將人心玩弄股掌,才能未過三十,就能成為最年輕的企業家。卻常常在常司遙什麼落于下風。
常司遙不說話,腦袋靠著裝死。
他昨天去看了監控,他要看監控那是簡簡單單,一句話的事。
看完之後才知道,什麼都是假的,她想死!
“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司遙。”他掰過常司遙的臉,強迫她睜開眼望著他。
林立難以想象要是昨天沒有人阻止她,她有可能就這樣消失在世界上,那可是六樓,不死也得癱在床上。
他眉眼間染上怒意︰“又是這樣,你又不理我。我都沒有繼續糾纏你了,離得你遠遠的,就是害怕你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但是你出事的時候,你要想著我啊。你就不能多想一想我嗎?”
說到最後,語氣里是無力與渴求,他腦袋抵在常司遙額頭,慢慢蹭︰“司遙,我也可以幫你的,你身邊還有我的。”
常司遙嘴角含冷笑︰“你?又把我送到哪個老總的床上去?”
一句話將林立點燃︰“又是這件事,又是它。我真的沒有,說過很多次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成那樣的。你怎麼就是不相信我呢?”
他心跳沉重得厲害,黑眸映著常司遙倔強的臉龐,眸中深沉帶著一點偏執的光。
他手繞到常司遙脖子後,掐住往他身前帶,另一只手強制地扣住她下巴,舌尖撐開她的牙關,用力往里探,不讓她有一點退縮的余地。
常司遙一掌又一掌打在他胳膊、脖子甚至是臉上,男人一手牢牢握住她的兩只手,帶著強勢。
車外。
苗施詩看呆了,隱隱約約看見這一幕︰“我的老天奶,這是玩哪樣啊。”
一雙手湊上來遮住她雙眼,強勢地帶走她︰“小孩非禮勿視。”
十二月三十日,星期三,距離期末考試還有一個周,這一個周是復習周,不上課。
圖書館里,魏京被盛槐序硬拉著到圖書館,神神秘秘地佔了一個最角落的位置。
“誒呀,干嘛。”眼楮都還沒睜開呢,就被盛槐序從床上薅起來,魏京渾身上下寫著“別惹我!”,偏偏拿盛槐序這個主沒辦法。
魏京真覺得這幾天他怪得很,開始健身,問他有沒有什麼可以十天速成肌肉的鍛煉項目。
強迫他去陪著買衣服做造型,兩個大男人,不知道中間遭受了多少異樣的眼光,才從商場里面走出來。
今天還發瘋似的,六點不到就開始起床選衣服,做臉部操消腫,問題是他一個人做惹不到任何人,偏偏他說他一個人很無聊,將冰錘放在還在死皮賴臉不起床的魏京臉上。
驚醒了還在沉睡的魏京,對著盛槐序一頓鳥語花香般的輸出。
得,他認命,盛槐序就是一個祖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