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言夏走得很急,離開山洞後,她回眸若有所思的盯著那個山洞一眼。
    “有沒發現什麼?”戰景凜好奇問道。
    只見她停下腳步,走到一旁的石頭上坐了下來。
    她隨意拔下根草葉,在指尖上把玩著。
    時言夏腦海飛快閃爍著某種可怕,指尖輕輕掐算了一下,依舊是空亡,算出來的東西全都是空的,證實一切都是虛有。
    “我能信你嗎?”時言夏聲音冰冷。
    她很認真的抬眸,與戰景凜對視著。
    男人低眸與她對視著,幾秒後才微點了下頭。
    “不管你是否信我,只要你是時言夏,我便能為你出生入死,再所不惜。“戰景凜很確定的說道。
    她看著男人眼底的認真,時言夏沒作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戰景凜拿過外套,披在她的肩上,替她拉攏了一下。
    這里並不冷,但風還是有些大。
    時言夏感覺到男人靠近,衣服上熟悉的氣息讓她安心,她雖蹙了下眉,卻並沒有拒絕,只是認真的和他說道︰“我算不出來。”
    “從我在道觀內醒來開始,我算出來的所有卦,全部都是空的。”
    “不僅如此,我也搖過簽,也全部都是空亡。”
    “我覺得有東西在操控著,也許我們現在就在幻境里,又或許現在我們已經迷失了,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剛才那兩人長相與我們完全一樣,不管是面容,還是身形,甚至是嘴角的弧度,幾乎都是一模一樣。”
    “他們完全可以取代我們,但我卻發現他們身上並沒有我們的氣息。”
    “也就是說他們的氣味是混雜的。”時言夏挑明的說道。
    一句話,讓戰景凜眼神黯淡。
    他若有所思的回眸,看著山洞的方向,說道︰“你說氣息混雜,是否意味著他們不僅可以變成你我的模樣,而是他們可以是隨意的任何一個人?”
    “也許是這樣,但願我想多了。”
    “現在我師傅失蹤了,我師兄也不見蹤影,按理來說不管天南地北,我都可以隨時與他們聯系,甚至能感知到他們的存在。”
    “可現在我無法感覺到他們還活在世間,感知不到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他們死了,第二,這個世界是假的。”時言夏淡聲說道。
    戰景凜雙手負身後,站在一側。
    他沒有接話,而是陷進她所說的話中的情形內。
    時言夏也沒再作聲,只是安靜靠在那。
    耳邊不斷有個聲音在呼喚著她,時言夏杏眸變得迷離,但下秒她整個人立刻清醒了過來,猛然起身朝前面走去。
    “言言。“鄭嬌走過來。
    發現時言夏走得很快,她連忙喊著時言夏的名字,一邊追過去。
    戰景凜也抬腳跟上,卻看到時言夏身影飛奔而去,跑到一旁的湖邊,“撲通”一聲跳了下去,湖面平靜如碧海藍天一樣,深不見底。
    她義無反顧的跳了下去,濺起水花。
    嚇得幾人人聲尖叫,張風也跑到了岸邊,喊道︰“言言,不要。”
    可惜為時已晚,時言夏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湖面,戰景凜見狀,毫不猶豫的跟在她身後跳了下去,留下了句︰“你們在上面候著。”
    “如果我們沒能上來,你們就原地返回,此地不能多呆。“戰景凜話剛說完,身影也消失在了湖面上。
    鄭嬌頭皮一陣發麻,她站在原地,死死盯著湖面
    如果不是張風拉住,也許她也跟著跳了下去。
    “你冷靜一點。”張風說道。
    鄭嬌被他用力一扯,才恢復了理智,她跌坐在地上,有些失魂落魄,隨後抬手,“啪”一聲,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我是不是有病啊?我為什麼要去開窗,如果我沒有去開窗,或許言言就不會有事,現在言言不認識我們了。”
    “甚至她可能不信任我們,什麼交待都沒有就跳下去了。”
    “都是我害了她,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出事,那這個人是我又能怎樣?”鄭嬌內疚的吼出聲。
    她憋得慌。
    張風沒她這種情緒,他只是很理智,越是亂的時候,越需要理智對待,否則每個人都感情用事,那麼後面無人善後。
    “我們不能拖後腿,既然戰總讓我們守在上面,我們就要守好。”
    “管這里是真還是假,起碼我們自己是活的,那就行了,我們四人進來的,那就四人一起出去。”張風態度很堅決。
    鄭嬌聞言,連忙抹掉臉上的淚水。
    “你說得是。”鄭嬌瞬間有了底氣。
    而湖內,時言夏跳下去,感覺水下面很渾濁,她眯著杏眸,朝前面游去,卻听到“撲通”一聲,有人也跳了下來。
    下秒,她的腰際被人環住。
    男人強而有力的手臂摟住她的腰際,將她帶進懷里。
    “是我。”戰景凜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一般人在水里都開不了口,但戰景凜卻能說話。
    她有些驚訝的扭頭看向他,只見戰景凜與她對視著,這人的水性顯然很厲害,他不費吹灰之力,帶著她往前游去。
    “轟隆“一聲,雷電不斷閃爍著。
    明明在湖底,但雷電卻依舊,戰景凜摟著她往前游去。
    突然湖底閃現出股暗流,朝兩人沖來,戰景凜與時言夏的手緊握在一起,身體被那股力量推著猛然往後退。
    “啊。”時言夏悶哼一聲。
    她身體被甩了出去,傳說中的疼痛並沒出現,睜開眼眸時,刺眼的陽光襲來。
    她下意識抬手擋住眼前的陽光,別過頭去,看到道身影站在面前,低頭睨視著她,只見女人修長的黑發披散在肩上。
    女人穿著一身復古的旗袍,臉上未施粉黛,卻美得令人覺得窒息。
    “你是誰?“時言夏愣住。
    她連忙坐起身,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湖底的暗流推著甩到了岸邊,四周也沒有湖南的蹤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荷花池。
    女人搖著扇子,優雅的走到一旁的梨花木椅上坐下。
    她斜靠在梨花木椅上,手撐著側臉,淡淡的打量著時言夏一眼,指了指四周,說道︰“這是我家,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時言夏聞言,她連忙爬起來,環視著四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