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擾我安寧!”
一個充滿了暴戾和怨毒的嘶吼聲,從火焰中傳出!
緊接著,一個高大的,渾身纏繞著黑色怨氣的身影,從火焰中,一步一步地走了出來!
他穿著一身早已被水泡得發脹的衣服,臉色青紫,雙目赤紅,死死地盯著我。
正是淹死的王根生!
在他身後,還跟著四個同樣怨氣沖天的鬼影。
他們有的身上帶著燒傷的痕跡,有的缺胳膊少腿,死狀各異,但無一例外,都用一種怨毒的目光,看著我這個不速之客。
這五個惡鬼一出現,周圍那些孤魂野鬼,更是嚇得連滾帶爬,瞬間跑了個精光,連我擺在地上的泥偶和紙錢,都顧不上了。
整個廢墟,只剩下我們,和這五個凶神惡煞的惡鬼。
“是你,在叫我?”
王根生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眼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殺意。
“這宅子,是我們的地盤!”
“一個活人,也敢在這里撒野?”
“我看你是活膩了!”
他身邊的一個獨眼惡鬼,更是囂張地叫囂起來。
“大哥,跟他廢什麼話!這小子細皮嫩肉的,陽氣肯定很足!吸了他的陽氣,咱們又能快活好幾年!”
“沒錯!弄死他!”
另外幾個惡鬼,也跟著起哄,看向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盤美味的佳肴。
林婉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手中扣著幾枚鋒利的紙刃,神情凝重。
我卻笑了。
“你們的地盤?”
我看著他們,像是听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就憑你們這幾個放火燒屋,死後連輪回都入不了的孤魂野鬼?”
“也配,說這里是你們的地盤?”
我的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扎進了他們的痛處!
五個惡鬼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無比!
“你……你怎麼知道?!”
王根生赤紅的眼楮,死死地盯著我,聲音里充滿了震驚和暴怒。
“我不僅知道你們放了火。”
我緩緩地舉起手中的魯班尺,尺身上,金色的陽火,開始升騰。
“我還知道,錢家這兩次的大火,也是你們搞的鬼。”
“我更知道,你們害死了住在這里的一家三口。”
“你們的罪孽,罄竹難書!”
“今天,我陳七,就要替天行道,把你們這幾個不知悔改的惡鬼,打得魂飛魄散!”
我的聲音,如同滾滾天雷,在廢墟上空炸響!
身上的氣勢,也在這一刻,攀升到了頂點!
“找死!”
王根生徹底被我激怒了!
他咆哮一聲,渾身的怨氣轟然爆發,化作一只巨大的鬼爪,朝著我的天靈蓋,狠狠地抓了過來!
“不知死活的東西!”
我冷哼一聲,不退反進!
手中的魯班尺,迎著那只鬼爪,當頭砸下!
“破!”
“轟!”
金色的陽火,與漆黑的鬼爪,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一聲巨響,氣浪翻滾!
王根生那只由怨氣凝聚而成的鬼爪,在接觸到魯班尺的瞬間,就像是遇到了克星,發出一陣“滋啦”的聲響,瞬間被陽火焚燒殆盡!
“啊!”
王根生慘叫一聲,抱著自己被陽火灼傷的手臂,連連後退,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
他沒想到,我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小子,實力竟然如此恐怖!
僅僅一擊,就破了他的鬼術!
“一起上!撕了他!”
王根生怒吼一聲,和他身後的四個惡鬼,化作五道黑風,從不同的方向,朝著我包抄而來!
濃烈的怨氣,幾乎要將整個廢墟淹沒!
“來得好!”
我戰意高昂,不閃不避!
“林婉,那四個交給你!這個姓王的,我來對付!”
“好!”
林婉嬌喝一聲,手中的紙刃瞬間飛出!
那幾張薄如蟬翼的紙片,在空中劃過詭異的弧線,精準地攔住了那四個惡鬼!
“噗嗤!”
一個惡鬼躲閃不及,手臂直接被紙刃劃過,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黑色的怨氣,不斷地從傷口中溢出。
林婉的扎紙術,對付這些鬼物,同樣有著極強的克制效果!
而我,則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王根生的身上!
“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我腳踏七星步,手中的魯班尺,舞得虎虎生風!
每一尺砸下,都帶著一股至陽至剛的破邪之力!
王根生被我打得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
他引以為傲的怨氣,在我的陽火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王根生一邊狼狽地躲閃,一邊驚恐地嘶吼著。
他想不明白,自己盤踞此地十幾年,吸食了無數陰氣,實力早已今非昔比,為何會打不過一個毛頭小子!
“因為,邪不壓正!”
我冷笑一聲,抓住他一個破綻,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
“砰!”
王根生像個破麻袋一樣,倒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那口老井的井沿上!
他的鬼體,變得虛幻了許多,顯然是受了重創!
“大哥!”
另外四個惡鬼見狀,都想過來幫忙,卻被林婉的紙人死死纏住,根本脫不開身。
“跑!”
王根生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知道今天踫上硬茬了!
再打下去,他們五個,都得交代在這里!
他從地上一躍而起,化作一道黑煙,就想往廢墟外逃去!
“想跑?”
“晚了!”
我冷哼一聲,手中的魯班尺對著他逃跑的方向,凌空一指!
“艮字,為山,畫地為牢!”
嗡!
一道無形的土黃色屏障,瞬間在廢墟的邊緣升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將整個廢墟,都籠罩了起來!
“砰!”
王根生一頭撞在了那道屏障上,直接被彈了回來,摔了個狗吃屎。
“這……這是……結界?!”
王根生驚恐地看著那道散發著厚重氣息的屏障,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絕望!
他所有的退路,都被我封死了!
“我再問你一遍。”
我一步一步地,朝著他走去。
“錢家那兩次大火,是不是你們干的?”
“是……是我們干的……”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王根生終于放棄了抵抗,顫抖著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