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循聲望去,但見此人生得虎背熊腰,尤其雙手格外修長,已是超過了膝蓋,雙臂之上肌肉壯碩,一看就很有力氣。
听到這話,他向前一步,微微笑道︰“閣下難道沒听見,拆除鐵匠鋪只為了解決附近鬼火時常出沒的隱患?”
“哼!”
“這鐵匠鋪如何與鬼火有關了?”
漢子跟雲歸等清水鎮本地人想得一樣,鬼火就是鬼火,乃無緣無故出現之物。
而他在這邊結廬多年,都不曾被鬼火嚇到,自然對此不怎麼關心︰“在下就不信,不拆除鐵匠鋪,鬼火就滅不了!”
說著,他轉身走回鐵匠鋪,出來時手中多了一個與身子差不多高的鐵錘。
咚!
漢子將鐵春放下的瞬間,地面都為之一震,有浮塵裊裊升起。
“咕咚……”
雲歸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靠近了些低聲說道︰“兄台,這鐵錘怕是有五六十斤之重,想來此人是有點本事的。”
“咱就是說,非要鏟除鐵匠鋪才能解決鬼火嗎?”
“嗯。”
秦林微微頷首,有心給對方解釋一下,不過想想以後還是放棄了。
這對現代人來說極容易弄懂的事情,對面前的人來說,怕是天方夜譚。
加上對方認為自己是謫仙,還不如順著對方的思路往下說︰“來時路上,在下掐指一算,就知曉是這鐵匠鋪導致鬼火頻繁出現,到此一看果然如此!”
“相信我,只要解決了鐵匠鋪,鬼火必定消失!”
說完,他向前一步,朝那漢子拱手道︰“在下秦林,懇請兄台拆除鐵匠鋪,避免鬼火驚擾附近百姓!”
“在下說了,先問過我手中鐵錘再說!”
呼呼呼——
話音落下的瞬間,漢子舉起鐵錘直接攻殺而來,舞動之力竟是令鐵錘發出破空聲,呼呼作響。
秦林不敢大意,連忙默默運轉神功,隨後抬手一拳轟了出去!
砰!
剎時間,巨響轟鳴,場中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引得塵土飛揚,跟隨而來的雲歸等人只好抬手遮住,免得眯了眼楮。
只是他們覺得奇怪,這一擊過後,兩人似乎沒了動靜,四周安靜得可怕!
羅林、武岱與雲歸等人懷揣著滿心的疑惑,微微抬頭看去,便見秦林神色平靜地負手而立,對面的漢子則是目瞪口呆,看著面前的一堆碎塊,說不出話來。
幾人心中的疑惑越發濃郁。
還是羅林走到秦林身邊,湊近了看去竟是如漢子一樣瞪大眼楮,心中無比震撼。
對方的鐵錘,竟是在一擊過後驟然碎裂,如今化作了鵪鶉蛋大小的鐵塊。
“嘶……”
羅林頓時深深吸了口氣,心里對自家上司的實力又有了進一步的認知。
不說實力如何高強,單是擊碎鐵塊這件事情,足夠令人瞠目結舌!
那可是捶打鐵器的錘子啊,秦林竟然一招將其轟碎,其中力量之大,實在是無法想象!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秦林微微一笑,看著漢子說道︰“現在,你這鐵匠鋪可以拆除了嗎?”
“其實也並非不讓兄台打鐵,只是換個地方罷了。”
“這樣對大家都好,不是嗎?”
聞言,漢子臉色變幻不定,良久以後深深嘆了口氣,點頭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不用諸位,在下便親手將這鐵匠鋪拆了!”
轟隆!
漢子轉身朝鐵匠鋪走去,只是一腳便讓其轟然崩塌,隨後昂首闊步,準備離開。
對他而言,這鐵匠鋪雖然重要,但輸了就是輸了,若不遵守諾言,豈不是小人?
何況話是他親口說出來的,收回去難免讓人小看。
“兄台且慢!”
秦林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厲害的人。
方才他一拳轟在那鐵錘上時,只覺得對方的實力比之甦震都不遑多讓,如今身邊都沒個強悍的下屬,有心招攬︰“兄台在此打鐵數十年,如今鐵匠鋪已毀,為何不換一種方式過活?”
“在下秦林,大乾密查司指揮使,特邀兄台加入密查司!”
那漢子听得此言,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想想過後轉身問道︰“你這密查司,具體有何職責?”
“監察朝廷百官,揪出其中貪贓枉法之輩,以正視听!”
漢子心里頓時一動。
秦林等人不知道,他在此打鐵數十年,其實是因為當年在家鄉時,曾經被當地官員欺壓,一氣之下殺了對方及其家眷,逃亡至此。
如今听秦林這麼說,漢子思索後點點頭,拱手還禮︰“在下許飛,見過指揮使大人!”
“哈哈哈,好!”
听得此言,秦林心中大喜,連忙走過去扶著對方,笑容滿面。
這算是他第一個親自收服的下屬,況且其實力不俗,其中意味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兩人閑聊片刻以後,秦林便轉身對雲歸說道︰“如今清水鎮已經重歸安寧,本指揮使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了。”
“許兄,可是願意與我一起,在這京城四周走一遭,肅清奸邪小人,還百姓一個安寧?”
“可!”
這次,秦林離開皇宮,本是為了營救富寧公主,但意外頻發,只好先在各處京郊走一遭,平定各處的叛亂再回宮。
他轉身吩咐了雲歸幾句,讓他告訴清水鎮的百姓,今後按照自己的方法,亂葬崗這邊便不會出現鬼火驚擾。
隨後,他朝羅林問道︰“接下來,還有何處生亂?”
“榮寧皇莊!”
羅林算是他手底下的情報專員,此刻結合清水鎮的位置,說出了最近一處生亂的地方︰“自娘娘輔政,榮寧皇莊內忠于先帝的宦官們,開始匯聚周遭百姓,封鎖皇莊,打著撥亂反正的旗號,意圖謀反!”
“這榮寧皇莊,則是先帝賜給榮寧公主之地,只是榮寧公主早已于五年前撒手人寰……”
經過他的介紹,秦林倒是了解了這座皇莊的信息。
對待這樣的地方,武香寒不想大軍壓境,免得寒了當今一些皇親的心。
畢竟,你連叛亂的校尉都能赦免,捉而不殺,卻無法赦免一個逝世公主的下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