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
上面領導听到靠山大隊長的匯報,想要視察一番。
看大家如茶如火的忙碌著,很是欣慰。
看了一會,覺得這個進度就像靠山大隊長說的那樣,真的是太慢了。
這麼寬的一條河流,想要給它挖通,得到猴年馬月。
眼見著天馬上冷下來,一旦上凍,根本就無法再動工。
可修工事最忌諱的就是不能一鼓作氣。
這要是沒弄好,天寒地凍的,有些河壩還不得塌掉,到時候會更加麻煩。
他們的心也一下提了起來。
這完全就是當時預估錯誤了,要是把工程縮短一段距離,也許還有可能。
可現在大家都已經動工,各自的區域已經劃分好了,再重新劃分就沒那麼容易,有可能還會徒增不必要的麻煩。
特別是那些把淤泥往大壩上挑的人,真的很不容易,在河溝里走路本來就難,還得爬那麼高的坡。
猛然間發現,農民真的很不容易。
公社書記壓下心中的悸動,對著靠山大隊長道︰“你們大隊劃分的區域在哪里?”
他要去看看他們的那個辦法可不可行?
如果可行的話,一定全力支持!
大隊長︰“就在前面。”
“書記,小心。”
大隊長嚇得魂都快要破了,趕緊撲向書記,然後就被當頭一棒!
因維修工事的進程不一,有些人把岸邊的淤泥早已挖干淨,遠處的就沒有那麼大的力氣了,只能用擔子挑。
有些人還在挖邊上的淤泥直接往上面甩,可不就有了前面那一幕!
大隊長還記得一位知青就因為這一下,摔的半天沒起來,現在還在窩棚里養著呢!
這要是把書記給干倒了,他的小日子絕對難熬。
跟在書記後面的辦事員見到這一幕,氣的不輕,朝著河里喊︰“你們干活都不長眼楮的嗎?”
河溝里的人又看不到上面的情況,梗著脖子嚷道︰“明知道這里不安全,你們自己不避著點怨得了誰?”
他總不能甩一揪,還得喊一聲吧。
書記︰“好了,少說兩句。”
他關心的問大隊長︰“劉同志,你沒事吧?”
大隊長晃了晃有些眩暈的腦袋,“沒事,緩緩就行。”
是他自己大意了,怨不了旁人。
幸好沒把書記得罪死,要不然別說後面了,估計還能把他給恨死。
很快,一行人便看見了河中央拴著一根粗粗的繩子,上面還吊著一個籮筐。
等籮筐的泥巴裝滿了,岸上的人便會往那邊拉,速度很快,不用人在河底深一腳淺一腳的挑著了。
挖水渠,河道里那是這里一個坑,那里有一個坑,還會有淺淺的一層水,不可能所有人都挖的一致平整。
所以這個挑擔子的人,平白無故的又增加了一條難度。
看得公社的人欣喜不已。
“這個辦法好啊,是誰想出來的?”
公社領導這一路上視察,被另外兩個大隊長發現了,他們厚著臉皮上前打招呼,跟在後面當听眾。
一個個在心里把靠山大隊的大隊長罵個半死。
這個王八龜孫子真是陰險,想到這麼好的辦法也不知道事先跟他們通個氣。
另外一個大隊長心想,要不是我機警,還不知道有這一茬呢,這個小劉——
兩人恨不得捶胸頓足,這下好了,他們靠山大隊要出名了。
劉大隊長滿臉的驕傲,“這是我們大隊新來的知青發明的。”
“她當時把自己的提議跟我說了,我一听覺得可行,便讓她先試一下,誰知一下就成了。”
他給出的信號就是︰自己是一個願意嘗試,願意听取別人意見的人。
公社書記听得直點頭,“劉同志不愧是大隊長,這覺悟就是高。”
劉大隊長喜滋滋!
公社書記,“能不能讓我見見那個知青?”
“可以。”
劉大隊長立馬叫身邊的人去喊。
他呢就接替了知青的位置。
來的人也都看了,辦法是可行,可問題是得有先天條件,那就是必須兩邊都有大樹,要不然沒辦法支撐那麼重的重量。
夏雨柔來到了一行人的面前。
眾人看到是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娃娃,都面露出詫異的神情來。
這麼一個在城里長大的十指不沾楊春水的孩子,她是怎麼想到這個辦法的?
這麼想的,也這麼問了。
夏雨柔︰“我這人呢,一向喜歡思考,復雜的事情必須簡單化才行。”
另一個大隊的大隊長嗤笑,“我看你是想偷懶,又怕任務完不成,所以才想出了這麼一個法子來。”
這些知青肚子里有幾根腸,他可是門清。
夏雨柔听得不痛快,毫不猶豫的懟回去,“你管我是出于什麼目的呢?不管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
“難怪你一把年紀了,還是大隊長,一點格局都沒有。”
“上面的領導都比你通透。”
不通透,人家也不會親自下來視察。
那個大隊長被氣的不輕,這個小丫頭片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子敢給他難看,還讓他啞口無言。
大隊長雖然心里很痛快,同時也為這小丫頭捏了一把汗,這不吃虧的性子,到時候肯定是寸步難行。
公社書記暢快的笑出了聲。
“小丫頭說的很有道理。”
夏雨柔︰“同道中人吶!”
“其實我還有更加快速簡便的方法。”
公社書記一听來了興趣,“還有什麼辦法,說來听听。”
夏雨柔︰“造一台挖土機出來不就行了。”
眾人一听,差點跪了。
“小丫頭,你可真敢想,你知道挖土機怎麼造嗎?”
他們公社現如今只有3台拖拉機,連現有的機器都弄不到,還去弄那老子什麼沒影的挖土機。
夏雨柔毫不在意的說道︰“只要有零件,我就能給你造出來。”
眾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不是欣賞,而是一言難盡,就連劉大隊長都汗顏。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的不可一世嗎?
他原來還以為這丫頭是個聰明的,原來這麼的不自量力。
夏雨柔知道他們的意思,可她無所謂,愛信不信。
這些人要是信了,就能成為第一個吃到螃蟹的人。
要是不信呢?好處就要與他們失之交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