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是深夜了,但李成依然十分謹慎地一邊四處觀察有沒有人跟蹤,一邊小心翼翼地來到種植靈草的地方。
李成干脆在附近搭了個簡易的草棚,將天心草的種子種了下去。
在這里一直過了七天,李成這段時間沒有再回宗門,專心的在這里種植靈草,一直到今天幾個儲物袋都裝不下了,才決定離開。
為了避免被人懷疑,他這次決定離開真元門的勢力範圍,去更遠的地方去交換這些靈草。
路上尋了七日,尋找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坊市,李成換下了真元門的服飾,又換上了那件粗布衣服,然後找了個茶館尋了個靠窗的座位一直低調的觀察內外情況,一杯茶喝到了天色完全漆黑,等到外面沒有多少人活動了才離開去當地買賣法寶的寶閣里交易靈草。
在里面待了接近一個時辰,才滿意地離開。
但依然十分小心地在四周繞圈確保沒人跟蹤才決定朝秘境的方向直接御劍飛去。
一路不停歇地趕路了十幾天,在天邊大亮之後才來到了秘境所在。
此秘境外圍三面環山,從山谷入口開始就有不少人在把守,就連里面都有不少各個宗門的人在維持著秩序。
李成看到秘境的入口是在一處山體的表面,顯現出一道巨大的深色光幕,光幕四周有一些石柱雕刻著一些李成看不懂的符文。
而在秘境入口前方則是一大塊空地,白雲宗、真元門和滄海宗三家宗門的弟子在此地設立了檢查台和簡單的營地。
此時三家宗門登記排隊的人緊鑼密鼓地等待著,還有一些零散的人結伴進入秘境,甚至還有一些非三宗之人在此地休息,眼神掃視著在場的眾人,似乎是在等待誰願意帶他們進去。
除此之外,也偶爾有一些人渾身血跡踉踉蹌蹌地從秘境里出來,很快就被同門給帶走了。
“居然還有登記姓名的,難道是想統計死傷嗎?”
李成嘟囔著著,在這里觀察了一番後就打算離開去找祿雨梅,希望她能與自己同行。
畢竟李成能加入真元門全靠著祿雨梅將機會給了自己,這份恩情總是要回報的,現在正是個好機會。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听到登記處傳來一陣騷動。
李成看過去,看到白雲宗登記處一個熟悉的人正在和登記的弟子發生爭吵。
是秦川。
李成發現此時的他也是練氣三層了。
“我為什麼不能進去?”
“秦師弟,你剛入門是不能進的。”
登記的弟子急忙賠笑。
“但我的宗門貢獻是足夠的。”
秦川不依不饒,面色微怒有些不滿。
另一名弟子見這邊發生了爭吵也趕緊過來勸。
“秦師弟,按照宗門規矩,新入門的弟子確實是沒有資格進的。”
“什麼叫沒有資格,你們莫非是在故意刁難我?”
秦川面色不善起來,眼神狠狠地盯著登記的弟子,但弟子依然的賠笑表示沒有這回事。
就在秦川打算繼續說什麼的時候,李成走了過來。
“秦兄。”
被人打斷,秦川皺眉扭頭想看看是誰,在看清是李成之後,頓時大為吃驚,立即驚喜地走到面前,上下認真的打量了一番。
“李兄,幾年不見你加入真元門了?”
“是啊,這還要多虧了當年你送的兩張符 ,幫我解了一時危機。”
秦川毫不在意地揮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哈哈大笑起來。
“幫得上忙就行,李兄來此也是來闖這秘境的?”
李成點點頭表示認同,秦川眼見李成也是打算進秘境的,他當即眼前一亮,一個主意迅速在腦海里形成,他連忙拉著李成來到一旁。
“李兄,你剛才也看見了,這些人是死腦筋,我想讓你幫幫忙。”秦川說著賊兮兮地拍了拍李成。
“秦兄請講。”
“李兄應該也知道這秘境可以帶一個同伴進去,我想請李兄帶我一起進去。”
李成其實早就猜到秦川會這麼說了,不過他打算帶著祿雨梅進去,于是听到這番話後有些為難地思索了起來。
秦川眼前李成似乎有些為難,也不生氣,只是詢問道︰“莫非有什麼難處?”
