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話剛落時,池子內發生了動靜,只見原本水不斷溢出來的池子,像有什麼東西在里面攪動一樣,一股靈力幾乎是沖天半空,與時宴楠剛才濺到半空的鮮血匯集在一起。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半空的那些光環,像破碎的玻璃一樣。
    “ 啷”一聲,半空的那道光環被擊破,黑夜像要塌了一樣,朝著院內不斷壓了下來。
    時言夏見狀,她反手朝池子內伸去,戰景凜的動作幾乎和她的一致,兩人握住時宴楠的手臂,將他從里面拖了起來。
    “快跑。“時言夏說道。
    兩人扶著時宴楠朝著屋內跑去,半空的黑氣速度很快,幾乎在幾秒內,“砰“一聲朝院內壓來。
    黑色像看不到的東西,原以為是空氣,但倒下來剎那,院子幾乎震動得厲害,伴隨著老太太的慘叫聲,還有她身體內的男人吶喊聲。
    “都說讓你放我出去,你壞老子的好事。“
    她身體內的那男人絕望的叫喊著,聲音沒一會便消失了。
    時言夏和戰景凜飛奔回屋內,而時宴楠則一身狼狽,沒了之前那華貴的模樣,他狼狽的跌坐在地上,手上緊緊的抓著一縷頭發。
    “找到了,我終于把你找回來了。“時宴楠說道。
    時言夏听到他的聲音帶著絲淒涼又絕望之意,她慢慢蹲了下來。
    “他的眼楮。“戰景凜低頭看了看。
    發現時宴楠的眼角不斷滲出鮮血,他湊近看了看,心頭大怔。
    時言夏抬手朝卻時宴楠面前搖晃了一下,發現他眼楮不動了,她低聲喚了聲︰“時先生?“
    但時宴楠仿佛沒听到一樣,似乎也听不到了。
    這一刻,時言夏慌了。
    “父親。”時言夏連忙抓住時宴楠的手臂,她輕輕搖晃著。
    時宴楠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甚至是听不到她的聲音,他只是低聲呢喃著說道︰“阿時,我終于找到你了。”
    時言夏握著時宴楠的手緩緩落下,她的指尖扣住他的手腕,輕輕號了一下他的脈。
    此刻,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如何?”戰景凜問道。
    哪怕不問,他似乎也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經脈全斷了,而且眼楮應該是瞎了,耳朵也聾了,看不見,听不到了。”
    “他……應該在底下,一直睜著眼楮在尋找著手上拿著的這縷發絲,導致池底下的陽氣和氣運太強,把他的七竅傷到了。”
    時言夏說著,眼淚不主自的流了下來。
    她和時宴楠才見過兩次面,甚至沒來得及和他好好說過話。
    她嘴唇動了動,看到歸宴楠的手背上全都是傷,但他卻依舊死死抓著那縷頭發,像拿著自己最愛的什麼東西一樣,不願放手。
    時言夏伸手握住他的手,正視著他的雙眸。
    “他說為了今晚,他等了二十年了。”戰景凜說道。
    此刻,戰景凜亦有些內疚。
    他應該想辦法阻止的,卻深知哪怕阻止也沒用,如果換成是自己,或許他也會做出與時宴楠一樣的選擇。
    跳下去,找到心愛的人留下唯一的東西,這東西就是他一生的念想,也是一直支撐著他活到現在的動力。
    時言夏沒作聲。
    她沉默了許久許久,直到四周變得安靜了起來。
    “先帶他離開。”時言夏說道。
    她沒有時間去傷感,也沒有時間去難過。
    一切還沒結束,把這里毀掉,時空隧道保住了,那麼接下來,還有一場硬戰要打。
    “好,我先背他走。”戰景凜說道。
    時言夏微點了點頭,她站起身時,冷之墨也飛奔了過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顧青,後面還有黃警官,那保鏢。
    “少主。“保鏢看到戰景凜背著時宴楠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他沖上前,發現時宴楠的異樣。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少主會變成這樣?“保鏢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不過是離開了一個小時,他家少主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了?
    “先回去再說。“戰景凜說道。
    冷之墨上前,他替時宴楠號了號脈博,臉色變了變,說道︰“交給我。“
    “我家少主。“保鏢急了。
    冷之墨看到他在說話,立刻大怒,說道︰“想救他,就閉嘴,現在帶著他跟我走。“
    這時,冷之墨才意識到,之前時言夏教給他的一些本領,恐怕是為了此刻做鋪墊,時宴楠的傷,這種傷對癥下藥的藥方,時言夏給過他。
    當時他還納悶,為什麼會有這種特殊的病情。
    他從小就學醫,見識過太多的病人,從沒見過這種特殊的情況,原以為這輩子都遇不到,沒料到時宴楠卻送上門了。
    “是。“保鏢嚇了一跳。
    他跟在時宴楠身邊,從沒被人吼過。
    沒人敢吼他,哪怕時家的人,都不敢如此。
    但此刻,他卻大氣不敢喘。
    “交給我,相信我。”冷之墨對著戰景凜和時言夏說道。
    他和保鏢帶著時宴楠離開,而顧青則快步上前,說道︰“戰總,我已經將豪門的那些家族的掌權人,全部都已經抓住了。”
    “一些保持中立,或是並沒有倒戈的,都由霍先生去處理,其他的則讓顧安控制住了。”顧青說道。
    這些天他一直神出鬼沒,便是盯著這些豪門中人。
    “辦得很好。”戰景凜說道。
    把豪門家族的掌權人全部控制住,讓他們無法脫離視線,那麼有些人想暗中動手腳,或是利用他們的權勢與地位干些別的,都無法再下手。
    在他們在聊起正事的時候,時言夏大步上前,把那老太太拖了出來。
    老太太全身布滿了傷痕,全身皮開肉綻的,像被什麼東西劃破,全身都血淋淋的。
    “這人是誰啊?一個老太太為什麼會傷成這樣?“顧青有些驚訝。
    看著里面,發現院內空無一人,除了這個老太太外,也沒其他可疑人物。
    “這就是替沈連初畫情符的高人。“時言夏說道。
    听到“情符“兩字,其他人臉色瞬間大變。
    “情符?她畫的?我記得她一直都不曾出過這個巷子,一直以賣糕點為生,我們的人之前也盯著這里,並沒發現有什麼可疑。“黃警官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