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宣將苗施詩和常司遙護在身後,眼神冷得像冰︰“光天化日之下攔路騷擾,真當沒人管得了你們?”他一邊說,一邊悄悄撥通電話。
姜萊往前踏出一步,目光直直盯著為首的大漢,聲音清亮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力︰“剛才你們推搡她、言語調戲的樣子,我已經錄下來了。”
她故意晃了晃手機,屏幕上隱約能看到視頻錄制的界面。
大漢的臉色瞬間變了,看他們人數佔優勢,眼神躲閃著往四周瞟,顯然是怕了。
但是現在走,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的名聲就全毀了,他趁姜萊正在詢問常司遙的空隙,一拳往她的肚子上打。
卻被沖上來的盛槐序一把抱住,大漢轉頭去揍一直抱著他腰的盛槐序。
姜萊他們臉色都變了,既然他們先動手,就別怪他們不客氣了,拿著酒瓶就往正在打盛槐序的大漢身上砸︰"盛槐序,走遠點。"然後又對著嚇傻的幾個人吼︰“報警!”
老板急了,要是警察來了,他這店不得被關個好幾天啊︰“不能報警,誒呦,不能砸,不能砸。”
盛槐序被揍了幾拳,呲牙咧嘴。
魏京匆匆趕過來,一進門就是十分混亂的場面。他本來就在這附近,接到電話就馬不停蹄趕過來。
盛槐序站起來,端起板凳往跟班的大漢身上砸︰“給我打,損失我來賠。”
一頭霧水的魏京也莫名其妙地參與了混戰。主要是盛槐序從來不打架,從來不屑于和別人打架,今天肯定是有什麼事惹到他了。
店里面的人都走光了,只有幾個不怕死的在玻璃窗外面拍照。
警察來了。
“干嘛,干嘛,給我分開。”又是上次那個女警察,發現有熟悉的面孔︰“又是你啊?”
今天姜萊沒有掛彩,有季宣和魏京加進來,還有另外三個時不時的小動作,完全是單方面碾壓,揍得那幾個大漢哭爹喊娘的。
打完,姜萊還站起來甩甩有點酸軟的手臂,眼神中帶著鄙夷︰“我還以為你們多厲害呀,原來都是酒囊飯袋。”
盛槐序吞了下口水︰“……姜萊同學,你告訴我,你到底能單抗多少人。”
這戰斗力也太可怕了吧。
姜萊也不知道,她煉這個就是為了保護自己。也多虧了之前去學過,要不然這幾年,她不知道會受多少欺負。
現在獨居的成年女性都會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更不用說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獨居女學生。
“走吧,警察局一日游。”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上了警車。
C城警察局,六個小年輕安靜地坐在外面過道的椅子上等著輔導員來領人,另外三個大漢因為騷擾和公然聚眾斗毆被拘留十五天,罰款五千元。
那女警官給他們幾個分別倒了一杯熱水,十二月的天,就這樣在大廳等著還是怪冷的︰“你們還挺厲害呀,那麼個大漢被你們壓著打。”
“還好你們打贏了,那幾個人是這一圈的地頭蛇,平時仗著自己沒人敢惹的外表到處惹事。”
“今天你們這也算是為民除害了,附近的人也能安心幾天。”
盛槐序因為被揍了幾拳,現在心情很不好。
姜萊戳戳他︰“你又不能打,你沖過來干嘛?不是找揍嗎?”
“切,我是不經常打架,乖學生,懂嗎?要不然,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話是這樣說,盛槐序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可以說自己是一個有點利己主義的人,不利于自己的事,從來不會做,會竭盡最大可能保護自己不受傷。
只是,當時看到那碗口一般大的拳頭要落在姜萊身上,他腦子根本轉不過來,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沖上去。
“嘶。”盛槐序因為說話,牽動傷口,疼得嘶了一聲。
對從小到大都把自己保護得很好的盛槐序來說,這太痛了。要是時光倒流,他想他一定不會沖上去,當時肯定是被什麼髒東西附身了。
盛槐序頭靠在牆壁上懊悔,身上一陣一陣地泛疼。
常司遙坐在椅子的最右邊,經過心里抗爭,站起來鞠了一躬︰“今天真的謝謝各位。”
她工作沒了,但是他們給她要回來了,還為了幫她,打架進局子。
苗施詩站起來,一把抱住常司遙︰“沒事兒哦,司遙,別自責。今天這種事,換誰都會挺身而出的。”
是嗎?周圍那麼多人都在,只有你們傻傻地沖上來。常司遙眼神定格在姜萊身上,從心底感激︰“姜萊,謝謝你。”
“哎呀哎呀,說什麼謝不謝的,都是朋友。”季宣這個馬大哈站出來,緩解氣氛。
“只是,你為什麼到酒館兼職啊?”季宣問出了大家心底的問題。
常司遙張張嘴,欲言又止,最後只搖搖頭。
“沒事,如果出了什麼事,想說的時候就和我們說,我們都在呢。”姜萊攬住常司遙的肩膀,輕輕一笑。
“敢問,仁兄尊姓大名。”面對這個加入混戰的魏京,苗施詩問。
季宣搶答︰“他叫魏京,是盛槐序的兄弟。誒,對呀,你怎麼來了?”
魏京無語,要算起來,他才是最冤的一個,莫名其妙加入混戰,莫名其妙進了警察局,現在還要被莫名其妙請輔導員,他可是真完了,今天本來就是逃訓出來的,全完了!
他一本正經地胡言亂語︰“我,我在做夢時,周公給我托夢今天必須要來英雄救美,要為我兄弟兩肋插刀。”
“周公沒告訴你今天要挨打嗎?”盛槐序仰頭靠在牆上戲謔。
不知道戳中了眾人哪個笑點,紛紛笑成一團。
魏京跳過去按住盛槐序︰“你還說你還說,我這是為了誰?”
周圍笑聲突然沒了,還傳來一陣些許刻意的咳嗽聲,魏京覺得可能是有些感冒吧,天涼,就沒有管這麼多,還是按住盛槐序囂張道︰“這次我沒發揮好,要是下次見到他......”
"下次你要干嘛!?"
穿牆過的中氣十足的咆哮,魏京臉色大變,忙不迭從盛槐序身上下來,眼神責怪這群不講義氣的家伙,哭喪著臉轉身,還帶著一點討好︰“張教練,您老怎麼來了?”
不止是張教練,後面還跟著三個老師。
看幾位老師的樣子,應該已經受過警察叔叔的教育了,臉色都不太好,但是面對能夠勇敢打壓邪惡勢力,熱心幫助同學的幾位小年輕,又說不出什麼話來,只是很官方地進行詢問以及教育。
只有,張教授和魏京。
他們在另外一間屋子里進行檢討,能很明顯地听見被教練強留在大廳里的魏京的慘叫,叫得他們直唏噓,太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