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蹲在出租屋的馬桶上，左手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辣條，右手在空無一物的褲兜里摸了第三遍——還是沒摸到手機。“該死，又掉沙發縫里了？”她對著空氣嘟囔，凍得腳趾頭蜷縮起來，塑料馬桶圈涼得像塊冰，“這破房租下個月又要漲，老板說這個月績效不達標，再這麼下去，我怕是要去橋洞底下跟流浪漢搶地盤了。”
她盯著對面牆壁上泛黃的“富強民主”貼紙，眼神發直，嘴里嚼著辣條含糊不清地幻想著︰“要是能突然有錢就好了，不用上班，不用交房租，天天躺床上點外賣，奶茶要超大杯全糖加雙份珍珠……”話沒說完，馬桶突然晃了一下，她以為是隔壁又在挪家具，剛想罵一句“能不能輕點”，頭頂的燈泡“滋啦”響了聲，眼前瞬間黑了。
再睜眼時，不是熟悉的出租屋天花板，而是漏著光的破廟屋頂，幾根朽木歪歪扭扭地架著，風一吹就“吱呀”響。一歪頭看見幾條狗正對他呲牙咧嘴，還有一個老乞丐嚇的縮在牆角。
李月腦子“嗡”一聲，耳邊突然炸響個機械音，跟手機導航似的︰“宿主李月，檢測到您身處古代破廟，生命威脅值80%（惡犬+未知環境），建議立即綁定【至尊乞丐系統】，終身職業︰乞丐。綁定成功可獲新手禮包——發霉饅頭x1，破碗x1。選擇‘否’，宿主自求多福。”
“求個鬼的福！”李月下意識喊出聲，嚇得縮在牆角的老乞丐一哆嗦，以為她在罵狗，趕緊擺手︰“姑娘別嚷嚷！那狗通人性，越罵越凶！”
李月沒理他，盯著空氣狂懟︰“系統？你玩我呢？綁定乞丐系統？我在現代蹲馬桶啃辣條都比這強！一輩子要飯？還不如讓那狗把我叼走！選否！必須選否！”
機械音頓了頓，冷冰冰補刀︰“宿主確認拒絕。警告︰後續無系統保護，餓死、被咬死、被山賊砍死，概不負責。”話音剛落，領頭那只土狗突然“汪嗚”一聲，前爪刨著干草，涎水順著黃牙往下滴，眼楮直勾勾盯著她手里沒吃完的辣條——剛才罵系統時忘了藏，油乎乎的包裝袋閃著光。
“我去！你這狗東西還挑食？”李月往後縮，腳後跟磕到老乞丐的破碗，“嘩啦”碎成兩瓣。老乞丐心疼得直抽氣，卻還是爬過來，顫巍巍塞給她一根枯樹枝︰“姑娘快拿這個！打它鼻子！狗最怕疼這兒！”
李月剛攥緊樹枝，就听系統又冒出來︰“溫馨提示︰宿主手里的‘衛龍辣條’，在古代屬‘不明異物’，可投擲攻擊惡犬，成功率30%。”
“30%？你這系統是擺設吧！”李月罵歸罵，眼看狗要撲過來，還是把辣條狠狠往前一扔——油乎乎的半塊辣條“嗖”地飛出去，正好糊在狗眼楮上。那狗瞬間懵了，爪子亂扒臉，疼得“嗚嗚”直叫，另外兩只狗也跟著慌了神，往後退了兩步。
老乞丐看得眼楮都直了︰“姑娘好本事！這‘暗器’是啥？咋還油汪汪的？”
李月剛想吹兩句，系統又插嘴︰“宿主浪費‘稀缺資源’，差評。若綁定系統，可將辣條兌換成‘乞丐積分’，1積分=1文錢，積滿100分能換半個熱饅頭。”
“滾！”李月翻了個白眼，剛松口氣，就見那只被辣條糊眼的狗終于扒掉了辣片，紅著眼珠子沖她齜牙，比剛才更凶了！它猛地往前一躥，李月嚇得閉緊眼，手里的枯樹枝胡亂揮，嘴里喊著︰“系統！系統爸爸！我錯了！綁定！我綁定還不行嗎？！”
機械音秒響應︰“宿主李月，【至尊乞丐系統】綁定成功！新手禮包已發放︰發霉饅頭x1（在破廟供桌下），破碗x1（剛才碎的那只，系統已自動修復）。當前任務︰向老乞丐乞討1文錢，任務獎勵︰干淨井水x1。”
李月︰“……”她睜眼一看，那狗居然真的停住了，正蹲在原地舔爪子——系統還真有點用？可再看任務，她差點背過氣︰“讓我跟這大爺乞討？他比我還窮！你咋不讓我跟狗討飯呢？”
老乞丐沒听清她嘀咕啥，只看見她舉著根樹枝發愣，趕緊拉她一把︰“姑娘快躲我身後！那狗緩過勁了！”話音剛落，破廟門口突然傳來馬蹄聲，還夾雜著男人的吆喝︰“里面有人沒？黑風寨的人說看見流民在這兒！”
