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言夏穩住身子,她抬手擦拭著嘴角的鮮血,視線看著摔倒在地上的那具尸體。
    “死了。”戰景凜說道。
    沈青紅不甘心,爬起來抬腳朝沈連初踢去,剛踢中沈連初時,她的腿“ 嚓”一聲斷了,她痛得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媽,媽。”沈知楠和沈北然連忙叫道。
    這時救護車與警車同時趕來。
    霍大師慘死,沈連初當場死亡,沈明身受重傷,沈青紅暈死過去,沈北然和沈知楠渾身都是傷,全部被抬走。
    周管家也當場斃命,老爺子毫發無傷。
    “兒子,兒子。”老爺子看著戰琛寒,激動沖上前。
    但戰琛寒慢後退半步,而秦芷熙亦是如此,兩人隱身在樹下,在老爺子沖上前剎那,他們的身影卻也消失了。
    “兒子,兒子。”老爺子淚水盈眶。
    他沖到樹下,卻發現那里什麼都沒有,手抓到的只有空氣。
    “父親,我的時候到了。”戰琛寒的聲音在他耳邊不斷回蕩著。
    老爺子激動得跪倒在地上,顧青見狀,連忙上前扶著他,說道︰“老爺子,您還好嗎?“
    “兒子,我的兒子,什麼叫時候到了?“老爺子聲音變得暗啞。
    剛才他看到自己的兒子了,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可他還來不及和兒子說兩句話,他就這樣消失了,老爺子不甘心的還想尋找。
    但年紀大了,他一口氣沒提上來,暈倒在了顧青的懷里。
    學校內亂成一團,很多學生受傷倒地,卻查不出任何問題。
    警察與學校內的領導溝通,讓他們把今晚的事情封鎖,不能隨便往外傳,黃警官也歸隊,前去著手處理著其他事情。
    “時小姐。“這時,孕婦上前。
    她扶著自己鼓起的小腹,看著時言夏卻笑了。
    老公死了,但她的孩子保住了,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生下來,一切都會好的。“時言夏說道。
    孕婦點了點頭,被李青紅扶著往外走,顧安嘴唇動了動,卻被顧于白朝著他搖了搖頭,示意他暫時別上前。
    滿地的鮮血,像血流成河一樣。
    時言夏站在那,她神情有些恍惚,被戰景凜扶著,站在那里盯著沈連初的尸體。
    “言言,你哪里不舒服?“戰景凜問道。
    時言夏感覺心頭微顫,她回頭時,發現師傅已經走了,所有人都走了,警察在收拾著殘局,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沒事,事情都結束了。“戰景凜感覺到她身體都在顫抖。
    男人不禁伸手,緊緊的將她摟在懷里。
    時言夏被他帶著往外走,她的腳步有些虛浮,臨走前她突然回頭,盯著沈連初的身體,隱約感覺到哪不對勁、
    “怎麼了?“戰景凜問道。
    時言夏感覺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沒事,可能是我想多了。“時言夏說道。
    今晚是她布下的一個局,以她自身能量為代價,將整座學校籠罩住,為此,發生了這麼多事,學校內並沒有學生受到傷害。
    他們依舊以為只是單純的停電,事實上卻不知,因為時言夏護著,才導致他們沒事,否則學校所有人都得死。
    “師傅把學校內死的那些魂,全部帶走了,相信超渡了後,他們以後會有好的歸宿。“時言夏說道。
    她的雙手依舊在顫抖,指尖還沾著一滴鮮血。
    那滴鮮血好象滲與她的骨肉內,與她的皮肉融合在了一起,無法分割一樣。
    “言言,你哪不舒服?“戰景凜問道。
    時言夏搖了搖頭,她感覺到有一股寒意朝她襲來,猛然回頭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我父親和我母親,是真的死了嗎?”戰景凜聲音變得暗啞。
    他們來得匆匆,離開得也令人猝不及防的,好像就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你父親以身入局,應該是與一些東西做了交易,導致他與時空隧道融為一體了,其他的具體我並不清楚。”時言夏說道。
    她動了動,感覺身上有什麼東西掉落。
    “啪”一聲,掉落到她的腳邊。
    時言夏與戰景凜低眸,看著地上掉的東西,發現是支很精致的錄音筆。
    “是錄音筆?”戰景凜沉聲說道。
    他連忙伸手撿起錄音筆遞給她,時言夏指尖接過錄音筆,感覺到上面傳來冰冷的溫度,而指尖觸踫到剎那,她仿佛感覺到了秦芷熙的存在。
    “是你母親給的,她什麼時候塞到我身上的?“時言夏有些驚訝。
    她甚至從沒發覺。
    想到這,她連忙按了下播放,秦芷熙的聲音從錄音筆內傳來,說道︰“當你拿到這支錄音筆的時候,我應該走了。“
    “等天亮後,你去一趟華府111棟,鑰匙在戰宅百年老樹左側的玫瑰花底下。“秦芷熙說道。
    時言夏緊握著錄音筆,許久才抬頭,與戰景凜對視著。
    “又是那棵百年老,起初發現戰宅有問題,也是因為這棵樹。”時言夏低聲說道。
    她感覺整個人有些疲倦不堪,今晚她幾乎消耗掉身上的所有能量,才把學校內的人保了下來,雖然死了幾個罪有應得的。
    “言言,別想了,你靜一下,讓自己冷靜下來,放松自我。”戰景凜看著她疲倦的模樣,有些擔憂的說道。
    時言夏沒再多說,握著錄音筆後,身體往一旁靠去。
    她的臉貼在車窗那,看著午夜的道路,腦海不斷浮現出以前淒慘的過往,再也承受不住,便暈了過去。
    戰景凜駕車返回戰宅,將時言夏抱著朝臥室方向走去。
    時言夏暈了過去,昏迷了整整3天3夜。
    這3天3夜,她噩夢連連,那些不堪的噩夢在她的腦海里不斷侵蝕著,想要將她的腦袋弄炸一樣,直到她驚醒過來。
    “啊。”時言夏醒來,冷汗從額頭上不斷滲了出來。
    听以她尖叫聲,鄭嬌連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小跑著上前問道︰“言言,你醒了?感覺怎麼樣了?有沒哪不舒服?”
    “你都睡了3天3夜了,嚇死我了。”鄭嬌焦急的說道。
    她整整3天都沒合眼,一直守在時言夏的臥室內,就擔心她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