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麼東西？”
欒七貴把玩著手里的雪球，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一條我養的狗罷了！”
他嗤笑一聲，語氣里滿是鄙夷。
“你沒有給我辦成事，還想麻煩我？”
“想讓我幫你報仇？”
“呵呵！你這條狗是真的不知死活啊……”
欒一晚嚇了一跳。
他這才想起來欒家七少爺可不是什麼善人。
自己剛剛太忘乎所以了。
“七少……我……”
欒一晚想要解釋一下。
“你什麼你？”
卻被欒七貴直接打斷。
“舍身護主，才是狗的本分！”
“你能起念存心讓我幫你，就證明你對我沒有絕對的忠心了！”
“沒有絕對忠心的狗，我還要你干什麼？”
“給我死！”
“嗖！”
話音剛落，他手里的雪球已扔了出去。
那雪球看似普通，卻帶著驚人的速度，更有難以想象的力量，“噗”一聲穿透了欒一晚的胸膛！
透亮了！
他的胸口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血洞，肉沒了，心也沒了！
“你……”
欒一晚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只噴出一口血沫，頭一歪，就沒了氣。
欒七貴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看向了破廟里唯一讓他能提起一點興趣的人
他那猥瑣的眼楮像打量貨物似的在葉子玄身上打量一圈後，才斜著眼，不屑說道︰
“你既然想要錢，那我就給你錢！”
葉子玄撢了撢拳頭上的雪，抬眼看了這個丑陋的貴公子一眼，語氣冰冷︰“你給多少錢？”
“桀桀！”
見葉子玄真敢想向他要錢，欒七貴像是听到什麼笑話一樣笑了。
笑完之後，他才面無表情地說︰“一兩！”
“一兩？”
謝小冬氣得跳腳︰“那可是十三匹戰馬！一兩銀子夠買個屁！”
葉月淺也氣得小臉通紅︰“這不是買吧？你這分明還是搶！”
“我本來就不是買！”
欒七貴眼神驟然變得陰鷙。
“可我也不是搶！”
“我這一兩銀子是給你們這群窮酸一點辛苦費罷了！”
葉子玄眉頭微挑︰“辛苦費？什麼辛苦費？”
“那些馬我看了，都是正宗的韃蠻戰馬！”
欒七貴抬了抬下巴，笑道︰
“這些馬，不可能是你們自己的。”
“它們要麼是你們偷來的，要麼是你們撿來的，再要麼是你們里通外國、和韃蠻人勾結得來的！”
“這三條罪狀，哪一條都能讓你們在大虞朝死無葬身之地！”
“我欒七少給你們一兩銀子，還是看在你這少年書生的武功不錯，給你一個台階！否則，即便我不殺你們，只要告到官府，你們在這平北府就再無立錐之地！”
“你胡說！”
葉月淺氣壞了。
“那些都是你在胡說八道！”
“我們沒偷，沒撿，也沒和韃蠻人勾結！”
她那小小的身子微微發抖，卻還是仰著小臉瞪著欒七貴，辯解著︰
“那些馬是我哥殺了韃蠻人搶來的，是真正的戰利品！”
“真相重要嗎？在這平北府，我欒七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說你們是通敵的內奸，你們就是通敵的內奸，就會被官府通緝、大軍圍剿！”
欒七貴一邊說著，一邊上下打量著葉月淺。
那雙三角眼都要探入她的衣服里面去了。
“呵呵！”
葉子玄笑了。
“你真的好狂啊！”
他向前一步，擋在了小妹的身前，眼神驟冷︰“看來，你今天是定然要搶我們的東西？”
“也不一定！”
欒七貴卻搖了搖頭。
“其實，我只是路過此地，無意中看到了這幾匹戰馬，臨時起意想要帶回去玩玩而已！”
“我對那些戰馬並不怎麼看重，倒是對你，我起了興趣！”
葉子玄腳步微微一頓︰“什麼意思？”
“你難道還沒發現嗎？”
欒七貴還沒說話，那個身穿紅袍的光頭大漢就開了口︰
“七少看上你了！”
葉子玄目光一凝︰“看上我？”
穿黑袍的黑袍大漢接著說︰“是啊！七少不是看上你，會和你說這麼多？”
穿綠袍的光頭大漢也附和道︰“若不是對你有意思，就憑你敢殺七少手下的家丁，七少早就弄死你了！”
“小子，你有福了！”穿黃袍的那個光頭大漢更是一臉羨慕地說，“七少可是欒家實力最強、最受重視的少爺，跟著他，有你的無窮好處……”
“對我有意思？”
“我有福了？”
葉子玄頓時感覺到一陣惡寒。
這丑貨不會有龍陽之好吧？
“呵呵，別擔心！”
似乎是看出葉子玄的想法了，欒七貴笑道︰“我雖然男女通吃，卻對你這樣大了的少年不感興趣！”
“那你是？”
“我只是想要招攬你而已！”
“招攬我？”
“是的！”欒七貴傲然說道，“成為我的手下，為我做事，我給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是嗎？”
葉子玄淡淡一笑，看了地上那一地的尸體和那個死不瞑目的三角眼家丁，問道︰“我殺了你這麼多人，你就一點都不在意？”
欒七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話，噗嗤一笑︰“他們不過是一群奴才，狗一樣的存在，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葉子玄眼神微寒︰“你的手下，是狗。我再當你的手下，豈不也成狗了？”
“本來就是！”
欒七貴並不否認︰
“只是，狗和狗不一樣！”
“他們是廢物，會被我打、被我罵，而你不一樣。你是有本事的。”
“我會愛你，疼你，給你好吃好喝的，讓你享受一輩子，只需要你听我的話、忠心為我做事就行了！”
“讓我咬誰、我就咬誰的那種做事？”
葉子玄渾身寒氣迸發，周圍的溫度都降了好幾度。
“別急著拒絕！”
欒七貴把玩著手里的青玉刀佩笑道︰
“說實話，這個世界，沒有幾個人是獨立自主的！”
“就是那些身居高位的王侯將相，不也是皇帝老兒的狗嗎？”
“就連皇帝老兒也不過是山里那些雲里霧里的家伙們養的看門狗、牧羊犬而已……”
“總之啊，我們不是在給這個人做狗辦事，就是給另一個人做狗辦事！”
這個貴公子上下打量著葉子玄，語氣隨意地說道︰
“你啊，功夫不錯，又年輕，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不如先在我這里當一段時間的狗！”
“等以後你成長了，厲害了，再換個主人，也不是不可以……”