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之墨,你和顧于白去趟沈宅,暖暖和顧青呆在外面。“時言夏說著,她掏出張符貼在車內,隨後把白暖暖塞了進去。
    “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別離開車子,不要下車。“時言夏說道。
    她的手抵在白暖暖的額頭上,目光認真的與她對視著。
    白暖暖被這樣的時言夏嚇到,她咽了下口水,拉住時言夏的手,說道︰“言言,我能不能跟你進去?“
    “不能。“時言夏果斷拒絕。
    白暖暖咬著嘴唇,她欲要說話,最終無力的點了下頭。
    她擔心時言夏,卻也深知,自己是一個拖後腿的。
    “那你一定要活著出來。“白暖暖說道。
    時言夏輕笑了一聲,用力把車門甩上,對著顧青說道︰“照顧好她,千萬別讓她出事。“
    顧青聞言,他意識到事態嚴重,甚至意識到白暖暖如果“出事“,或許會比想象中還要嚴重。
    “張風。“時言夏叮囑完一切後,頭也不回的叫了一聲。
    “在。”張風被點名,他毫不猶豫的快步跟上。
    “你和鄭嬌跟我進來。”時言夏說道。
    鄭嬌有點委屈,感覺自己像透明一樣,被時言夏無視了,她的眼神變得壓抑,別過頭時,卻听到時言夏叫自己。
    她愣住,隨後幾乎跳了起來。
    “來了,我來了。”鄭嬌激動得沖了上前。
    仿佛跟著時言夏進秦宅,不是赴生死,而是件喜事一樣。
    “我只說一遍,跟著我進去隨時都有可能會死,你們想清楚了,進去後就沒有後悔的余地了。”時言夏很是嚴肅的說道。
    鄭嬌和張風並肩而站,兩人目光堅定得仿佛要入黨一樣。
    “絕不後腿。”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就連車內的白暖暖,也投來羨慕的眼神。
    她也想沖下車跟著進去,但她不能!!
    “那就好。”時言夏說道。
    她帶著張風和鄭嬌,抬腳朝秦宅走去,厚重的大門漆黑一片,像是地獄大門一樣,壓得令人喘不上氣。
    時言夏反手一揮,只見門“依呀”一聲被強行推開。
    里面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時言夏抬腳走了進去,鄭嬌和張風立刻跟上,三人進去剎那,大門仿佛消失了一樣。
    “走,我們去沈宅。”冷之墨看著這一幕,他恢復了冷靜。
    顧于白和沈之墨走後,車內只剩下白暖暖和顧青,兩人坐在車內不敢吭聲,目光都是死死盯著秦宅內。
    “爺爺,您放心,我見到嫂子了,她沒事。”白暖暖想了想,給戰老爺子發了條信息。
    發完信息後,她看到顧青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顧青,你怎麼了?哪不舒服?”白暖暖一臉不解。
    而顧青喉結動了動,雙眸瞪大盯著前面,突然一把握住白暖暖的手腕,把她拉了過來,一只手按住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別動,不要回頭,不要亂看。“顧青的聲音都在發抖。
    他的聲線出賣了自己。
    白暖暖也被他嚇了一跳,認識顧青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顧青這麼驚恐的模樣。
    她依舊不信邪,顧青越是讓她別亂動,她越產生了好奇的心理。
    白暖暖緩緩回頭,看到擋風玻璃前,一雙帶血的眼眸盯著車內,死死盯著她和顧青,嚇得她差點失身尖叫出來。
    “眼楮,帶血的眼楮,而且,車的四周都是。”白暖暖也後悔了。
    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半點都不假。
    早知道她就听顧青的,別看了。
    現在車的玻璃窗外,眼楮一直貼在那,像隔著玻璃也要把人吃掉一樣,在她嚇得一抖時,那眼楮突然發出一聲狂笑。
    “怎麼辦?“白暖暖揪住顧青的手臂。
    而車外面,傳來“砰砰砰“的撞擊聲,像有東西在不斷撞著車。
    顧青連忙打開中控,從車內的中控台上,看到車的四周出現很多只無形的手,而這些手和腿像被砍斷一樣。
    它們不斷對著車發起攻擊,不斷亂踹著。
    “砰砰砰“的踹車聲不斷傳來,越野車被踹得不斷搖晃著,有些手和腳爬到車頂時,卻被一道金光給彈飛出去。
    手和腳飛到半空,變得血肉模樣,但這些東西並沒有痛覺,依舊不斷攻擊著車子。
    而玻璃四周都貼著帶血的眼楮,都在死死的盯著車內的兩人,像在監控著他們一樣。
    “別怕,言言在車內貼了符,我們肯定不會有事。“白暖暖屏住呼吸,開始安慰著顧青。
    哪怕她再害怕,也絕不能亂了陣腳。
    “如果符抵不住,那麼我們。“顧青說到這。
    他從一旁的抽屜內,掏出兩把手槍遞給白暖暖,目光狠絕的說道︰“我們也不能被抓走當人質,所以如果一旦落進這些東西的手上。“
    “死了就算了,如果不死,那我們的子彈,就留給自己。“顧青沉聲說道。
    對于自己,他早就視死如歸了。
    白暖暖雙手顫抖著,從顧青的手上接過手槍時,卻發現顧青的臉色越發難看,槍“ 啷”一聲掉到他的腳邊。
    “顧青,你怎麼了?”白暖暖嚇得不輕。
    她連忙撿起槍,一邊扶著顧青的手臂。
    顧青臉色越發難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雙手。
    “我之前被綁架後,後來失去了記憶,但我與那幾位保鏢全部被活埋,差點死掉,後來被嫂子救了回來。”
    “我懷疑我身體內,被種下了某種東西,一旦到關鍵時刻,有可能會被策反,干出傷害戰家的事情。“顧青越說,他的臉色越發難看。
    “嫂子不是給你治好了嗎?如果在你的身體內埋下什麼東西,嫂子應該能看出來的啊。”白暖暖有些六神無主。
    如果顧青也陷進危險中,她要如何自處。
    以前遇事,都是戰景凜替她拿主意,後來遇到時言夏,也是她替自己處理好一切。
    如今留下她,還有一個身處危險中的顧青。
    顧青有可能隨時會對自己動手,白暖暖緩緩閉上眼眸,她咬緊牙根,下意識與顧青保持了一點安全的距離。
    但車內空間就這麼大,駕駛位與副駕駛位,也不過是隔著一條手臂長的距離。
    要是真出事,她不是顧青的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