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指尖揉搓,字條上的氣息迸發而出,原本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變得微亮,月光從頭頂不斷襲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有月光了?“李青紅有些驚訝。
    時言夏卻一把拉住她,一只手捂著她的嘴巴,將她拖到一旁的樹後面。
    “噓,別說話。”時言夏說道。
    她話剛落,隱約听到沉重的腳步聲傳來。
    那聲音沉重得,像要把大地踩踏一樣。
    李青紅被這聲音驚到,她下意識伸手將時言夏抱住,像要護著她一樣。
    她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卻讓時言夏睫毛一顫,她默默抬眸,看著李青紅幾乎要把她擋在身後,像極了一個母親護仔一樣。
    時言夏盯著她的側臉,看著她因為害怕而發抖的模樣,但她卻始終護在自己的面前。
    一個與自己毫無血緣關系,卻因為她救過顧于白,所以她將自己視為親生骨肉疼愛的女人,時言夏百感交集。
    “砰砰砰”那沉重的腳步聲,震得四周樹木不斷搖晃。
    兩道黑影高大無比,從遠處而來,卻站在時言夏剛站的位置上,似乎在尋找什麼。
    “怎麼會沒有?難道搞錯了?“那聲音陰森得很。
    另一道聲音卻輕飄飄的說道︰“怎麼可能錯?明明有人把一個人把時言夏的生辰八字燒了下來,要她當替死鬼的。“
    “看來我們被騙了。”
    “該死的。”
    兩道身影交談著,隨後轉身邁著大步離去。
    直到四周恢復了安靜,李青紅緊繃著的身子跌坐在地上,冷汗從她額頭上不斷滲出來,幾乎把她的頭發弄濕。
    “怎麼回事?剛才那兩道身影是怎麼回事?還有你手腕上的紅繩子。”李青紅有些不解的問道。
    她的視線盯著時言夏手腕上的紅繩,哪怕她不懂行,也知道這東西不對勁。
    紅繩一直勒著時言夏的手腕,幾乎要把她的手腕割斷,但卻扯不掉。
    “我被人下藥,導致產生了幻覺,差點就被困死在幻境中了。”
    “你送來的這張字條,上面殘留著我師傅的氣息,他的能量強大把四周的幻境打破了。”
    “也幸好你來得快,否則我還沉浸在幻境里的話,那麼剛才那兩個東西,就能直接要我的命,這是有人想要弄死我。”時言夏冷聲說道。
    她知道有人想她死,但沒想到會以這種無恥的方式。
    下藥,困住她。
    “讓你困在幻境里?”李青紅有些驚訝。
    听著霧里來雲里去的,但想想依舊覺得可怕。
    “這個地方是墳場,四周陰氣很重,如果不是有這字符,恐怕也沒辦法帶你找到我,看來我師傅知道我被人算計了。“
    “難怪幻境里,我和戰景凜到山上拜見的時候,他只是背對著我們並沒回來,因為一切都是假的。“
    “有人故意想要搞混一切,讓我在幻境與現實中迷失自我,失去了自我的判斷,我一旦出事,那麼戰景凜就必死。“
    時言夏的話剛落,李青紅也怔住了。
    “所以,他們的目標,是戰景凜?除掉你後,就沒人能阻止他們殺掉戰景凜。“李青紅說道。
    時言夏點了點頭。
    李青紅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拉著時言夏往外走。
    “走,我們先回去,這個鬼地方再呆多一秒,都?氣。“李青紅說道。
    她拉著時言夏就想走,但時言夏卻站在原地沒動。
    李青紅有些不解,只見時言夏扭頭,盯著不遠處許久後,嘴角勾起抹冷笑,什麼都沒說,只是直勾勾看著。
    她想問的時候,卻下意識閉了嘴。
    “鈴“這時,李青紅的手機震動響起。
    顧于白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他焦急的問道︰“媽,听爸說你去找言言了,怎麼樣?找到她沒有?”
    “阿姨,您在哪里?言言還好嗎?”白暖暖的聲音帶著哭腔。
    鄭嬌的聲音也接著傳來,說道︰“媽的,誰把言言綁架了,還故意騙我們,讓我們從劇組里趕回來,差點死在路上了。”
    時言夏听著,她杏眸微眯。
    李青紅見狀,她直接將手機遞給時言夏,自己則打開車門,讓時言夏上了車。
    兩人坐在車內,時言夏才開口說道︰“我沒事。”
    “言言。”白暖暖听到她的聲音,幾乎哭了出來。
    從白暖暖幾人的對話中,時言夏才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們4人從劇組回來,根本就沒與自己和戰景凜踫面,他們的車被人動了手腳,導致他們被困在車內無法回來。
    所以,在去秦宅的路上便出事了。
    那麼沈家的人慘死在秦宅內的事情,也都是虛假的。
    他們想掩蓋什麼?為什麼要制造這種假象,明明把自己困在幻境里就行了,為什麼一定要編織這樣的夢境。
    讓她誤以為自己與戰景凜聯手成功,將沈家的人除掉。
    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能公布于眾?
    還是她的記憶,有什麼特殊?
    “言言,這紅繩能不能割掉?再不割斷,你的手腕怕是要廢了。”李青紅滿眼心疼的說道。
    看到時言夏手腕的鮮血不斷滲出來,李青紅不禁別過頭去,多看一眼她都會難受得恨不得替她受這份痛苦。
    她是一個母親,看不得一個像自己孩子一樣大的女生,被陷害被針對。
    “阿姨,我沒事,也不怎麼疼,你別難受。”時言夏輕聲安慰著。
    她越是安慰,李青紅的眼淚涌得更厲害。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用力抹掉眼淚,系上安全帶說道︰“好,阿姨帶你回家。”
    “言言,我們回家。”李青紅說道。
    她握著方向盤,開著車朝市區方向而去,時言夏則側過頭,看著車窗外的夜色,路上靜悄悄的,死一般的安靜。
    “在哪下的藥?”時言夏眉頭緊鎖。
    她一直和戰景凜在一起,而她被下了藥,那戰景凜呢?
    腦海浮現出男人那張冷酷的俊臉,她的指尖幾乎陷進了皮肉內,到底有多大的仇恨,一定非要致戰景凜于死地?
    難道就因為他姓戰?還是因為戰家現在所擁有的一切,能夠左右別人的生死?
    時言夏眼底閃過絲迷茫,隨後恢復了安靜。
    “鈴”這時,她手機震動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