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言夏低眸,看著腳底踩著的位置,是死門。
    上面的八卦圖案,清晰可見。
    圖案上是用朱砂,混著雞血所寫,清晰得讓人觸目驚心。
    “有點意思。“時言夏輕低聲說道。
    霍夢听著她說這句話,眼底閃爍過絲疑惑。
    她不知時言夏說的意思是哪里有意思,甚至不知道時言夏為什麼不慌,是她心里有底氣嗎?還是也在等。
    “時姐姐。“霍夢輕聲喚了她一聲。
    卻看到時言夏沒再搭理她,而是閉目養神。
    時言夏氣勢淡閑的站在那,嘴角卻勾起抹弧度,站在那小手負身後,仿佛在等等著審判一樣,而她卻又像是主宰者。
    沈連初仿佛感應到時言夏的輕視一樣,她猛睜開眼。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沈連初氣得猛站了起來。
    或許不太適應這具身體,她站起來得太快,肚子被頂到,她身體發出一陣疼痛,她悶哼一聲,連忙扶著一旁的樹桿。
    “嘶,痛死了,懷個孕還這麼麻煩。”沈連初不滿的說道。
    要不是留著這個胎兒有用,她真的想現在就吃了它。
    可惜現在她還不能吃了它,還得再等等。
    沈連初有些焦急,不知為什麼,內心很是不安。
    明明一切都安排好,像張天羅地網一樣,鋪天蓋地而來,將一切都籠罩住,她的勝算很大,畢竟這是她的地盤。
    之前每個月初十,她都利用沈連初的身體前來辦事。
    時隔這麼多年,這里的一切都已經在她的掌控中,她根本就不需要焦急。
    “啊。”這時,夜空里傳來一聲慘叫。
    緊接著有水花四濺,“撲通”一聲,有道身影從半空摔了下來,而女人身上濕漉漉的,水在她的身上好像一直不斷往外滲一樣。
    “怎麼回事?”沈連初看著這水鬼,她的好心情也從而被打斷了。
    水鬼正是跳江自殺,被黃警官跳下去救她,她因為會水,想抱著黃警官一起去死的女人,沒料到她死後卻不甘,現在對黃警官的仇恨,已經拉滿了。
    “他們太可怕了,我沒辦法接近黃警官,他們身上好像有東西。”水鬼焦急的說道。
    她說著,身上似乎還不斷冒著白煙,她連忙把衣服掀開,水順著衣擺不斷滴落,而肩膀上被戳出了個窟窿。
    隱約聞到了肉焦味,鮮血不斷滲出來。
    “這是什麼符?怎麼這麼厲害,居然能透過水,直接傷到你的身體?”沈連初看了眼,覺得不可思議。
    這水鬼怨氣很重,加上長期泡在水里,全身都被水泡腫了,那水就是她的本體,可以護身的,一般的東西是近不了她的身。
    如果她想傷人的話,身上的水就能淹死一大片。
    但現在她身上受了重傷,肩膀都差點被打出一個窟窿了,不斷冒著血,沈連初伸手抹了一下,發現血止不住。
    “啊。”女人慘叫一聲。
    原本還不算特別痛,被沈連初抹了一把,原本想替她治傷,沒料卻弄得她更痛了。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你的血止不住?”沈連初吃驚萬分。
    她盯著這個受傷的水鬼,再看著自己的手。
    剛才她的指尖踫到了水鬼的傷,原本想替她抹藥,畢竟這水鬼對她來說是很有用的,但手踫到後,現在她的指尖也傷到了。
    沈連初吃痛悶哼一聲,連忙轉頭將受傷的皮肉給刮掉。
    “怎麼會有這種傷?是誰用了什麼東西傷了你?”沈連初不可思議的問道。
    這種傷勢,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水鬼從地上爬起,頭發披散,渾身不斷滴著水,她那空洞的眼神,沒半點溫度,似乎在回憶,說道︰“是黃警官。”
    “他身上有槍,槍里的子彈打在我的身上,就變成這樣了。”水鬼的聲音在哽咽。
    此刻,她更難受了。
    原本恨黃警官的情緒,幾乎達到了巔峰。
    “槍,什麼槍?”沈連初有些警惕的問道。
    知道警察肯定是有槍,但是槍是對人的,還是對付邪物的,那就不好說了。
    “不知道,打出來的東西,我根本就沒有還手的余地,剛想弄死他,卻被他引了過去,他身邊應該是有人高人指點。”水鬼痛苦的說道。
    現在她每說一句話,幾乎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廢物,連一個黃警官都對付不了,我還要你有什麼用?”沈連初听著,氣不打一處的,直接抬腳把她踹開。
    水鬼倒在地上,肩膀上有傷,根本就爬不起來。
    沈連初看著自己刮掉的那塊皮肉,這種疼痛幾乎是鑽心而來。
    她猛然抬頭,剛好對上時言夏那清澈的杏眸,發現時言夏眼底帶著笑意,正抬頭與她對視著,那眼底的笑意刺痛了沈連初的眼。
    “你在笑什麼?時言夏你在笑什麼?”沈連初氣壞了。
    她沒想到自己被喚醒後,居然還能著了時言夏的道。
    明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所有一切都按計劃進行,時言夏已經被自己送到死門之上,就等著午夜死門打開。
    沒了時言夏,一切都會在她的意料中。
    但時言夏剛才輕輕一笑,像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激起了她內心自卑感。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現在我們不是落到你手上了嗎?”時言夏漫不經心的說道。
    像她踩在“死門“上,也並不能讓她絕望一樣。
    沈連初咬著牙根,盯著時言夏的眼,兩人四目相對,眼底的較量不斷在半空交錯,而時言夏波瀾不驚的神態,讓沈連初心里沒了底。
    她不斷回想著是否還有什麼漏洞。
    “剛才你說黃警官用槍打傷了你,那他的身邊還有誰?戰景凜在不在?“沈連初焦急問道。
    戰景凜雖不懂玄學,但他畢竟是戰家的掌權人,
    “戰景凜,好象不在。“水鬼听著,有些迷茫。
    她連忙搖頭,說道︰“我只看到了黃警官,其他人好象沒看到,也不知在不在。“
    “廢物。”沈連初氣得跳腳。
    她不斷來回走動著,低聲呢喃著說道︰“戰景凜不在?他不是跟黃警官一起的嗎?他去哪了?黃警官槍里的東西是誰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