李月心里“咯 ”一下，剛想躲，系統又響了︰“緊急任務︰偽裝成乞丐，騙過即將到來的山賊。任務成功︰獲‘乞丐專屬破布’（可遮你那露胳膊露腿的怪衣裳）；失敗︰被山賊當成細作砍死。”
“山賊？！”李月瞬間蹦起來，抓著老乞丐的胳膊晃︰“大爺！快教我怎麼裝乞丐！要飯的話術咋說？‘行行好給點吃的’夠不夠？”
老乞丐被晃得直咳嗽，指著供桌下︰“先把那破碗撿起來！乞丐得有碗！還有，別抬頭，說話要顫巍巍的，像快餓死的樣兒！”
李月剛蹲下去撿碗，就見兩個穿粗布短打的漢子闖了進來，腰間別著銹跡斑斑的刀，為首的斜眼掃過她，突然盯著她的運動褲皺眉︰“你穿的啥？露胳膊露腿的，是哪家的小妖精？”
李月心都提到嗓子眼，趕緊把破碗往地上一放，耷拉著腦袋，捏著嗓子學乞丐︰“大……大王饒命，小的是討飯的，這衣裳是撿來的破布拼的，暖和……”
系統在耳邊提示︰“宿主語氣不夠卑微，建議加動作——磕頭x3，喊‘大王行行好，給口飯吃’。”
“磕你個大頭鬼！”李月心里罵，可眼看山賊舉著刀要過來，還是“噗通”一聲跪下，沒等磕頭，就听老乞丐突然撲過來，抱著山賊的腿嚎︰“大王！她真是討飯的！腦子不太好使，您別跟她一般見識！我這兒還有半個發霉的饅頭，給您吃！”
山賊嫌惡地踹開他，眼楮突然瞥見李月手里的破碗——碗沿還沾著辣條的油星子。他彎腰拿起碗，翻來覆去看了看，突然咧嘴笑了︰“這碗上咋有油？你倆剛才吃啥好東西了？”
李月心里“臥槽”，剛想解釋，系統突然急了︰“警告！山賊懷疑宿主藏食物，立即出示‘發霉饅頭’，證明自己是真乞丐！”
李月趕緊摸向供桌下，掏出那個硬邦邦的發霉饅頭，遞過去︰“大……大王，就這，剛撿的，還沒舍得吃……”
山賊捏著饅頭聞了聞，嫌惡地扔在地上︰“呸！餿了的玩意兒也敢拿出來！”他突然注意到李月露在外面的運動鞋，不是布鞋也不是草鞋，頓時疑心更重︰“你這鞋又是啥？別裝了，你肯定不是乞丐！”
眼看刀要架到脖子上，李月突然喊︰“我是！我真是乞丐！系統……哦不，老天能證明！我昨天還在鎮上跟狗搶骨頭呢！”
這話剛說完，破廟外突然傳來馬蹄聲，有人喊︰“官差來了！快撤！”
山賊臉色一變，狠狠瞪了李月一眼︰“算你好運！下次再讓老子看見你，先砍了你的怪衣裳！”說完轉身就跑，另一個山賊也慌慌張張地跟了出去。
直到腳步聲沒影，李月才癱坐在地上，破碗“啪嗒”掉在一邊。她拍著胸口喘粗氣，對著空氣罵︰“系統！你這破任務差點害死我！還至尊乞丐？我看是倒霉乞丐！”
機械音淡定回復︰“宿主完成‘偽裝乞丐’任務，獎勵‘乞丐專屬破布’已發放（在破碗里）。新任務︰用破布縫補衣裳，偽裝成正常古代人。任務獎勵︰熱乎米湯x1。”
李月低頭一看，破碗里果然多了塊灰撲撲的粗布，上面還沾著補丁。老乞丐捂著被踹的肚子，爬過來苦著臉說︰“姑娘，你這‘討飯’的活兒，咋比我還驚險？還有你那‘老天證明’，是啥說法？”
李月剛想解釋，就听系統又冒出來︰“溫馨提示︰官差可能折返，建議盡快縫補衣裳。若被官差發現異常，系統無法提供保護。”
李月看著手里的破布，又看看自己露腿的運動褲，欲哭無淚︰“不是吧？剛送走山賊，又要縫衣服？我連針都不會拿啊！系統，能不能換個任務？比如討碗奶茶喝？”
系統︰“奶茶屬‘超綱物品’，宿主需升級到‘乞丐之王’級別，方可解鎖‘古代奶茶兌換權’。當前升級路徑︰乞討100文錢，或完成10個乞討任務。”
“乞丐之王？”李月眼楮突然亮了——能喝上奶茶？好像……做乞丐也不是不行？可再看地上的發霉饅頭，她又垮了臉︰“100文錢？我現在連1文都沒有！大爺，您有文錢不？借我用用，我討到了加倍還您！”
老乞丐趕緊擺手︰“我要是有錢，還能蹲這兒啃樹皮？姑娘，你還是先把衣裳縫好吧，不然官差來了，真把你當妖怪抓了！”
李月捏著那塊破布，看著漏光的屋頂，耳邊是系統催任務的機械音，遠處還隱約傳來官差的馬蹄聲——她這古代乞丐生涯，咋剛開局就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