“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是想邀請另一個人同行。”
李成簡單地解釋了一番原因,秦川听完後恍然頷首。
“理應如此,倒是我唐突了。”
秦川還想說什麼,但人群里又出現了一陣騷亂。
李成和秦川同時看過去,看到人群迅速退開,在人群之中似乎有人來了。
二人對視一眼,也走上去看看情況。
“居然是築基期的前輩。”
“看來此人身份不簡單啊。”
兩人努力地想擠到前面看個究竟,也听得周圍的人都如此竊竊私語著。
等到兩人擠到前排看清之後,秦川見到的確是一名築基初期的前輩老者也是為之一驚趕緊移開視線。
那老者威嚴十足的掃視了一番眾人,圍觀的人立刻戰戰兢兢地作鳥獸散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
李成此時也看清是一個築基初期的前輩帶著一名煉氣期的女子前來。
不過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女子,驚喜地快步上前去打招呼。
“祿姑娘!”
來人正是祿雨梅和一位築基期的老者護衛。
祿雨梅听到有人叫自己,轉頭看過去,也是十分意外。
“李兄怎麼會在此?”
李成對那位築基期老者拱手行禮,然後才回道︰“我有資格進入秘境,原本打算來此熟悉情況之後再去尋你,想邀請你與我去秘境同行。”
此話一出,祿雨梅身後的那名築基老者原本古井無波的臉上也有些意外的看向李成。
祿雨梅听到李成的邀請也不拒絕。
“多謝李兄,我的確想去秘境看看,既然如此,那我們一起吧。”
祿雨梅說完,一旁的秦川听完之後立即坐不住了,他當即出聲制止。
“諸位稍等!稍等!我有一個提議,不如先听听看?”
“這位是?”祿雨梅轉頭看向出現在李成身邊的秦川。
在看清秦川之後祿雨梅先是一驚,這人面無血色,一副病態的模樣,但卻精神狀態卻是不錯,一種奇異的反差感撲面而來,隨後見到秦川身穿白雲宗的弟子服,眉頭毫不掩飾地皺了起來。
李成見狀知道祿雨梅對白雲宗的弟子有些看法,趕緊簡單的給祿雨梅介紹了一下秦川,祿雨梅這才恍然,雙方于是各自通報了姓名,也算是認識了。
“既然是李兄好友,就是我祿雨梅的朋友,秦公子有什麼提議請說說看。”
祿雨梅並不是死腦筋的人。
宗門里魚龍混雜,她雖然不喜孟沖,甚至和白雲宗也有些恩怨,但並不是對所有白雲宗弟子都有些偏見,只是為了自身的安全,下意識對白雲宗弟子保持一定的警惕。
“我的宗門都是些死腦筋,我好說歹說不讓我進去。”秦川苦惱地說著,“我是打算讓李兄與我同行,這樣我就有進入的資格,然後我再去宗門登記與祿姑娘同行,這樣我們三人都可以進去了。”
兩人听完皆是一愣,還能鑽這個漏洞嗎?
“這樣能行嗎?”祿雨梅有些懷疑地問道。
“放心,肯定能行。如果實在不行,我不去就是。”
話說到這個份上,祿雨梅也就沒有意見了。
李成立即在真元門登記了信息,然後秦川趾高氣昂地來到白雲宗登記處。
“你們也看到了,我已經能進去了,你們記錄吧。”
登記的弟子一看這個情況,只好按實記錄秦川和李成,但秦川卻一把攔住。
“我與李兄同行是真元門的關系,你們這里的另算。”
這顯然是不允許的,登記的弟子剛想要反駁,但身旁的一位師兄一把拍在他的肩頭,對他傳音道。
“算了,既然他想死就讓他去,此事在宗門我自有說法。”
登記弟子不再反駁,只按實地記錄了秦川和祿雨梅。
三人見目的達到,一同結伴朝入口走去。
而在人群里,有三個人的視線則是一刻不離死死的盯著著李成和祿雨梅。
領頭的正是當年孟沖派去襲殺李成的那青年。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也免得我再找了,先做好標記,稍後再尋他們。”
三人並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只來到入口處出示了進入的許可。
檢查的人自然也是將三人剛才的事都看在眼里,檢查之後也放行了。
在即將進入的那一刻,李成隱隱約約听到了一聲嘲弄的低語。
“哼!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