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寒指尖的熒光已經凝聚成型，空氣中的靈氣都仿佛凝固了。
可听到江楓急著解釋的話，她還是將周身的威壓稍微收斂了幾分。
她那雙清冷的眸子死死盯著江楓。
“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若再敢胡言亂語，我絕不姑息！”
江楓抬手揉了揉眉心，他站直身體，對著林清寒攤開雙手。
“你先別激動，用你的靈氣探查一下我體內，看看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林清寒眉頭微蹙，眼神里滿是疑惑。
不過還是將素手輕輕抬起。
瞬間，她的指尖泛著淡綠色靈氣緩緩飄出，像一縷輕煙般纏繞上江楓的身體。
靈氣觸踫到江楓皮膚的瞬間，她便感覺到一股截然不同的氣息。
那氣息雄渾而霸道，帶著遠古的蠻荒感，隱藏在江楓的丹田附近。
即便被封印著，也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波動。
“這是……”
林清寒的瞳孔驟然收縮，手指下意識地蜷縮。
“你體內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她猛地收回手，臉上滿是震驚。
“你不是人？”
話剛出口，林清寒就覺得不對，趕緊改口。
“不對……你是凡人，但體內藏著一尊妖獸？而且還是被封印的！”
江楓看著她震驚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
“算你有點見識，不愧是清霄宗的弟子。這是困龍，從我小時候就被人種在體內，這些年靠師父的封印才沒出事。我這次下山，一是為了歷練，二就是為了找解決困龍的辦法。”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林清寒身上。
“剛才我觀察你，發現你的體質很特殊。周身靈氣純淨，帶著一種至陰至純的特質，這種體質恰好能克制困龍的暴戾氣息。如果有你的幫助，我壓制困龍會容易很多。”
林清寒愣住了，她只知道自己修煉速度比同門快，卻從不知道自己的體質還有這種作用。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頭看向江楓，眼神里滿是疑惑。
“我的體質能克制困龍？可我……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第一次下山，沒接觸過這些也正常。”
江楓點點頭，話鋒一轉。
“玄王密藏對我來說毫無意義，所以如果你願意幫我壓制困龍，我可以無條件把羊皮卷給你，不需要你補那十億差價，也不用拿寶物換。”
這話像一顆石子投入林清寒的心湖，她瞬間抬起頭，眼神里滿是不敢相信。
“你說真的？只要我幫你，你就把玄王密藏給我？”
玄王密藏對清霄宗太重要了。
若是能拿到，她這次下山的任務就算完成，甚至能為宗門立下大功。
可她還是有點警惕︰“你要我怎麼幫你？不會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吧？”
“嗯，這個嘛……”
江楓摸了摸下巴，斟酌著開口。
“最好的辦法，是雙修。”
“你還敢說！”
這話剛出口，林清寒的臉瞬間又紅了！
她猛地往後退了一步，右手在腰間一抹，一道銀光閃過，一柄通體剔透的長劍出現在手中。
她雙手握劍，劍尖直指江楓，聲音帶著少女的羞憤和決絕。
“我還以為你真的想商量，沒想到你還是在輕薄我！清霄宗的規矩不容褻瀆，今日我非要教訓你不可！”
劍風凌厲，帶著淡淡的靈氣波動，可見林清寒這次是真的動了殺心。
畢竟雙修在修仙界也是極為私密的事，只存在于道侶之間。
江楓再次提起，在她看來就是故意挑釁。
“等等！你能不能听我說完！”
江楓趕哭笑不得，“我這雙修不是你想的那種！”
林清寒卻依舊冷冷盯著他。
于是江楓只能無奈地解釋︰“我有一門專門壓制困龍的功法，只要你修行的時候我在旁邊，就能更好地壓制困龍。”
林清寒握劍的手頓住了，劍尖的靈氣微微晃動。
她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誤會了，臉頰瞬間變得滾燙，連耳根都紅透了。
“我……”
林清寒有些尷尬地收回長劍，指尖的靈氣散去，聲音也低了幾分。
“你怎麼不早說清楚？”
“我剛說了兩個字你就拔劍，我沒機會啊。”
江楓攤了攤手，一臉無奈。
林清寒的頭垂得更低了。
“那……需要多長時間？我不可能一直幫你。”
“多久都可以。”
江楓笑了笑道。
“只要你還在江城的這段時間，修行時讓我在旁邊就行。等你要離開江城的時候，我就把玄王密藏的羊皮卷給你，絕不反悔。”
林清寒沉默了，心里的天平漸漸傾斜。
她猶豫了足足半分鐘，才緩緩點頭。
“好，我答應你。但我有條件。修行的時候，你必須離我三尺遠，不準靠近，更不準耍任何花樣。要是你敢對我做什麼，或者違背承諾，我就算拼著不拿玄王密藏，也不會放過你！”
江楓見她答應，心里也松了口氣，笑著伸出手︰“一言為定。我江楓從不失信，你放心。”
林清寒看著他伸出的手，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輕輕踫了一下他的指尖。
指尖相觸的瞬間，兩人都下意識地縮了回去，林清寒的臉頰又紅了幾分，趕緊別過頭。
“時間不早了，你……你要是沒事就先回去吧。明天我會讓人聯系你。”
“行。”
江楓也不逗她了。
“那我先走了，明天等你消息。”
說完，他轉身往軒榭外走，走到門口時，還回頭看了一眼。
林清寒還站在原地，背對著他，月白色的長袍在燭火下泛著柔和的光，連背影都透著股青澀的少女感。
江楓忍不住笑了笑，轉身離開。
而軒榭里，林清寒等江楓的身影徹底消失，才緩緩轉過身，臉頰依舊滾燙。
她撿起玉佩，指尖傳來溫潤的觸感，心里卻亂糟糟的。
第一次下山就遇到這麼多事，還和一個陌生男子約定同處修行，要是被宗門長老知道，不知道會怎麼罰她。
可一想到玄王密藏，她又深吸一口氣。
“為了宗門，這點小事不算什麼。”
更何況……
林清寒又想起江楓嬉皮笑臉的樣子，她忽然覺得那個家伙，也沒那麼討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