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景凜有些震驚到了,男人的薄唇微動,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那就查。“戰景凜說道。
    不需他多說,兩人之間似乎有著某種默契般,彼此對視了眼後,悄無聲息的快步離開。
    在兩人離開瞬間,那糕點鋪內的門被打開,一道身影走了出來,看著兩人身影消失在巷子內後,她才悄無聲息的退了回去。
    夜色如墨,不斷籠罩在巷子的頂端。
    時言夏和戰景凜離開後,兩人繞道從後面折了回來。
    “需要我拉你嗎?“戰景凜問道。
    但時言夏身手敏捷,抬腳踩到一側,身如輕燕般飛騰而起,翻身雙回了小巷子內,戰景凜愣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原本的身手就很好。
    當初去參加綜藝的時候,她甚至還徒手打死一頭野豬,甚至男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但太久沒看到她動手,他差點把她當成普通女人了。
    她可是時言夏,一個無所不能的存在。
    想到這,戰景凜啞然失笑,轉身跟著她躍了過去,兩人平穩的落地後,他們繞到糕點鋪後面,將窗戶撬開。
    兩人翻身跳了進去,里面漆黑一片。
    濃郁的藥味撲鼻而來,時言夏連忙掏出瓶藥遞上前,說道︰“聞一下。“
    “是。“戰景凜問都沒問,接過藥瓶放在鼻間輕輕嗅了一下。
    藥味很沖,男人雖蹙了下眉,還是再嗅了兩下,時言夏看到男人的反應,不禁覺得有些好笑,說道︰“就不怕我給你下毒啊?“
    “怕什麼?我都是將死之人,多活一天算一天,死你手里我也願意。“戰景凜很真誠的說道。
    他說的是實話,卻听著更像是情話。
    “這藥味能把我們身上的氣息掩蓋住,不然會被發現。“時言夏說道。
    她收起藥瓶後,快步朝里面走去,視線定格在一張床上,那張床的蚊帳是黑色的,臥室內原本就黑,但蚊帳的黑色顯得更加壓抑。
    “啊。”床上傳來慘叫聲。
    那聲音蒼老無比,時而是男聲,時而是女聲,但這聲音卻是從一個人的嘴里發出來,有時男女的聲音還在不斷交錯著。
    “給我滾出去。”
    “這是我的身體,憑什麼讓我滾?”
    “啊,痛。”
    “嘶,你這個賤女人。”
    男女的聲音在不斷吵鬧著,時言夏和戰景凜站在暗處,看著那道蒼老的身影,縮在床上,甚至自掐著說道。
    只見床上的人痛苦萬分,不斷掙扎著。
    隨後他抬手,將一旁的東西往嘴里灌去,濃郁的藥味,不斷迸發而出。
    “啊。”男人的聲音慘叫一聲,那具身體也在不斷掙扎著,半晌後才停止了尖叫,臥室內瞬間也恢復了安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只見床上的人動了動,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掀開蚊帳,光著腳從床上下來,走到一旁的梳妝台前,坐在那拿起把梳子,將散落在身後的頭發梳了幾下。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頭案齊眉,三梳與夫長相守,四梳永結同心恩愛不離。”她輕聲念著,一邊輕輕松著頭發。
    但隨著梳子不斷落下,頭發不斷掉落,一根接著一根。
    地上掉滿了好些頭發,老人看著地上的頭發,氣得把梳子重重摔在地上,罵道︰“掉,就知道掉,我讓你掉光。”
    她說著不斷扯著頭發,鏡中映著她扭曲的模樣,此刻她的眼神陰郁得像鬼一樣,整個人變得扭曲了起來。
    “敢讓我掉頭發?敢整我弄我?看來讓你這個不得好死的東西嘗嘗我的厲害。”她低聲呢喃著。
    隨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從一旁的冰箱里掏出東西,那東西帶著血水不斷滲出來,鮮血滴在地板上,她拖著東西“砰”一聲摔在地上。
    “是死掉的牛。”時言夏說道。
    老人拿著刀,朝著牛的身上不斷剁去,一刀兩刀三刀,刀刀都直劈向牛身上的骨頭,她的刀法很利落,牛很快就被分尸掉。
    被剁散的牛骨,被她抓起來,朝著後院走去。
    “嘩啦啦”一聲,骨頭和肉全部被丟進水池內,原本平靜的水池,突然涌起一片吵鬧聲,隨後似乎有東西不斷爬了起來。
    戰景凜黑眸微沉,看著從水池底下爬起來的東西,看著像怪物,但更像是人。
    一個接著一個,頭顱不斷冒出來,爭先恐後的抓著生牛肉和牛骨,不斷啃咬著,鮮血在水池里不斷滲和著,與水混合在一起。
    血腥味不斷撲鼻而來,老人站在那很滿意的欣賞著這一幕。
    時言夏站在那看著這一幕,她緩緩蹲了下來,撿起一塊石子,朝著不遠處彈去。
    “ 啷“一聲,石子擊中了一旁的水缸,水缸應聲而裂,缸里的水不斷涌了出來,打破了變態的這一幕,也將老人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誰?“老人斂起那變態的神色。
    她快步走上前,看著完好的水缸,裂出道口子,水不斷從里面涌了出來,弄濕了她腳上的鞋子。
    原本完好的鞋子,被水弄濕後,像變成了紙一樣。
    “她剛才下床的時候,似乎沒穿鞋,怎麼腳上突然穿鞋了?”戰景凜眼底閃過絲疑惑,對著時言夏壓低聲音問道。
    他看得很清楚,她下床的時候確實是光著腳的。
    甚至站在那剁著東西的時候,依舊沒穿鞋。
    怎麼轉眼間,腳上就穿上鞋了,而且鞋並不是我們的膠鞋或是布鞋皮鞋,而是紙做的鞋子,一般只有死人才會穿紙鞋。
    “一會你就知道了。“時言夏淡聲說道。
    她意味深長的看著那個氣急敗壞的老人,看著她不斷環視著四周,仿佛在找著破壞她剛才幻想的幕後之人一樣。
    可惜她轉身找了一遍,卻發現無果。
    “躲床上去。“時言夏說道。
    她轉身拉著戰景凜跳到床上,黑色的蚊帳輕輕落了下來,掩蓋著兩人的身體,在兩人剛跳上去後,老人也沖了進來。
    “誰?給我出來。“老人怒吼道。
    她的情緒很是激動,環視著四周後,突然撿起一旁剁骨的刀,一步步的朝著床的方向走去,反手撩開蚊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